白乔沉默片刻,扯了扯师兄的袖子朝言珏走去,“没事,就算打不过也跑得了。”
她说话时并为刻意压制,言珏听的真真的,看一眼她似乎很认真的表情,他哂笑,这姑娘果然很有意思。
“你想要什么?”
言珏伸手把靠后的墩子往前挪了挪,“坐。”
等白乔坐到他身边,询问的看着他,言珏语出惊人,“或许你可以唤我一声表姐夫。”
白乔一脸懵逼???
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神志,“我表姐是叶昭昭,你们……认真的?”
鱼儿上钩,浮标被衔拽着上下浮沉,言珏手腕使力将鱼竿拉起,一条肥硕的鱼儿激烈的摇摆着,他慢慢收起鱼线,“话虽未挑明,但她的心意我知晓,我亦然。”
说的信誓旦旦,实则根本还未盖章印戳。
有个词叫做自多多情,若非有求于人,白乔大概要直言不讳了。
“呵呵……恭喜,表姐她很优秀,当然,你也是。”
言珏听出她的言不由衷到也没在意,“还要解禁制吗。”
“当然,算上那次,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无妨,我从昭昭那讨便是。”那丫头一心修仙,根本没有让别人插足自己仙途的意思,他明里暗里提了几次,她却只把自己当做崇拜的大师兄,有以自己为目标超越之意,旁的再也没了。
再坚固的心门,划开个口子便离攻破不远了。
白乔皮笑肉不笑,“言道友说笑了,人情还是自己还得好。”
“随你。”语言是门艺术,他总有法子把自己撇的没那么清。
禁制解开,言珏也没留客的意思,白乔自然知机离开。
天色已蒙蒙亮,回去时白乔发现将她住处与禾听蓉住处隔开的阵法犹在,就连草皮都没有被踩的痕迹。
符篆引出的动静那般大,那些妖修竟也没有发现这里,白耀还真是如他所言将自己护的密不透风。
越是平静,底下蕴藏的暗潮一旦翻涌起来越是轰动,除非他挑明,否则他到底是何用意白乔是猜不透了。
以白耀的修为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些被她搞出来的事,只是他却始终没有上门,直到千沧雨通过那只兔子给自己传信。
修为恢复,上官凌白又变回一张稳重沧桑的脸,看的白乔有些牙疼。
上官凌白不知她心内腹诽,解释道,“师傅对美的追求颇为执著,后来极美之道竟成了他的道心,所谓的美并非单指皮相的好看,而是世间万事让人产生的愉悦感,一般人的欲望或许能从很多渠道满足,师傅剑走偏锋,到底还是对美人更加情有独钟,容颜易变,道心就好像走进死胡同,他听闻此处生有一种名为朝夕颜的花,以其花瓣叶片入药能让人辨析内心。”
“通俗点来讲就是,自查自身,观道心动向,若能顿悟某些事情,便可突破,对于这种捉摸不定的东西再多些了解。”
白乔眨眨眼,“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是很懂。”
上官凌白摸摸她的头发,“不懂也没关系,这是师傅的事,我们只是旁观者。”
“师傅既传信朝夕颜已经到手,我们静候便是。”上官凌白轻叹口气,“也不知三师弟现下如何了。”
…………
罹决晃了晃头,体内像是注入阴寒无比的坚冰,从脚底板到天灵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会行走的冰块,视线内的东西捉摸不定的乱晃,他使劲闭上眼又睁开,眼前一黑,狼狈的卧倒在地上。
灵蕴峰内那盏魂灯的光芒又暗了三分。
禾听蓉恨不得将整片地翻起来找,遍寻不见上官凌白的踪迹,她整日如同个即将爆炸的□□桶,些微小事都能让她失控。
“蓉儿,别再胡闹了,这迷障林不是为你一个人设的,你瞧瞧为了帮你寻人,这林子整日喧哗吵闹的像什么话。”
“他的心不在这,即便你强留也无用,随他去吧。”
禾听蓉咬的唇瓣沁血,当日符篆下受的伤也不耐去治疗,“不,他是我的,我不管他是不是甘愿,只差一点点,只要他服下蛊虫他就永远不会背叛我。”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决不放手!”
“蓉儿!人妖殊途,你疯魔了不成!”
禾听蓉猛地站起来,“婆婆,你不懂,我的心在他身上,他若不能属于我,我会死的。”
“混账,你非要一意孤行,早晚自食恶果!”
“我不在乎。”她气冲冲的摔门离开。
满头银发的妇人抚着心口,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反了反了,这是为了情爱命都不要了!”
白耀淡然自如的饮了口茶,“禾长老无须这般生气,不属于她的东西再强求也无用,等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达成所愿,自然就放弃了。”
“让白尊主见笑了。”禾长老不自然的扯出一个笑,“您之前说埋在几大宗门的钉子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咱们是马上挑起混战还是?”
“不急,再等等。”
白耀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白乔到底是快要结婴的修士,自有些不寻常的手段,他思量着让白乔遇险以此引聂连卿上钩的心思泡汤了。
接下来的戏不好唱啊,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白乔刚将兔子腿上的竹筒取下来,阿浪已经兴致勃勃的把兔子接到自己怀里,托着它的小身体举到阿拾面前,“啊啊啊,这种生物真的好可爱,你快摸摸它的毛,又软又滑,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
阿拾啧了一声,“所以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白乔抽空回他,“兔子是假的,不能吃,当心崩了牙。”
阿浪把兔子放在地上,偶尔伸手扯扯它短小的尾巴,“嘿嘿,不吃你,我还没玩够呢。”
阿拾躺在软榻上,悠哉的晒着太阳。
上官凌白道:“怎么回事,师傅至今也没过来。”
白乔将纸条递给他,“喏,你自己看。”某些人的魅力辐射时间太长,禾听蓉至今也没放弃挖地三尺把上官凌白找出来。
她折腾的厉害,其他妖修不得安生,便也整日在林中打转,千沧雨根本无法现身。
白乔道,“没关系,有兔子在,不影响我们互通有无,如今只待三师兄的消息。”
他魂灯出现意外,未来的场景中又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这般杳无音讯实在让人担忧。
白乔看着外面挂在正空的日头,等待最让人焦灼,她准备夜里再将这林子搜查一遍,不尽人事,总觉得天命难如人意。
堆积的落叶将罹决埋的严严实实,他都以为自己要风化在这片地方,却被人粗暴的扯着领子拉起。
神魂不全,罹决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起来,直到脖颈的刺痛让他呼吸困难,罹决方才慢慢睁开眼睛,“你是谁?”
“呵,罹决,你也有今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早点睡。
☆、危机升级
禾听蓉扼着他的脖颈将人拎到自己眼下, “当初的诸多恩怨,你是那个赶在最前面的推手,我只是想换个法子亲近自己喜欢的人,你将我送去的养魂木毁去不说,又作出那等折辱行为。”
她手上力道收的越发紧, 看罹决呼吸急促, 脸色涨红, 她满足的笑道,“你猜我会让你怎么死?”
罹决费力的掀开眼皮, 看着那张妖媚却陌生的脸,“哦, 原来果然是女的啊。”
“你说什么!”
罹决疲倦的闭眼, 完全不在乎她阴沉的脸色,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
禾听蓉双手抓着他的肩膀, “命都要没了,我不信你当真不在乎。”
罹决想抬手,却因为身体的寒凉提不起力气, “既是想做个女妖,怎的不将女子的身体了解清楚……。”用木料造出个人, 却又偷工减料。
禾听蓉听的不解,压着怒气质问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罹决脑中那根绷紧的弦倏地崩断,被强制唤醒的精力至此溃散,意识飘渺着昏了过去。
“罹决!装什么死, 你给我睁开眼!”
禾听蓉松开手,看他一滩烂泥的躺回地上,她泄愤的朝他腿上狠踢几脚,“灵蕴峰的弟子情谊深厚,我到要看看上官凌白会不会为了你主动现身。”
她变出一个硕大的叶片,载着罹决消失在密林中。
…………
白乔在阵隙中撕开一条缝借着乾坤镜窥视外面的动静,往常掘地三尺寻人的禾听蓉突然偃旗息鼓,这种骤然转换的行为更让人提心吊胆。
偏执的人没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一时的安静预示着更猛烈的暴风雨。
言珏像是真把自己放在某个奇怪的位置上,转头将罹决被禾听蓉抓走的消息传给白乔。
“怕什么来什么。”白乔吐出口浊气。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大师兄就是她想求的那条鱼。
上官凌白将看过的玉简毁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小师妹,此事与你无关,你好生在这待着,我去解决。”
白乔一把抓住上官凌白的袖子,“大师兄,等等,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禾听蓉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得到你,咱们可以想个妥帖的法子,免得肉包子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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