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直接化成了狐狸本体,把陈珠珠护在身下。
“啊”
一道道惨叫声传了很远很远。
被九玄护在身下的陈珠珠,看着母亲白色耀眼的内丹,脸上满是贪念,若是有了它,就相当于有了上万年的修为啊。
三日后,狐洞。
“珠儿,你拿你母亲的内丹做什么?”
陈太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妻子,把女儿拉在了一旁,质问道。
“爹,娘她替我受了天罚,那三道紫雷,威力无边,她浑身的妖骨都尽数碎了,就连这修为都只剩下了区区三千年。
再说娘她什么时候醒还不一定哪,这内丹放在她那也可惜,不若就先放在女儿这,女儿替母亲滋养着这内丹。”
陈珠珠展开手心,此时手心里放着一颗莹白的珠子。
陈太守想了想,觉得女儿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
“你骗了我。”
一身黑色衣袍的男子目光阴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难道是清虚?”
辛夷看着眼前褪去了道袍,浑身散发着阴煞之气的男子,一脸震惊。
“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
清虚语气里有股说不出的哀怨。
辛夷咳嗽了一声,不知为何心底甚是心虚,她明明没有做亏心事啊。“我没有骗你,当时与你交换的那两滴血是天狐血,不是寻常血,所以你也没有……吃亏”
辛夷越说声音越小。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清虚目光静静地看着辛夷,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当日,是你主动要和我结为道侣的,你若是不肯认账,我会杀了你。”
“什么结为道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此时辛夷一头雾水,她看着渐渐逼近的清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道士,怎么能杀人?”
“你不是人,你是妖。”
清虚眼帘微磕。
“是妖也不能杀啊。”辛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别冲动,我知道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可也没有你这样的,我当初是吃了你一颗灵丹,你便要我当个侍女端茶倒水伺候你一辈子,要不,我把丹药赔给你……”
“不是侍女,是道侣”清虚纠正道。
“这怎么又变成道侣了?我没有答应,你可不要乱说啊。”
“你难道不知道,交换心头血,是想和对方成为道侣的意思?”清虚眼梢斜挑,狐疑地看着面前满嘴没有真话的女子。
“我……我不知道。”辛夷眼睛左右飘,已经准备了逃走。
“现在给你两条路,和我结为道侣,要么让我杀了你。”
清虚脸色沉了下来,右手凝聚了一团黑色的烟雾。
辛夷见情况不对,拔脚就跑,她甚至不敢往后看,幻化成了红狐狸,一个劲地往密林中窜去。
“小天狐,经年一别,你可好啊?”
“好好好,我好的很。”辛夷不幸地被个老道士给抓住了狐狸尾巴。
“你是谁,你放开我。”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十年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我叫玄清。”老道士没有想到小狐狸竟然不记得他了。
辛夷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从脑海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翻出来了一段记忆,这才想起来,当年,原主被那九玄打的无处可逃的时候,是这个道长救了她。
“原来是你啊,你为何挡我的路?”
玄清把松开了狐狸的尾巴,笑着说道,“你这个狐狸可把我师弟害苦了。”
“你师弟是谁,我没有害他。”
“对我师叔始乱终弃的就是你,你还不承认!”
站在玄清道长身后的清真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你师叔……清虚?”
辛夷诧异出声,满脸无辜,“我没有,你别诬陷我。”
“我师弟他性情单纯,别人只知道他有一副半仙之体,却不知他生下来是只魔,这些年他一直在压抑着体内的魔气。
在不久的将来,这三界恐怕会因他而生灵涂炭,小天狐,是你让他体内魔苏醒了。”
玄清道长语重心长地看着眼前的红狐狸。
“我我不是故意骗他的。”辛夷很是局促不安,眨巴着一双狐狸眼,随后,想了想把内丹吐了出来。
“这个,是给他的,你告诉他,这个算是抵了之前的灵丹。”说罢,用爪子推了一把红色的内丹,一溜烟跑的没影。
红色的内丹滚啊滚到了玄清道长的脚边,他弯腰捡起内丹,转身看向追过来的师弟,眼睛微闪,“师弟啊,这是那个小天狐给你的。”
清虚见到散发着红光的内丹时,脸上的凶煞之气忽地淡了些,他把内丹接了过去,“这是何意?”
“应该是定情之物吧。”老道长瞪了一眼开口想说什么的清真,笑眯眯地看着师弟清虚。
“她明明不愿成为我的道侣。”清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谁说的,这内丹是修道之人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她既然把它送给了你,可见你在她心中,地位很重要啊。”
老道长胡子顿时翘了起来。
“是啊,师叔,狐狸对你是有情意的。”
清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清虚握紧了手中的内丹,浑身的魔气散尽,原本黑色的袍子变成了白色的。
……
第32章 狐狸精 x 道士
时光飞逝,三十年后。
“你们听说了吗,道山那位新继任的掌门,以前被一只狐狸精玩弄过感情。”
“怪不得,现在他一副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原来是被狐狸精害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能迷惑住那位啊,那位清虚道长我可是见过,容貌天人之姿,气质清冷疏离,眼神清明,一副道骨仙风的做派。
听说距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不像是那等被人迷惑的样子啊。”
“谁知道哪!”
“你们竟敢说我家师叔,我啄死你们这群嚼舌根的。”
“不好了,道山那只强盗又来了。”
在酒肆喝酒的众人连忙四散开来,不过一瞬,一只大白鹤从天上飞了下来,对着刚刚说话的那几人的头顶,啄了起来。
“啊,鹤大爷饶命,鹤大爷饶命啊。”
“我有钱,孝敬给鹤大爷买酒,鹤大爷饶过我吧,上次被啄秃了,这头发刚长出来,嘴下留情啊。”
“哼,算我今天心情好,把你身上的钱给我交出来。”
白鹤瞥了一眼几人长了一层绒毛的头顶,头微微抬起,一副不屑的姿势。
“是是是”
几人连忙往外掏银子。
“还有你们身上的衣服,这应该是绸缎的吧。”
白鹤扫了一眼几人的穿着,贱兮兮地说道。
几人身子一僵,这白鹤什么时候也知道绸缎了,这货不是只认识银子吗?
“人间的话本子上都写了,说绸缎千金一寸,金子是比银子还值钱。”白鹤看到几人脸上的神情,洋洋得意地挺了挺胸,卖弄起来。
话本子???
几人苦笑连连,看话本子的白鹤真是惹不起,连忙把身上脱得只剩下了一层亵衣。
白鹤一阵风把成堆的银子还有几件衣服卷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警告几人,“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掌门的坏话,我绝不会轻饶你们。”
“下次,我们绝不敢了。”
几人看着雁过拔毛的白鹤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走到哪都能碰上这只贪财白鹤,这个月他们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白鹤,咱们下山是为了匡扶正义,即使劫富济贫,这也不能总盯着他们几人吧,是不是该换换其他人了。”
白鹤啄了一下清真的额头,说教道:“你真笨,他们肥,多撸几把,并且谁让他们污蔑掌门。
明明是那狐狸精对掌门一腔深情,否则也不会把内丹给了掌门,但掌门一心向道,叫本鹤说,是掌门玩弄了那狐狸精的感情。”
“你说的对。”清真摸了摸被啄疼的额头,嘴角微抽,这个蠢鹤!
“我累了,给你一个可以触碰本鹤身体的机会。”
清真看着面前张开翅膀,求抱抱的,某个不要脸的白鹤,气的翻了个白眼,认怂地抱起了又沉脾气又大的某货。
高山之巅,风声烈烈。
白色的道袍和红色的衣裙交叠着,有股说不出的禁忌,辛夷推开了身上压着的男子,头偏向一旁,气喘吁吁道:“你不成仙了?”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板回女子的脸,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引人沉沦的诱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仙。”
……
狐洞。
“珠儿,我醒了。”时隔三十年,九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没有内丹的滋养,已经满头,皱纹横生,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陈珠珠嫌弃地抽开了九玄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一股疏离的笑意,“娘,你醒了。”
“你爹哪?”
九玄目光向四周看去,没有注意到陈珠珠的神情。
“娘,已经过去三十年了,爹,他是凡人,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了,怎么会这样?”
九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随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三十年,一脸自责,“都怪我,若是我早点醒来,恐怕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