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还想打听镇北侯来上都的目的呢,能让他就这样跑了
压了压喷涌欲出的怒火,屁颠颠跟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摄政王,朕是给你送银子来的。”
“这里有一万两哦,朕那里还有二十万两,”剔除买酒楼那二十万两,元霄故意少说了十万,还装作很大方的样子,“现在朕有钱了,你想要多少,朕都能满足你!”
我特么要的是银子么?
在自己理智几近崩溃的边缘,小皇帝竟然还肆无忌惮地来勾、引他,谁受得了?
小皇帝像粘人精一样粘在身后,师荼感觉背后的汗毛皮肤全都被她的气息浸染了,她的气息再透过毛细血管,一直蔓延到心脏,再到大脑,让他脑袋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摄政王,朕都巴巴给你送银子过来了,你为什么还不理朕?”
小声音里透出几分委屈,愈发撩人,师荼差点没控制就要将她拎床上去那样那样!
“够——了——”他扶住墙,声音被心火烧得暗哑,全身力气都处在暴动不得发被憋得快要死去的边缘,气息变得急促。
“摄政王,你怎么了?”元霄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手便伸了过来,那手指只是一靠近,师荼汗毛倒竖,浑身经络都在叫嚣。
他猛地打开她的手,“你有完没完?!”
滔天怒火喷薄而出,把元霄吓得一抖,被打到的小爪子突然就感觉好痛,所有的委屈担忧顿时化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明明是关心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元霄感觉自己好像狗血小说里的贱女,被渣男厌弃还不离不弃。
整个昭阳殿顿时鸦雀无声,连一脚踏进来的桓煊都赶紧退了出去。
看到小皇帝那双眼睛,师荼压抑的情绪完全失了控制,以他都没预料到的方式喷涌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小皇帝就没点自觉?
不能离自己远一点么?
为什么非得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知道要控制住不对她做出越矩的事,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这种煎熬谁能体会?
师荼的怒火毫不掩饰地从眼中喷射出来,烧得元霄遍体鳞伤。
不知道为什么,元霄就是觉得好委屈,连以前被师荼用剑抵在脖子上时,她都没这么难受过,那滴泪终于没忍住滴落下来。
那一瞬,师荼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压抑下的欲火。
他嘭地关上后殿的门,一把搂住小皇帝,吻了下来,炙热、渴求,长久的压抑在唇齿间辗转反侧。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也太激烈,元霄彻底懵了,但她也发现一个事实,自己竟然不反感师荼吻她,甚至,还有点想要迎合他。
就在她心思被撩动的时候,师荼突然推开她,一下退开好几步,像她身上带了毒似得。
“现在懂了么?”眼睛很红,面色压抑得几近扭曲。
“离我远一点!” 每个字砸在神经上都能割出一道血痕。
元霄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她刚刚好像是被吻了……
脑袋一下就空白了,啥都没了,连眼前的人看着都不真实了。
师荼以为自己会等到她说一句,但一个字也没等到,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抱有幻想,她会不会是真的喜欢着自己的……
可是没有,她既没有说一个喜欢,甚至连讨厌恶心都不屑宣之于口。
师荼觉得自己的等待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她对他的所有示好都是为了保命,他到底有什么好幻想的?
缓了一口气,师荼打开了门,清风吹进来,躁动的情绪终于再次被压了下去。
“陛下,走吧,没事别来昭阳殿。”
元霄心里好乱好慌,跑出昭阳殿才反应过来,师荼吻了她,却还赶她走?
卧槽!
这就是传说中的渣男,始乱终弃吗?
还有,她那箱银子,可惜了啊……
呃,该不会是因为她乖乖送了银子,这是师荼给她的奖励吧?
元霄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什么头绪都理不出去,脑袋还晕晕的,灰蒙灰蒙的,啥都看不清说不明。
师荼看着空荡荡的昭阳殿,彻底黑了脸。劳资喊你走你就走了,还跑得那么快,小细腿儿很矫健啊!你特么把我逼成这个样子,难道不该给个说法么?
是谁在他攻破上都握着他的剑向他坦白心意的?
把他一个大好男儿带沟里去了,转身就不负责了,小皇帝怎么这么渣?
“嘭”地一声,师荼挑翻了一方案几。
桓煊听得动静跑过来看,“王爷……”
“滚!”
“好的。”
桓煊跑得飞快,他家王爷今天到底咋了,吃炮仗了?竟然把小皇帝欺负哭了不说,还把人家嘴唇给弄伤了,他有些好奇这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摄政王……”
“滚出去!没听见我说的话么?”
秦放站在门口,答:“没听见。”
师荼回头,这才瞧得是他,这就是那个扛着小皇帝跑了一路的野男人。
呵呵,那身皮肉明明是他的,这个野男人凭什么摸?
好心梗!
“秦将军有何事?”声音像冻结了五尺寒冰。
“我就是来问一句,今日崇仁坊围猎,你们可是故意把皇上当诱饵的?”
师荼:……
你们,自然是指他跟王瓒。
他今日赶到时,围剿已经接近尾声,虽然这个计划是他与王瓒一起策划的,但具体实施是王瓒。加上在街上碰到女装的小皇帝,三魂不见了七魄,也没有追问细节,只想着没把他卷进来就好。
“这笔账,你可以算在本王头上,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若有下一次,本将一定会双倍算回来!”
头一回,秦放在师荼面前露出爪牙,因为小皇帝。
立政殿。
元霄躺在美人榻上,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直到此刻,她才想起师荼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吻了她,却叫她不要靠近他,这吻像变成了一种威胁,吻……
元霄摸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痴痴笑了。
冯彧是听说了崇仁坊的“围猎”才特地来看她的,他来时小皇帝去了昭阳殿,等她回来,脸上不仅有泪痕,嘴唇还破了,还破得特别诡异,不像是磕的撞的,而像是被人咬的。
被人咬……
冯彧生生咽了一口郁气,将脸色一缓再缓,好不容易扯出一个春风和煦的笑,哄道:“陛下,上药了。”
元霄转头,似这才看见他,“冯彧,你们家摄政王会不会好男色?”
卧槽!所以,你果然是被他给啃了?
春风被冻结,和煦化成灰烬,冯彧一张俊脸只剩下面瘫。
“不会!摄政王顶天立地男子汉,岂会好南风?何况,他是要执掌天下的人,更要以子嗣为重。”
前面说师荼不好南风,元霄是信的,后面什么子嗣为重,若没看过原著,就执掌天下而言,的确应该考虑子嗣传承问题,但是看过原著的她太清楚了,师荼若真看重子嗣,还能登基三载不娶?
若真看重血脉,就不会把那个野孩子慌称是自己的,还让谢瑶扶持他做天下之主。
若真要说师荼看重什么,那应该是他看重他看中的人。
那他吻自己算什么意思?
元霄越想越糊涂。
冯彧从立政殿出来便立刻去了一躺昭阳殿,当看到师荼嘴唇上也有伤时,他终于肯定发生了什么。
“摄政王嘴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师荼瞥他,你一副来抓奸夫的架势是闹哪样?
“我要说是我自己咬的,你大概也不会信。”
冯彧气得头皮炸起,“摄政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好!”
说罢拂袖而去,却在出宫的路上碰到谢瑜,冯彧一把抓住谢瑜,“走,喝一杯。”
冯彧能找他喝酒?
谢瑜又不傻,在张太后那里学了那么多后宫潜规则,谢瑜鄙视道:“冯侍中,看你最近老在立政殿晃悠,你该不会是想独占盛宠吧?”
冯彧:……
这口气是怎么回事?
“自古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凡是独占盛宠者又有哪个有好下场的?拿前朝的话说,迷惑圣上,专宠圣前的,那都是红颜祸水,更是天下祸乱的征兆!”
冯彧:……
你怕不是圣贤书读多了吧?都什么歪理邪说?
是夜,师荼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他甚至害怕自己一个睡迷糊了,跑去立政殿,干下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于是干脆提了一壶酒,去了镇北侯府。
“听说萧都护的女儿萧瑾如已经进京了?”
师荼坐在窗台上对月喝酒,没搭理他。
“萧瑾如你见过么?听说仗着萧家有二十万私军,嚣张跋扈得很。”知道他是镇北侯,还敢那样捶他,岂是一个嚣张跋扈了得?
王瓒笑了,牵扯到嘴角的伤,疼得嘶了一声。
“喂,我跟你说话呢!”
师荼终于舍得瞥他一眼,“萧瑾如自视甚高,你若看上她,有你苦头吃!”
“天下美人,有哪个不自视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