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你别冲动,祸不应该你来担,这个担子我来背。”
苏白着急地追着阿蛮的身影,他很害怕阿蛮会做出格的事,自己一直生活在胡家村,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即便玲花婶儿再大的怒火,顶多也是把他打得半死。
我最先确定的位置是我们家的店铺,也就是我们的新家,毕竟平安肯定是先往家里走,当然如果不在家,那就只能在林月笙那了。
看着焦虑的苏白,我停住了脚步,微笑着向他招手,苏白急得快要哭了,一把抱住我,一滴泪水滑落在我脸庞。
“阿蛮,你怎么那么傻?我又不会死,你为什么这么冲动?你不可以去的,给我回去待着。”
苏白声音哽咽,哭了一个下午他几乎沙哑了一般,他紧紧地抱住阿蛮。
“苏白,对不起,我骗了你,那个阿灵他们没事。”我心中充满了愧疚,我不该玩这种幼稚的测试游戏,苏白对我的感情从来就是好的,是我过分多余了。
“你说什么?”苏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摇着阿蛮的肩膀,眼眸里全是懵懂,转而惊喜,那表情就像遇到了恐龙,然后发现自己才是食肉恐龙,从惊慌到喜悦。
“你是说晴雯姐姐还活着?是吗?”
我被苏白摇得晃头晃脑的,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思绪在风里缠绕着成了一团麻线,我定了定眼,“那个苏白,你冷静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虐待儿童呢。”
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心灵不坚定一些,那就是猝死了。
苏白笑着笑着就哭了,在大街上,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放肆地大笑,发疯似地喊着,“我们都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没人嘲笑他,因为谁都不知道活下去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
“苏白,你冷静点。”我无奈地笑着,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他也会心情起伏,起码可以证明,他还没沦为一个杀戮机器。
苏白欢乐得跟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蹦哒了好一会,才回头问阿蛮,“阿蛮,那她们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
对于苏白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我由衷地感到欣慰,起码他没有质疑我问我怎么知道他们无碍的,又或者我说出来的就是他内心最渴望的答案,他愿意去相信这就是答案。
我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青蛙王子只是告诉我他们没事,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在哪里?也许在家等我们呢?”
面对阿蛮的坚定,苏白依旧选择相信,哪怕回到家也只是一场空。
“好,那我们回家,说不定我们的海螺姑娘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苏白甜甜地笑着,缓缓地抱起阿蛮,他缓缓地放慢了脚步,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肩头上,泛起的淡淡的金色光芒,让人情不自禁地沉迷。
我在害怕,我似乎沉沦了,看着苏白那张俊逸的侧脸,脱去婴儿肥的小脸轮廓更加清晰,更加动人了。
苏白,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了,该怎么办?
伏在苏白的肩头上,虚弱地喘着气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什么系统任务我都可抛弃,上辈子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今生,我想竭尽所能好好爱一场,爱一个人,一双人一生一世。
苏白步伐很轻但很稳,一路上的疾跑几乎没有任何的颠簸,我贴着那个肩膀,也不知是不是抽风了,“苏白,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我,你会不会也这般痛苦?”
那如风般诉说的声音传入苏白耳膜,他的脚步微乱,慢慢降低一个频率保持着那个前进的速度,他喘着气,似乎在思索,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不会允许有这么一天,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好好活下去。”
听到前半句心飞扬,后半句就是从悬崖掉落谷底,粉身碎骨。我轻轻地抹了抹眼睛溢出来的泪水。
苏白忽而笑了,“傻瓜,我不好好活着怎么复活你呢?我才不要与你在黄泉路上作伴,听说鬼怪是不用吃的,那我还怎么养住你呢。”
我咬着嘴唇笑了,眼泪却飞了,从来没想过会这般煽情,泪水滑落,我微微抽着鼻子,笑得那么傻。
“傻猪猪,我这厨神还没把最好吃的菜给你做,又怎会让你从我手中划走,这辈子,你也别想离开我了,我可是能活好久好久的,你就准备好养成大大大胖子哦。”
苏白扭头看着感动涕零的阿蛮,伸手抹了那一把泪,轻嗤一声,“怎么眼窝这么钱了,可别感动,以身相许这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想得倒美,你也不怕丢人,对一个四岁小姑娘起了歹心。”我笑着回了他一句,催促着说,“再不走,我可就打马儿了。”
“吁,奴才这就马不停蹄地跑。”苏白假高音来了一小段就乐呵呵地笑出泪花来。
回到店里,大门紧锁,苏白心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他推开大门,依旧是空荡荡的餐厅。
“苏白,他们没回家,那他们应该是在林府?”想比起苏白,我淡定多了,毕竟我相信青蛙王子不会弄这些来骗我,我也没想到那只青蛙竟然会蹦蹦跳跳这么快。
苏白微微点头,“那我们去林府寻人去?”
“好。”我笑着去安抚他,“请相信我,我不会骗你,这辈子都不会。”
“嗯,我一直都相信你,阿蛮,你先进去休息一番,我这就带你去林府。”苏白扭了扭手中的戒指,看着门前慢慢散去的人群,若有所思。
刚迈出门口就撞到了一位仆人装扮的男子,他喊住了苏白,语气很是恭敬,“请问是苏老板吗?我们林大人让我来给苏老板送信。”
“都督监察大人?”苏白礼貌性地回以一笑。
“正是。林大人交代一定要苏老板亲启,我候守了苏老板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你了。”男子恭敬的递过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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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天才少女
苏白拆开那封信,信上只有一个地址,看完就丢进了戒指里,掏出几枚金币递给那个送信人。
“多谢大哥了,小小心意。”
“苏老板这是做什么,老奴要不得,这让林大人知道了,还不得拆了老奴骨。”那送信人推辞着,虽然t他是挺需要那几个金币的,但是他不敢呐,林大人平生最讨厌就就是干活还要小费。
“大哥就别推辞了,林大人不会责怪你的,你就收着。”苏白塞给他,头也不回地向信上说的地方跑去。
“阿蛮,果真如你所言,晴雯姐姐他们还活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无处安放,苏白一路狂奔一路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嗯。”不知是不是消耗太大,我总觉得精神在游离,那种灵魂飘荡的状态感实在是差评,不是说魂魄是不会休眠的,可为什么我那么想睡觉呢。
庄园里阿秀在弹奏着那群《半城烟沙》,那混杂了小女子的那份柔情,不失悲壮,反而增添了那份院子留守闺中少妇的寂寞思念,琴声如流水,每一个旋律都尽在掌控中。
阿灵也是个聪明人,她大多数剑招灵感源于琴曲,在姐姐琴声的督促下慢慢地扬起那柄木剑,她的领悟性极强,在悲呛的乐调里慢慢凝出自己的坚硬,悲壮时轻柔,温柔时刚硬,仿若惊鸿舞,不是柔情更不是坚毅,她的剑法中克制住了那分柔,却不张扬那种刚,两者这种,威力极强。
只是刚起弦,林月黎就被深深吸引住了,这曲子他闻所未闻,但这大家之刚与小家之柔凝聚的旋律让他惊讶,听着那悲壮的曲调,看着阿灵那剑法,虽然他不懂剑术,却能感到他刚与柔地碰撞。
不得不惊叹,这两女均是天才。
然而下一秒林月黎捂住胸口心痛不已,琴音在高潮处慷慨激昂,阿灵的剑也渐渐凝出了剑意,就像卷雪球那般的铺垫,她的剑意凝聚着惊天之力,在那一刹那挥洒间,瞬然爆破,横劈整个院子,院墙横落,那一地山茶花成了碎片。
阿灵也这一剑的威力吓到整个身子定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慌张地丢下那柄木剑,委屈地拉着脸,悄悄打量着林月黎。
阿秀倒是见惯不怪地缓缓收起了琴,白了阿灵一眼,叹了一口气,“倒是可怜了这些茶花,还没来得及盛放就成了肥料。”
“伯伯,我,都怪姐姐那琴音太过强烈,我这才弄出这么一剑的,伯伯,你能不能别告诉爹爹,就说是自己塌的。”阿灵戳着手指,看着这满地的残叶还有那一朵朵尚未**就阵亡的花骨朵满脸愧疚。
而厨房中的两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如何做出更加美味的鱼,直接炸出来,再烤又会怎样。
“这曲子,当真不错,就是悲伤了一点,阿秀阿灵她们还会弹琴?”苏晴看了看自己那略显粗糙的手,曾经她也拂过琴,只是家中姐妹嫉妒嫌弃,总是以她的脸说事,她就放弃了。
“这曲调,当真是个好苗子,这调子我才听过一遍,她们两个真是传奇。”林月笙也忍不住夸奖,他见过的鬼才也就月霖泷一人,但似乎阿秀阿灵更胜一筹,“本是琵琶作的曲,却不想从长琴上扬出的旋律也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