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绝对不要再走原书女主的老路。
你飘了,易桢,你真的飘了。舒心日子才过了几天你就飘了。
一个没有能力强取豪夺回去的姑娘有什么资格谈恋爱!她不要走原剧情!绝对不要!
而且你那是什么喜欢!你难道同时喜欢两个坦坦荡荡的直男吗!难道人家纯情奶狗故意勾引你的吗!你就是春天来了馋人家身子!你就是图人家对你好!你无耻!
她要努力学习认真修行,谨小慎微能跑就跑,绝对不能飘,不能觉得自己安全了就和漂亮哥哥搞对象,不仅害自己还害漂亮哥哥。
一定要确定能打过轩辕狗蛋和张苍,她才能放心搞对象。
怎么说呢。就像高三也不是不能搞对象,但是最好还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才能放心和漂亮哥哥搞对象。
易桢反复默念了几遍这些话,正好道长的药煎好了,医女招呼她和自己一起去看看病人。
道长的伤是个大问题。这次徐贤心情好放他们走,下次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等道长的伤好了他们就先回洛梁去吧,先苟着把修为提上去,接着再慢慢找蛊毒的解药?
易桢微微皱着眉头在思考这个问题。主要是她无法确定身上的蛊毒到底怎么回事,就像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自然还是早点拆掉比较好。
她掀开帘子进了屋,正好一眼看见小杜弟弟在脱李巘道长的衣服。
易桢:“……”
易桢:冷静分析JPG.
对不起难道她刚才想多了,其实漂亮哥哥们并不想和她搞对象?是她自作多情?
“!”杜常清见她进来,几乎立刻把他好不容易给病人脱掉的衣服给拉了上去,还挡在李巘道长面前:“桢桢,你怎么进来了?”
他这话实在容易令人往另一个方向越想越远,但是易桢一眼看见放在柜子上的针灸包,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大夫要给李道长施针了,要在场的家属(小杜弟弟)给李道长脱个衣服。
易桢低声说一句:“我马上出去。”便走出了房间。
李巘道长是不是和叫“易桢”的人八字相克啊,怎么感觉不管是原书还是现在每次李巘道长碰见她都要受伤倒霉。
易桢重新坐回了方才自己上药的地方,石桌上还放着那个应该是装着一对耳坠的犀盒。
医女将药送进去之后,也立刻退了出来,路过时见她坐在石桌前发呆,还抱着开解她的心态和她对话。
“那位爱穿白衣的公子想必是很信任我们大夫了,现在还带朋友来找我们大夫看病。”医女说。
易桢友善地朝她笑笑:“小杜之前也来看过大夫吗?”
医女说:“是那位公子的家里人请我们去的,我们大夫针灸很厉害的。”
易桢:“他身上是受了什么伤吗?”
医女:“是修行上出了问题,心法反噬。那位公子不是与您相熟吗?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易桢心不在焉地和医女又说了几句,脑子里不断在思索。
小杜弟弟不是说天赋奇高、气运绝佳吗?怎么会在修行上出岔子?
他修的无情道,被心法反噬,只可能是违背了他所信奉的道派。
小杜弟弟是做了什么事情违背了无情道呢?他上次出现在丰都又是为了什么?
易桢隐隐已经猜到这一串问题之后的答案了,但是她有点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现在的年轻人搞初恋已经不流行淡淡惆怅多年以后意难平了吗。现在难道流行朦胧初恋就不死不休,吐血反噬也要继续喜欢,哪怕女方是亲哥的妻子也坚持不懈吗。
易桢六神无主。
她和医女说了一声,想着医馆后门满目的花挺好看的,又僻静无人,就拿着那个没开封的犀盒(怕丢了)往后门去了,一个人蹲在花前发呆。
怎么会这样。
她又没有瞎撩。好不容易动了心思搞搞对象立刻被制裁,现在受害男方都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又来了个漂亮哥哥。
忽然易桢眼前的草丛中冒出一个小男孩来。
医馆后门是一块晒衣服的空地,空地后面是一片花草,很茂盛,男孩子个头小一点,在草里弯着腰跑,确实一下子发现不了。
“姐、姐姐,琉璃厂在哪个方向啊?”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还算精致,但举止又不像富家孩子,反而像乡下田间地头长大的,眼下正急急忙忙地问她。
易桢给他指了个方向,还没等她问这孩子是要干什么,他就重新钻回了隐蔽的草丛中。
易桢:“……”等一下这个孩子怎么有点眼熟。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桢桢。”
易桢一回头,又是美人细腰暴击,只不过这次她已经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瘦成这样,见他小心翼翼地对她笑,不禁有几分心酸。
杜常清找话和她聊天:“大夫说李道长的伤他还要再看看,没法立刻做决定,让我们再等一会儿,单多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易桢点点头,把犀盒递给他:“你收着吧,我不要。”
杜常清见她态度坚决,不情不愿地去接回来:“桢桢不喜欢吗?”
易桢虽然完全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依旧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喜欢。”
我不值得。不要喜欢我。我刚发过誓从今以后只喜欢学习和修行。
杜常清看了她一眼,因为要接那个犀盒他离她很近了,问:“嫂嫂是喜欢李道长吗?”
易桢猝不及防他捡起之前的称呼,寒毛都竖起来了。
杜常清自顾自地小声说:“嫂嫂还不如喜欢兄长呢,兄长比他好很多啊。”
易桢强颜欢笑:“你说什么呢。我反正也是假的,不是婚书上写的新娘,如今既然郎君心有所属,自然不会再纠缠他。还有你不要这么叫我。”
杜常清:“那桢桢认识李道长很久了吗?”
易桢摇摇头:“从轩辕昂那里逃出来才认识的。”
杜常清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往她的方向走了半步:“我哪里不比他好吗?桢桢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我明明才是最早认识桢桢的。”
第90章 不死蛊的N种变式
易桢再次确定钢铁直男在某些方面是差不了太远的。
比如都喜欢死亡芭比粉、都喜欢小灯笼耳坠、都喜欢一门心思地对你好……还有都喜欢打直球。
一定要说区别的话。小杜弟弟比李巘道长多经历一个“那么好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的心碎环节。
就像同是没什么攻击性又黏人的好狗狗,一直开开心心和主人待在一起的那只,和经历过“一不留神主人直接没了”的那只,绝对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小杜弟弟是绝对不会打这种散发着浓烈醋味的不讲理直球的。
但是现在他怕不直说的话,一不留神桢桢就又没了。
“一不留神主人直接没了”的那只傻狗,再次见到自己的主人的话,才不会管疯狂黏着主人舔她脸是不是一只好狗狗该做的事情,它就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比主人还重。
看着我,看着我,摸我的头,夸奖我,说你也像我想念你一样思念着我。
易桢往后退了半步,仰头去看他,又羞又恼,试图把这人的理智拉回正轨:“你在说什么!”
杜常清反正已经摊牌了,而且也想不到比“桢桢死掉再也见不到桢桢”结局更差的结局了,早把胆怯羞涩之心丢了个一干二净,眨着眼睛,强行将自己言论中的嫉妒和占有欲压下去,只留下不讨人厌的委屈:“桢桢不是喜欢他吗?我哪里没有他好,桢桢为什么不喜欢我?”
易桢都要疯了,色厉内荏地瞪他,声音不高,脸色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害羞:“不准再靠近了!好好说话!”
杜常清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我没有喜欢任何人。”易桢重申了一遍:“我只想好好修行,解开身上的蛊毒,再也不要被奇怪的人抢来抢去。”
杜常清看着她,说:“桢桢,我帮你,我比他好。桢桢也不讨厌我。”
不讨厌,就是喜欢,喜欢,就是想见面想说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很简单的。
杜常清自小被教导要成为一个谦谦君子,这样直白的自夸显然不是一个君子该做的事情,但是现在情况迫切,他已经顾不上太多了。
虽然这样疯狂在背后拉踩竞争对手的行为非常心机,但是这孩子说来说去也就是一句干巴巴的“我比他好”,再搭配上“选我选我”的亮晶晶狗狗眼,还是让这个本身很酷炫的心机行为沦为了小学鸡权谋水平。
易桢脸上都起了薄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样,仰着头问他:“你到底要怎么样?”
难道要像上次那样把她关在屋子里,再也不让她看见外面的太阳吗?
现在还流行这种一身白衣的纯情奶狗一边哭一边毫不手软地干坏事吗!
杜常清被她问得卡住了,想了想,才低声答道:“我想每天看见你。”
他说完,觉得有点太得寸进尺,改口说:“两天见一次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