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年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已经青筋暴起,脸上怒不可遏的表情如嗜血一般的可怕,猩红的眸子充满了怒意,嘴里也咬牙切齿的喊着:“你这该死的死狗,居然敢咬我,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咬我的后果是什么样的,看我不踢死你这只死狗。”
贺修年一脚一脸的踢在贺谨州的身上,让贺谨州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他很想要站起来反抗,可他现在只是一条狗,根本反抗不了贺修年。
“不要!你不要再踢了!”时语看到贺修年在那踢狗蛋,发了疯似的在那里大喊着。
就在贺谨州感觉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虐狗,你快一点给我住手。”
说话的人是酒店里的保安,之前时语和酒店签了合同,酒店特意嘱咐保安,得看好贺狗蛋,别让它逃离酒店的视线范围之内。
所以在贺谨州从酒店跑出来之后,他就紧跟着追了上来,可是贺谨州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追上。
保安又往前跑了几步,不仅看到贺狗蛋在被一个人殴打折,还看到一旁的路边躺着一个女人,定睛一看这个女人就是酒店的住客,也是贺狗蛋的主人。
保安瞬间就急了,他大步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大声的喊道:“你快住手,要不然我要报警了。”
听到保安的声音,纵使贺修年心中的怒气再大,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也不得不停下自己脚下的动作,拖着自己被贺谨州咬伤的腿,狼狈的逃离了这里。
在离开之前,贺修年一脸阴狠的看了躺在那里的时语和贺狗蛋一眼,今天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他被咬的这笔账,迟早都要加倍的讨回来的。
保安跑到时语的跟前,他伸手推了推时语,紧张的开口道:“时小姐,时小姐……”
时语听到声音,吃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虚弱的开口道:“狗蛋,快带我看看我的狗蛋。”
保安扶起时语,带着时语来到贺谨州的身旁。
看在贺狗蛋躺在地上,时语立马跪坐在他的身旁,她颤抖的伸手想抱一抱贺狗蛋,却又怕自己弄到他身上的伤处,只能轻轻的手摸着狗蛋的头 ,带着哭腔着急的问道:“狗蛋,狗蛋你怎么样了?你……你是不是很疼啊!我……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贺狗蛋躺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到时语关切的话语,双眼用力的想要睁开看看她,可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强烈的白光,这道白色的光带着强劲的吸力,把他一下子就吸了进去,耳边再也听不到时语的声音,随即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时语看着贺狗蛋闭上眼睛毫无生机的模样,一瞬间气血上涌,再加上之前吸入的迷药,她无力的晕了过去。
“时小姐……时小姐,时小姐你醒醒?”
……
医院。
寂静的病房里,病床上许久没有动静的那人,手指突然细微的动了动,而原本平稳走向的心电监护仪也因为病床上的人而有了巨大的起伏。
走廊上的安静也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贺先生是不是要醒了,你们赶紧跟我去病房查看。”
周绍文接到医院电话通知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是懵的,随即只觉得心里悬挂多日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激动的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急匆匆的往医院里面赶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周绍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贺总终于要醒过来了。”
周绍文为了能够早点见到贺谨州,一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贺谨州正躺在病床上接受医生的检查,但还是属于昏迷的状态。
原本以为可以看到贺谨州醒过来的周绍文看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贺谨州,一颗心瞬间的沉了沉。
“医生,您不是说我们贺总醒过来了么?怎么他还是这样的?”周绍文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问道。
“贺先生刚刚的确是有一会儿短暂的清醒,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我们这会儿正在给他检查,相信他很快可以再次醒来。”医生开口解释道。
周绍文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希翼的看着病床上的贺谨州。
这段时间他总是做梦,梦见贺谨州醒了过来,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这只是梦一场,而贺谨州依旧毫无生机的躺在医院病床上。
贺总啊!您快点醒过来,快点好起来吧!贺氏集团需要您啊!
医生给贺谨州检查完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吩咐周绍文好好的看着他,如果贺谨州有什么反应立马按铃喊他们过来。
而就因为医生的这一句话,周绍文守在病床旁边一夜未睡,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第35章
十月底的清晨, 室外的温度低下,要裹两件长袖才能够抵挡住秋日的凉风。
病房里面的空调吹出暖暖的热气,玻璃窗户把冷空气都阻隔在窗外, 窗帘微微拉开,清早熹微的光亮照射在病床上那人的脸上。在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良久,只见他的睫毛轻颤了几下。
贺谨州缓缓的睁开双眼, 窗外刺目的阳光照射在眼睛上,让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贺谨州下意识的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心里暗暗的想道:看来蠢女人把他送来医院了,不过怎么没看到她。
贺谨州闭了一会儿眼睛, 感觉自己可以适应阳光的时候,才再次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睁开双眼,缓缓的将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抬起, 入眼的是骨节分明的手。
手?这是一双人的手, 不是他的那双爪子?
贺谨州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恍然的想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抬起自己的双手, 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是他的双手, 他这是回来了。
贺谨州意识到自己已经从狗蛋的身体里面回来, 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他激动的想要起来走动一下,却一动就牵扯到身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处。
贺谨州这一动作,惊醒了在一旁打瞌睡的周绍文。
周绍文在贺谨州的病床旁边守了一夜, 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用手支着脑袋,坐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即使是打瞌睡,周绍文也不敢睡熟,贺谨州一发出声响,他就立马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周绍文看到醒过来的贺谨州,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贺谨州扑了过去,他张了张嘴,激动的喊道:“贺……贺总,你……你可算是醒了。”
贺谨州被周绍文压的胸口一闷,发出一声闷哼,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声音,“周助理,你要是再不从我身上起来,我就不是出车祸死的了,而是被你给压死了的。”
周绍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站了起来,尴尬的挠了挠头,“贺总,我…我去给你叫医生过来。”
说完周绍文慌乱的跑了出去。
贺谨州看着周绍文离开的背影,随后目光落在床边的按铃上面,嘴角尴尬的扯了扯。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周助理突然有点蠢了呢?明明按一下这个按钮,医生就会过来的。
周绍文离开去喊医生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贺谨州一个人了。
贺谨州呆呆的望着头顶结白的天花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昏迷之前时语那紧张的脸庞。
贺谨州微微叹了叹气,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和那只蠢狗现在怎么样了?
他因为被打了,才因祸得福的从狗蛋的身体里面回到自己的身体,可是狗蛋现在的身体里面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他昨天身上的伤还挺重的,也不知道狗蛋他到底怎么了,现在最可怕的结果就是他回来了,而狗蛋的灵魂不知道去了哪里。
贺谨州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在和时语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十分清楚狗蛋对时语有多么的重要,如果狗蛋他出现意外,时语她……
贺谨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时语抱着狗蛋在那哭鼻子的画面。
想到这里贺谨州莫名的有些烦躁,抬手揉了揉脑袋。
周绍文带着医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贺谨州一脸烦躁的揉着脑袋,吓的他连忙冲上前去,紧张的问道:“贺总,你怎么了?你是不舒服么?”
周绍文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医生,“医生,你赶紧过来给我们贺总检查一下。”
贺谨州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如果不是周绍文有女朋友,他都要怀疑他这个助理,对他有不一样的想法。
贺谨州轻咳一声,斜觬着他,开口道:“周助理,你似乎有点过分紧张了,让我感觉有一种错觉。”
周绍文眼底一片乌青,见贺谨州还能说话,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微微松了一口气,“贺总,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能不紧张吗?”
说完,周绍文收招呼着医生过来给贺谨州检查。
直到医生将贺谨州带走去检查的时候,周绍文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贺谨州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他看着贺谨州离开的背影,咬着牙道:“贺总,你……我,我可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