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男配都黑化了[快穿] 金推完结+番外 (山有青木)
时礼刚好走过来,一听今天还有赏可拿,当即去沈惊衍身边跪下,同他一起谢恩。
皇上看了眼时礼,咳了一声道:“沈夫人打理后宅有功,还是一介白身像什么话,不如朕封你为一品诰命,日后也好更尽心照顾沈爱卿。”
“多谢皇上。”时礼急忙谢恩,心里一时窃喜,有了诰命加身,沈惊衍就算哪天心情不好想杀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夫妇二人又在宫里坐了片刻,便一同往宫外走去,等上了马车,沈惊衍看向她:“你是如何瞒过那些嬷嬷的?”
时礼就知道他会问,也一早想好了理由,于是含蓄的看他一眼:“也不算什么,就那么应付过去了。”
沈惊衍眼眸微眯,半晌冷淡道:“你知道的,我若是想查,定然会查得出来。”
时礼缩了缩,干巴巴的笑笑:“大人还是别查了,我说就是了,但此事也是我迫不得已,你得保证自己不会生气。”
“说。”沈惊衍淡淡道。
时礼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昨夜咱们不是刚行过房么,你也知道我肤色白,随便弄点什么便有印记,那些嬷嬷看到了,我便说你是因为身子不行,所以有暴虐倾向,给她们看一眼后便匆匆掩上了,她们应该是相信了。”
为了好不容易掉下去的仇恨值着想,她是绝对不能说根本原因是他活儿烂,于是挑一些不重要的边边角角说了,古人含蓄,就算沈惊衍再去查,得到的答案估计跟这个也差不多,不会着重告知他自己具体伤在什么地方。
时礼说完,沈惊衍想到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记,一时间有些晃神。
马车里陷入安静,时礼昨晚劳累,今日醒了之后就进宫了,又是跪又是脱的,身子更是乏得要命,此刻坐在微微晃荡的马车上,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沈惊衍看着她的脑袋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随时有磕在小桌上的危险,他冷笑一声别开脸,似乎并不打算理会。
然而片刻之后,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将她拉进怀里,已经困得迷糊的时礼立刻歪进他怀中,枕在他的心口上睡得香甜。沈惊衍眼底一片冷漠,手指却默默攥紧了她的袖子,以防她从怀里倒出去。
二人很快回到了家中,时礼感觉到马车停了,迷迷糊糊地揽住沈惊衍的脖子,仿佛很多年前没有隔阂时一般:“累,抱我进去。”
沈惊衍身子一僵,突然想起她当初同人私奔的前一晚,二人荒唐之后一同在破落厨房里沐浴,她困倦的坐在浴桶中,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伺候,接着朝他伸出手,要他抱自己进去。
他当时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有福气的男子,然而翌日一早,她便连同家里那些细软一并消失了。
如今细想想,他们两个之间,其实并未如他想的那般幸福。
她自从和他成亲后,便对行房一事推三阻四,他只当她年纪小又娇气,所以每次都纵着她,哪怕自己难受也不肯多碰她,直到后来她离开了,他见识了许多人和事,才发现旁的夫妇之间从未有人像她一样,一提到行房便想方设法的推拒。
恐怕她早就厌恶自己了,只是装得太好,他一直未曾发现,直到她不屑于再伪装,他才惊觉所谓的琴瑟和谐,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沈惊衍定定的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女人,眼底的郁火越来越重,直到忍无可忍的将她推开。
时礼猝不及防的摔在马车上,痛得哎呦一声,等蹙眉看上沈惊衍时,他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发什么神经。时礼揉了揉摔得有些疼的腰,眼底闪过一分火气,但还是忍着身上的酸疼追了过去:“大人,怎么了?”
沈惊衍猛地停下,她一脑袋撞在了他身上,忙往后退了退。沈惊衍冷漠的回头。
男配仇恨值:90%
时礼:“……”
“离我远点,看到你我觉得恶心。”沈惊衍说完,冷漠的转身离开。
时礼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直压抑的火气突然爆发,愤怒的将脚边的小石子踢飞。她绷着脸回到寝房,丫鬟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时礼说完,回到房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丫鬟本想跟进去,却发现已经被她上了锁,只能等在门口。
时礼气鼓鼓的躺下,却一时间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的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气了。生气了不说,仇恨值还大幅度上升,白瞎她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
她身上不舒服,心情也不怎么好。这个男配实在是反复,不管是在床上忍着他,还是在皇上跟前帮他解围,都是做了他想做的事,可他每次非但不感激,反而对她越来越仇恨。
……既然这样,她还努力什么,还不如就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说不定他自己慢慢的就把仇恨值降下来了。
时礼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肯想了,很快便在柔软的床铺上沉沉睡去。这一觉到晚上才醒,屋子里黑乎乎的,她反应好一会儿,才浑身难受的坐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鞋,慢吞吞的往门口走。
刚走到外间,突然注意到前方一道黑影,她惊呼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是我。”沈惊衍淡漠开口。
时礼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猛地放松下来,只是眉眼中多了一分冷意:“我记得门是反锁的,大人是如何进来的?”
“我自己的家,进不得?”沈惊衍反问。
时礼仗着在黑暗中不会被发现,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敢这么说,只是这黑灯瞎火的,大人一个人坐着有什么意思,不如……”
“你往日都是唤我为夫君。”沈惊衍打断她的话。
时礼瞬间闭上嘴,静了片刻后假笑一声:“我是失德之人,如何配唤大人为一声夫君?”
沈惊衍不说话了。
时礼等了片刻,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她揉了揉饥饿的肚子,缓步上前:“时候不早了,我身上不舒服,恐怕今晚不能伺候大人,不如大人去别处歇息吧。”
她走到沈惊衍跟前时,才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不由得皱了皱眉。
虽然屋里黑咕隆咚,但两个人离得近了,也是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时礼平静的和沈惊衍对视,片刻之后沈惊衍缓缓道:“你生气了。”
用的是陈述语气。
时礼勾起一丝笑:“不敢。”
“为何生气?”沈惊衍只当没听见。
时礼垂眸:“我还想问大人一句,从宫里出来时分明还好好的,之后为什么会生气?”
沈惊衍别开脸:“想通了一些事。”
“想通了什么?”抛开自己生气这件事不提,时礼还是挺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的。
沈惊衍沉默许久,才冷淡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害怕承受流放之苦,才会同人私奔,可今日仔细想想,即便没有流放一事,你恐怕也是要走的,因为你心里,从一开始便没有我。”
时礼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夫妻相处,讲究阴阳和谐,可你扪心自问,可曾有一日发自心底的接纳过我?”沈惊衍定定的看向她,看到她眼底的惊愕后,唇角勾起讽刺的笑,“你根本不喜欢我,却碍于父母之命嫁给我,所以哪怕表面上装得再好,心底却还是厌恶我的碰触,不是吗?”
时礼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他,这个想法仿佛撕掉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迫使他看清了现实。他所以为的情意,从来都是假的,这叫他如何不恨?
时礼看着他比黑夜还黑的眼眸,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今天突然变了个样子,竟然是因为行房的事……这叫什么事啊,绕来绕去的,最后还是绕到了下三路上。
时礼十分无语,但还是耐心解释:“你想多了,我不愿做那事……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并非因为和我同房的人是你。”她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然无视他的自尊,告诉他残酷的现实?
显然她这句话不轻不重,并没有得到沈惊衍的认同。沈惊衍缓缓起身,因为喝多了酒脚步虚软,朝她走来时身子还晃了晃,时礼下意识想后退,但还是上前扶住了他。
“撒谎。”沈惊衍淡漠道。
时礼:“……你不信算了,我也没有旁的解释可以给你。”
沈惊衍沉默的看着她,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大拇指在她唇上细细摩擦:“早些年的时候,我真是恨透了你。”
……你现在也恨透了我,时礼心想。
“但时间久了,竟也能理解了,你从嫁给我便跟着我吃苦,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我却还觉得自己无愧天地,因此沾沾自喜,若是我们换了身份,若是换了我……”沈惊衍本想说,若是换了身份,他或许也会离开,然而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若是二人调换身份,哪怕时礼跌入泥泞遭万人唾弃,他也不舍离开。他爱她到了骨子里,她却不爱他,这是他最恨她的地方。
时礼见他不说话了,隐约也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不由得叹一声气,偎依在他的怀里:“往事是我不对,可我也付出代价了,不仅被人抢了细软,还在穷乡僻壤吃了多年的苦,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放下心结,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