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忙谢道:“谢母后。”
伺候兄弟二人睡下,秋葵又吩咐宫人好生照看才离去。
诸葛轩和诸葛炎躺在一个被窝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的二人觉得新奇极了,兴奋得久久不能入睡,在外伺候的宫人再三劝说他们该就寝了,他们才停下来,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六哥,要是以后都能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那不成的,你终归要回你母妃那。”
“要是我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就好了。”
“你想得美,我母后是皇后,我是嫡子,你只是妃嫔所出,是庶子,你想和我一样成为嫡子?”
“也是,我是庶出,是如何也比不过六哥的。”
“那当然。”
“六哥,要是以后你当了皇帝你会杀我吗?”
“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杀你?”
“不会吗?”
“当然不会,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杀你。”
“六哥,我一定听你的话,只听你的话。”
“那不行,你还得听父皇和你母妃的话。”
“我不听,我只听你的话,你是皇帝,你能保护我。”
“那好吧,以后要是我做了皇帝,我一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六哥你真好。”
“那是。”
次日,诸葛轩回到母妃的寝宫。
“跪下!”雪嫣指着他怒道。
诸葛轩犹豫了一下跪了下去,“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让母妃如此动怒。”
“你竟不知犯了何错?”雪嫣抓起桌上的茶盏掷在地上。
哗的一声,茶盏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在诸葛轩身上,透过衣服烫伤了皮肤。
诸葛轩没有动,抬头看着母亲。
雪嫣全然没顾茶水烫到他,拍着桌子怒道:“本宫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与六皇子过多往来,你们是对手,将来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母妃,我和六哥是亲兄弟,我不想和六哥争什么,我只想和六哥在一起做好兄弟。”诸葛轩道。
雪嫣气极,“那你就不管母妃了吗?你不想为母妃去争皇位,不想让母妃成为大胜朝最尊贵的女人?”
“母妃现在已经很尊贵了,何必要贪心?”诸葛轩道。
雪嫣气了个倒仰儿,“你这是在指责本宫?你是本宫的儿子还是皇后的儿子?”
“儿臣自是母妃的儿子,母妃有没有当儿臣是儿子就不得而知了。”诸葛轩道。
雪嫣看着面前不过三岁多的儿子,一脸诧异,这话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吗?为什么她觉得面前的儿子像换了个人似的?
“七皇子,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贵妃娘娘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贵妃娘娘怎么会不把你当儿子呢?”紫萝见母子二人如此剑拔弩张,忙向前劝道。
“贵妃娘娘,七皇子还小,还请娘娘多点耐心,不要吓着七皇子才好。”
雪嫣深吸一口气,走向前扶起诸葛轩,好言道:“轩儿,是母妃气昏了头,不该冲你发那么大的火,母妃也是想保护你,怕你受伤害,自古以来后妃不两立,你是庶出,六皇子是嫡子,你们不可能做好兄弟的。”
“母妃,可是六哥待儿臣极好。”诸葛轩道。
雪嫣理了理他的发道:“他那都是做做样子骗你的,你别信他,在这个宫中,你只能信母妃我,知道吗?”
诸葛轩低下头没作声。
“七皇子也累了,奴婢先带他下去休息吧。”紫萝劝道。
雪嫣无力点点头。
诸葛轩跟着紫萝离开,临出门前,他道:“母妃,你会杀了儿臣吗?”
“什么?”雪嫣惊住。
诸葛轩问:“如果母亲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会杀了儿臣吗?”
“当然不会,你是母妃的儿子,母妃怎么会杀你?”雪嫣笑道。
诸葛轩道:“六哥也说不会杀我。”
“母妃说了,他是骗你的,你只能信母妃的话。”
诸葛轩看了她半响,转身离开。
可是你还是把我杀了,这一次我不会再信你了。
“他为何会说出那些话来?”雪嫣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紫萝来到她身边道:“兴是在中宫听到什么闲话。”
“定然是,皇后太恶毒了,竟然敢挑拨本宫和七皇子的关系,本宫绝不饶她。”
诸葛轩没有再去找诸葛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念书,偶尔自己拿着小木剑练练剑,很是发奋努力。
诸葛弘对其夸赞不已,反倒是诸葛炎因沉迷武术不思念书,被诸葛弘责骂了。
诸葛炎努力了许久就像让父亲看到他的进步,夸赞他,谁知没得着夸赞反而被责骂,他委屈不已的哭了一场。
次日,宫人久久不见他起身,掀了帘子一看,他竟已没了气息。
诸葛炎是自尽身亡。
宫中乱成一团,皇后哭得死去活来,诸葛弘自责万分,若不是他责骂了儿子,儿子也不会想不开自尽。
皇后失了唯一的儿子,伤心过度失了理智,要毒杀雪贵妃,幸好诸葛弘及时赶到将人救下这才未酿成大祸,诸葛弘震怒,但念她刚经历丧子之痛,不忍责罚,将她打入冷宫思过。
雪贵妃成了宫中唯一有子嗣的妃嫔,又最得圣宠,众人私下猜测,大胜朝的江山必会落在她所出的七皇子之手。
在六皇子出事后,诸葛弘因伤心过度染了病,这病不重,却总不见好,太医使出浑身解术也控制不住病情,可急坏了文武百官。
“娘娘,皇上那边怕是时日不多了。”紫萝去探了消息回来,低声禀报。
雪嫣正品着香露,闻言抬起满是妩媚眸道:“靳将军那可安排妥当?”
“靳将军托人来报,万事俱备,只等皇上一走,咱们就可成事。”紫萝回。
雪嫣满意点头。
紫萝欲言双止。
“还有何事?”雪嫣问。
紫萝小声道:“我们的人找到了云氏。”
“她在何处?”雪嫣眸光一亮问。
自云轻语离开后她就一直吩咐人暗中找寻,她不可能留云轻语活命。
紫萝回:“在城外三百里处的一个竹林中,我们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腹部隆起,显然有孕在身。”
“什么?”雪嫣惊问:“云轻语怀了身孕?是谁的孩子?”
紫萝看着她没作声。
雪嫣明白了,“是靳磊的孩子?”
她没料到云轻语竟然和靳磊珠胎暗结,要是靳磊知道云轻语怀了他的孩子必会有所顾念,到时候不会一心一意替她办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绝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杀了她!”雪嫣眸子阴冷道。
紫萝有些担忧,“云氏腹中是靳将军的孩子,要是靳将军得知此事怕是会怪娘娘。”
“他永远不会知道,派几个武功高强的去,动作麻利些,不要走漏了风声。”雪嫣命道。
紫萝应下,转身出去吩咐了。
雪嫣握紧拳头,“靳磊,你别怪本宫,要怪就怪你当初杀了本宫的家人,灭了本宫的家国,让本宫不得不忍着屈辱委身仇人,这都是你欠本宫的。”
“丝雀,要下雨了,快将东西都收起来,不要淋湿了。”傍晚时分,云轻语见天阴沉沉的,还打着雷,知道是要下雨了,忙朝丝雀吩咐。
丝雀应下,跑过去收东西。
所有的东西刚收回去,雨便伴着雷声而至。
瓢泼大雨伴着阵阵轰鸣的雷声,格外吓人。
丝雀将门窗关好,守着小炉子前煮茶。
云轻语躺在摇椅上,腹中的孩子不停的踢着她,她轻轻抚着肚子安抚,“不怕,只是打雷下雨,不怕的,娘在这。”
“小公子竟然也怕打雷。”丝雀笑道。
云轻语也笑了,“他哪知道什么打雷,不过是头次听到这么大的响声,不习惯罢了。”
丝雀点点头。
主仆二人在屋里说着话,屋外却有几个黑衣人悄悄靠近。
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然后起身带着人朝竹桥而去,只是他们刚上到竹桥上,一道黑影便从暗处飞出,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受伤掉落溪水,剩下的黑衣人赶紧朝那黑影攻去。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但黑影的武功却在他们之上,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都倒地而亡,那黑影快速将尸体处理,看了竹屋一眼,隐去。
竹桥上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走,不留一点痕迹。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都是个大晴天。
云轻语站在竹林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无比舒服惬意。
“夫人,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哑妹说你要多走动,将来好顺利生产。”丝雀扶着云轻语道。
哑妹近来频繁上山,遇到她们总会提醒要多多走动,哑妹虽然年轻,但是大夫,她记着哑妹的话。
云轻语点点头,被她扶着走上竹桥,脚下溪水潺潺,她不由得低头看去,无意中看见竹桥上有一道划横,不由得道:“桥上怎么会有一道这么深的划横?”
“奴婢看看。”丝雀蹲下来摸了摸划横,“夫人,像是用利器划出来的。”
云轻语奇怪,“难道有其它人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