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听出了沈楚楚话里话外的拒绝之意,索性也懒得继续装下去了,她对着一旁的嫔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将沈楚楚的锦囊抢过来。
喜欢跟在皇贵妃身边的小跟班常贵人,收到皇贵妃的眼神示意后,伸手一把从沈楚楚的腰间抢走了锦囊。
她得意的扬起下巴,而后恭敬的将锦囊递给了皇贵妃。
皇贵妃佯装出没拿稳锦囊的样子,不经意的用护甲将锦囊的绳子勾开,那锦囊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地上。
香料洒了一地,那颗颗分明的香料中,赫然躺着一张白色的纸条,皇贵妃一脸歉意:“呀,你瞧瞧本宫这手,竟是没抓稳。”
沈楚楚看到地上的那张纸条时,之前那一切古怪之处,瞬时间便都明了起来。
皇贵妃为了陷害她,可真的下了血本了,给各个宫殿的嫔妃送去上好的锦云坊布匹,只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
也难怪那日宫人会要求她在量体裁衣之时,褪去外袍,宫人的目的不在于外袍,而是为了往锦囊里塞张纸条栽赃她。
按照宫斗戏的套路,接下来皇贵妃便会命人捡起纸条,而后发现纸条上写着一些情诗之类的东西,污蔑她和旁的侍卫两情相悦或是通奸。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皇贵妃栽赃她这件事,嘉嫔也一齐参与了,所以那侍卫手中没准还会有她的贴身物件,例如耳环,帕子这样的物什。
不出意外的话,那东西就是绿萝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趁着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从永和宫拿走的。
果不其然,皇贵妃命宫女捡起锦囊时,望着地上的纸条,蓦地提高了声音:“咦,妹妹怎么在锦囊里,还放了一张纸条?”
说罢,宫女将纸条捡了起来,递给了皇贵妃,皇贵妃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纸条。
方才皇贵妃特意提高了音量,是以旁人都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太后和司马致本来正在说话,听到皇贵妃的声音,也都将目光瞥向了沈楚楚。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皇贵妃扯着嗓子像个大喇叭似的,生怕殿内的人听不清楚。
皇贵妃话音刚落,司马致便眯起了眸子,迈步向着沈楚楚走去。
可终于让他逮到了她红杏出墙的证据!
如今连物证都有了,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如何狡辩!
☆、第29二章 二十九条咸鱼
司马致停在皇贵妃面前, 从她手中接过了纸条, 那纸条上的字苍劲有力, 显然不是个女子能写出来的。
既然楚贵妃能将这张纸条放进锦囊中保存, 只怕对她来说, 这张纸条一定是很重要的。
他捏住纸条晃了晃, 望着站在远处的楚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这是你的?”
沈楚楚面不改色:“是。”
既然是从她锦囊里掉出来的东西,如果她说不是她的, 那她该用什么来证明?
所幸便直接承认好了, 她倒要看看接下来皇贵妃还要怎么做。
皇贵妃蹙了蹙眉, 眸中满是不解之色, 沈楚楚怎么就直接承认了?
这纸条分明就是她命那个量体裁衣的宫人,故意将纸条放进沈楚楚的锦囊, 为的便是栽赃陷害沈楚楚偷人。
今日的斋宴, 群臣和他们的家眷,甚至皇上和太后,乃至后宫嫔妃都在这里。
只要她此举成功,那沈楚楚轻则被毒酒赐死, 重则被千刀万剐,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沈楚楚都是死路一条。
司马致拧着眉头,瞥向楚贵妃的眸色中, 染上一丝凝重, 皇贵妃竟然用如此腌臜的手段, 妄图当众诬害楚贵妃偷人?
先撇开楚贵妃私下里到底有没有偷人,可今日这纸条之事,却跟楚贵妃毫无关系,全然都是皇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若是他今日没有听到皇贵妃的心声,若是楚贵妃解释不了这纸条从何而来,那楚贵妃岂不是要白白被她污蔑了?
往日他瞧着皇贵妃还算温婉贤良,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凶狠歹毒之心,出手便是想夺人性命!
亏他当初对她那般信任,还将后宫交予她来打理,从上次她滥用职权克扣楚贵妃的红萝炭,到这次她利用职权之便栽赃陷害楚贵妃……
看来,这打理后宫之权,是时候换个人来交付了。
皇贵妃丝毫不知自己的举动已被皇上洞察,她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呀,本宫倒是不知妹妹还会写这一手好字,怕不是旁人写给妹妹的吧?”
她的声音不算小,最起码整个殿内的人,都能将她的话听清楚。
至于她话里隐藏的含义,在场的各位一个比一个精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单是凭借一张纸条,也不能说明什么,总之事不关己,他们便在一旁看好戏就是了。
沈楚楚刚想开口,一个微肃略带沧桑的男声,便率先在殿内响起:“皇贵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娘娘是后宫表率,出言还请三思而后行,若是不经脑子便脱口而出,怕是会闪了舌头。”
众人循着声音,看向了站在大殿左侧的沈丞相。
沈楚楚愣了愣,她倒是没想到,她这个便宜爹会帮她说话。
说实话,从她看原书之时,便对丞相夫妇没什么好感。
她可以理解他们认嘉嫔为义女,也可以理解他们让嘉嫔留在丞相府,即便嘉嫔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可他们到底是和嘉嫔相处了十几年。
十几年就算是养条狗,也会生出不可割舍的情感,他们留下嘉嫔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他们要把原主和嘉嫔一起送进宫里,嘉嫔已经夺走了原主的亲情,他们明明知道嘉嫔和皇上青梅竹马长大,还要将嘉嫔送进宫里跟原主争同一个男人。
她实在是想不通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在阅读原文的时候,她将那篇烂尾文反复看了三四遍,也没有找到答案。
原文一开篇就已经是进宫之后,平日里原主也不怎么跟丞相府联系,只有偶尔碰到丞相夫妇,才会敷衍的客套两句。
沈楚楚能从原文字里行间看到的,便是原主与丞相夫妇相处时的疏离和冷漠,想来原主会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对丞相夫妇太过寒心。
就在她失神之时,相夫人也紧跟着开了口:“闪了舌头倒也没什么,想来皇贵妃也不是第一次言行无忌了,可即便楚贵妃向来心胸阔达,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鼠辈,也要请娘娘说话谨慎些!要小心祸从口出才是!”
相夫人特意将‘鼠辈’二字咬的有些重,像是在借此暗讽皇贵妃是阴暗的老鼠,可偏偏她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辱骂皇贵妃,便是皇上和太后听了,也不能如何他们。
夫妇两人话里话间不带一句脏字,却将皇贵妃怼的脸都绿了,他们算是什么东西?!
她身后代表的是君,他们一个臣,一个是臣妻,竟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简直是该死!
司马致面上平静,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对夫妇的行事风格,早在两年前,他便见识过这对夫妇有多任性了。
那时候就因为他不愿意娶楚贵妃,随口当着楚贵妃的面骂了她一句‘穷酸的村野之妇’,在那之后沈丞相直接向先帝请命辞官,道是要携妻女回老家种田。
相夫人就更可怕了,她动用娘家的势力,将他在京城的数十处家业店铺全部查封,查封的理由相当可笑,说他匿税漏税。
他堂堂晋国太子,怎么可能做出不交税款的蠢事,但哪怕他当初是太子,也没能将那些店铺拯救出来。
不光没救出店铺,他还被罚补交了一大笔税银,那笔税银直接将他的家底全部掏空。
虽说这件事,其中也有先帝贡献的一份力量,可他到现在还记得,他是如何度过那段穷苦辛酸的日子。
典当了自己的衣袍和府中的瓷瓶宝物,换来了银钱贴补太子府日常开销。
而他本人则每日只用一次膳,下了早朝之后,他就要去皇宫里蹭太后的午膳,没吃完的便要打包起来,回去太子府继续当晚膳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小半个月,待到他再次见到沈丞相,那个老狐狸便对着他笑眯眯道:“哦,原来是太子殿下,几日不见怎么穿的这般寒酸?啧,也不知道现在老夫那个穷酸的乡野女儿,可配的上如今的太子殿下了?”
司马致从未见过这么刚的狠人,当初他可是未来的储君,但丞相夫妇却好像一点也不怕得罪他,跟他死刚到底只为了他一句道歉。
他摇了摇头,皇贵妃还是太嫩了,丞相夫妇乃是一对小心眼又记仇的人,她当着他们的面诬陷楚贵妃,简直是自讨苦吃。
司马致走到楚贵妃身旁,将纸条塞到了她的手里:“行了,斋宴要开始了。快快入座,莫要耽误了时辰!”
今日这么多人在场,若是皇贵妃还有后招,搞得收不了场,只怕丞相夫妇要和皇贵妃掐起架来。
皇贵妃的舅父是姬旦将军,姬六将军、姬七将军甚至武安将军都是姬旦之子,此次边关告捷,三位将军乃是功臣,若是掐起架来,他维护谁都不妥。
沈楚楚瞥了一眼身旁的狗皇帝,他倒是大度,皇贵妃把那情诗都送到他手里了,他竟然只问了她一句这纸条是不是她的,而后便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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