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看着自己的证件照,照片上的自己虎头虎脑,咧嘴笑了:“终于不用天天上培训班了,哈哈!”
石梧、石棋、石榴看着自己的证件照,竟然还有照片、有公章印记,工工整整的写着自己的新名字,忽然就哭了起来:“呜……我们也有名字了,有证件了!”
石嗣拍拍他们的小脑袋,安慰道:“哭啥?将来你们三人组肯定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因为后来,石门三人组真的成为了竞技场上许多武者的恶梦。
许一诺又殷勤地送琉璃一行人出来,他一直想和琉璃说话,却不料琉璃左边一个石学文、右边一个石嗣,都高大威猛,都虎视耽耽,把琉璃守得牢牢的,他竟然没有机会单独和她说话了。唉……世风日下,青梅竹马的世交,竟然把他当贼防了!
刚转出走廊,迎面一个龙行虎步的大汉,面色不愉,拱手道:“石馆长,有礼了!我是齐门龙腾武馆的馆长齐钧。”石学文看了一眼琉璃,走上前来拱手回礼。
齐钧皮笑肉不笑:“石门人才济济,几个小弟子竟然下了我们齐门的脸。”
石学文:“齐馆长这是来兴师问罪?”
齐钧道:“不敢!只是想代替几个还在历练的弟子,来约一约,门派内部切磋一下?”
琉璃一听:啊呀,这是要踢馆约架了么?
石学文手一伸,面上全无表情:“战贴拿来!”
齐钧见这小子竟然半点啰嗦都没有,直接接条,痛快啊!他本就是个爽快人,抱拳道:“走,一起去武学交流处报备一下。我们武馆派出三人,就是刚才被你们欺负的齐景明、齐景钦、齐景怀。”
石梧阴阳怪气来了一句:“你确认是我们欺负他们了?我们多大、他们多大?!”
齐钧没有理会一个小家伙的言语,但他身后的齐景怀却受不了,他跳了起来骂道:“小子!要不是看你小,老子早就动手揍你了!”齐景钦也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偷袭,算不得好汉。”
石棋来一句:“我们还是小孩子,不算好汉就不算好汉,谁怕谁?”
底下人打嘴仗,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武馆当家人见惯不惯。齐钧和石学文在武学交流处写好了战贴,约定三日之后,在青石武馆打一架。踢馆人:齐门三子;应战人:石门三人组。打架方式:群殴。
石学文又不傻,齐门三子的年龄都在二十左右,石门三人组的年龄平均也不过十岁,这架怎么打?一对一肯定打不赢啊,但是如果群战,或许还有一战之力。石门与齐门无仇无怨,只不过弟子之间有些不满,需要发泄一下,那就来战吧!
在武学部盖章报备之后,双方拿着战贴,走出大厅,站在小院之中,对站而视,两位馆长之间硝烟味渐浓。
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唉呀,这不是青石武馆的小白脸么?怎么今天有脸来武学厅了?”石门七人霍地转头看去,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话的人,竟然是郑门荣威武馆的郑威!
石学文曾经的记忆里,这个郑威就不是什么好人,因为经常听父亲背后骂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郑威,他全身的寒毛顿时竖了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向头顶,有一股熊熊的火焰,在他内心燃烧,一股愤怒让他想要打人!
他还真动手了!石学文是个行动派,他刚刚燃起那一股愤怒的火焰,瞬间便反应过来,他上前两步,右胯微松,腰一沉,左手一撑,右手划了半个圈,“呼!”地一掌便挥了出去。
郑威是地级武师,哪里会把石学文这个小小黄级武师看在眼里?石学文这一掌,在他看来就是蚍蜉撼树,可笑之极!他哈哈一笑,迎上前来,左手随意一劈,眼看着就要拦住石学文的去势,却不料……琉璃动手了!
琉璃早就想弄死这个郑威,今日他自己撞上来,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她右手微动,一股劲力带动空气中的土之气,直扑向郑威!石榴感受到了这股土之气,大眼睛看着琉璃,眨巴眨巴,心道:“师娘也会偷袭?”
郑威感觉他劈出去的左手,竟然陷入了一股土墙之中,凝滞、沉重,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石学文的任意掌已经劈到面前。可是,郑威的手、脚都陷入一道看不清的屏障,无法动弹,这种无法掌控身体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到底是哪里来的高手?竟然可以内力外放、束缚住他一个地级高手!他大喝一声,一股内力由丹田而生,与那股土之气对抗,方才夺回一点点身体的掌控权……
电光火石之间,郑威头一偏,石学文掌风从他脸上一掠而过!郑威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被这个小子一掌击中面门,那他在江城就不用混下去了。
郑威这个人,人缘并不好,平日里他背靠郑门,在江城武者世界里很是嚣张,得罪了不少人。想看他热闹的人不少。石学文一言不合就动手,打的还是他的脸,这个风格实在是太让人解气了,就连齐钧也在一旁暗自欢喜,暗暗替他鼓劲加油:“不要怂,上去直接抽他丫的!”。
江城的武者中,地级武师仅有十五人,个个都叫得上名号,是门派的中坚力量。郑威以地级之能,今日被一个黄级武师挑衅,没有一拳打死对方,只是险险避过,落在旁人眼里,都觉得诧异无比:这姓郑的老小儿,怎么忽然变得低调了起来?
只有郑威自己心里明白,他哪里是低调?他是没办法高调!到底是谁在帮助石学文?是谁出手毫无征兆?是谁能够让他无法动弹?这是哪一门派的顶尖高手出马,他怎么半点没有接到讯息?莫非是针对郑门的阴谋?莫非已经有国家力量盯上郑门?他越想越害怕,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郑威这次来武学部,带来了一个有潜质的黄级武师,姓郑名昌涛。郑昌涛见师父被打,心道:“唉呀,我表现的机会来了!”他站了出来,骂道:“石馆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武学厅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动手?!”
石嗣也站了出来,道:“喜欢到处喷粪的人,就该教训教训!”
他身后的石梧哈哈一乐:“嘴太欠,该打!”
石棋补上一刀:“自己长得丑,就嫉妒我们师父长得帅!”
郑威回过神来,眯着眼睛看着石嗣,沉声道:“你小子,你看着很眼熟啊,以前在我们武馆习过武?”
石嗣没有回话,他此刻正一脸杀气地盯着匆匆而来的胖武师:墩子!
墩子是郑门中人,与竿子并称荣威武馆的哼哈二将,是一个玄级武师。他在十年前便与郑威一起到青石武馆踢馆,和郑威一样,也是石门的仇人!
石嗣自从知道他的丹田是墩子所毁,便一直咬牙,暗暗立誓:等我学成,定要报这毁我前程之仇。此刻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虽自知不敌,却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
墩子一看到石嗣,便想起来了!这个一来武馆就闪耀出无敌光芒的少年,他印象太深刻了。若非他在他冒尖之前,就悄悄下了黑手,郑门恐怕要多一位外姓弟子。
墩子看到是他,脱口而出:“赵嗣!你怎么到了石门?”他看石嗣面色不善,眼含怒火,心中一突,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曾是你的授业恩师,好歹你也曾是我们荣威武馆的入室弟子,你怎么见了旧日师傅,连问声好的礼貌都没有了吗?”
石嗣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也配称做师父?”
墩子破口大骂:“你在我们荣威武馆学了五年,我也是手把手教过你的!虽然你没有习武的资质,一无所成,但也算是我们郑门的半个弟子,怎么?有了新东家撑腰,就把过去的武馆师父丢在一旁了?你这种人,哪个门派都不会要你!白眼儿狼!”
郑威一听,站在石门身后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被自己武馆抛弃了的学员,心下大安,丢了郑昌涛一个眼色。郑昌涛心领神会,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呢,原来是被我们荣威武馆淘汰掉的武学废才!怎么?到石门打杂去了?石门还真是喜欢收留些废物啊……”
两个敌对门派,在武学厅的办事大厅之中狭路相逢,竟唇枪舌剑,战火弥散开来。
观战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武者,窃窃私语,偶尔也会有些议论传进石嗣的耳中:“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就算是进了石门,见到曾经教过他武艺的师父,也该躬身问好啊。”
“看着挺帅,做的事一点也不地道!”
“被郑门淘汰掉的人,肯定是个武学废才,怎么还能进入石门?”
“这是不是就叫做——饥不择食?哈哈!”
“嘘……石门再沦落,也是个三流门派不是?”
石嗣越听,胸中的怒火越炽:郑家武馆妒贤嫉能,出手伤了学员丹田,竟然还有脸指责他不尊师?他们配称为师吗?
可是,辩解有用吗?他是个警察,知道任何指控都需要证据。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谁来证明是墩子伤了他丹田?但是他却不能否认,他的确在荣威武馆学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