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性格温和亲人,给人们传递和平友爱的和平鸽吗?这简直是暴躁老鸽啊!”
似乎是听明白了傅卿在说自己的坏话,手中绒绒的一团鸽子开始挣扎起来。
想到自己的头发,傅卿非常冷漠的捏紧了它。
平平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上线:“亲,你相信平平,平平帮你去查了,这真的是和平鸽!只是世上鸽子千千万万,每只鸽子的鸽性也不同,它只是脾气恰巧不大好,但是它依旧是属于高阶位面的鸽子,它作用可大了,亲亲可千万不要小瞧它哦!”
手中的鸽子,就算已经被捏住了鸽嘴,但还是奋力仰头,做出一番骄傲的模样。
傅卿朝着它白胖蓬松头上,脖子上呼噜两把,有些不在意的问:“那你说说,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最基本的就是它通人性,会说人话。”平平顿了顿,接着说,“它送信速度超快,无论多远都能在三天内到达。关键是它护主,你抽到它,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无论怎样它都会护着你。”
傅卿看着鸽子黑豆一样的小眼睛,觉得它能送信很快,这倒是特别好。
她松了松手,正想要摸摸鸽子时,它又迅速扑棱的飞到她肩上,勾着她的头发跳来跳去。
“咕咕厉害!咕咕最厉害!”
傅卿想要抓它,它立即飞到她头顶,又开始新一轮的头顶蹦迪。
它太灵活敏捷了,傅卿几次都抓不到,她一脸麻木的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鸽子在她头上蹦来蹦去,看着自己被折腾得越来越乱的头发,开始担心头发会打死结。
平平见状,她静默了一瞬,然后很小声地下了线。
作者有话要说: 鸽子精超厉害哦!
第8章
这几天傅柏舟的和平值一直很稳定,傅卿也被他吓怕了,所以放出了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的话后,就一直窝在寝殿里养伤。
于是傅卿又过上了她最喜欢的日子。
雪莹很听她的话,一听傅卿想看话本子,她就让人去宫外搜罗了半箱子的时新话本,送来给傅卿。
傅卿看腻了古代的话本子后,就让平平作为语音朗读工具人,给她读绿江上的小说。
平平因为自己上回见死不救,所以在这种小事上,对傅卿格外的纵容,几乎是傅卿想看什么她就念什么。
傅卿手上后,雪莹还让御膳房的厨子变着花样给她各种吃的,美名其曰要给她补一补。
于是傅卿好吃好喝的苟在寝殿,除了那只变异的暴躁咕咕给她添了一点麻烦之外,她小日子过得简直美好。
直到雪莹实在看不过去她这咸鱼模样,才让人炖了补汤,催着傅卿去送给皇帝。
毕竟皇帝是现在的饭票,傅卿想了想就趁着午饭后的阳光不太晒,她就亲手提着食盒往御书房走去。
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见皇帝,之前她对外称病,虽然皇帝有派人来看她,但是由于最近皇帝正和北戎的使官洽谈,所以都没有顾得上她。
午后凉爽了很多,傅卿到了御书房便被护卫拦了下来:“劳烦殿下等等,奴才先去禀告陛下。”
“好。”傅卿并未向以前一样直接硬闯,她淡笑着站在一旁等待,反而惹得当值的侍卫心里纳罕。
那进屋回禀的护卫是同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于安一起出来的。
“公主是来送吃食给陛下的?”于安见了傅卿自己提着食盒,语气便有些责备,“您底下的奴才怎么这么不中用?竟让公主自己提着食盒来了,这多辛苦呐。”
他说着就要接过食盒,傅卿笑着避开:“不怪他们,是我想提些小食来送给父皇尝尝。”
“公主果然一片孝心。”傅卿和于安一边走一边说话。
“于总管,近来我父皇可还好?”
“陛下最近有些忙。”
于安叹了口气:“公主知道的,陛下一向最喜欢您了。他听说您身体不适后,便立即派了御医和心腹去看您。陛下本想亲自去溯月宫的,只是北戎眼看就要来我大燕了,这阵子国事繁忙,陛下自己都没能睡个好觉。”
北戎要来大燕了?
傅卿笑容淡了些,她记得《后宫沉浮录》的原文中写道,北戎在初秋时来到大燕进贡,来的使者是北戎最年轻的将军北贺长渊。
贺长渊除了天生将才外,他还是北戎镇国公之子,身份本来就尊贵。加上他容貌俊朗,天性直率豪爽,而成为了书中人气很高的男配之一。
他到大燕被人刺伤后,意外被女主瑶晚芯所救。后来在来大燕短短的两个月里,他把女主当成了一生的白月光。
男主萧如诲之后也是因为有贺长渊的帮助,才夺得大燕的皇位。
而原著中,贺长渊十分厌恶傅卿的,因为她一直欺负瑶晚芯。
傅卿心里苦笑,看来又要来一个她惹不起的人了。
轻轻走进御书房中,便见穿着便服的皇帝朝她看来。
“见过父皇。”傅卿行了个礼,然后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父皇这几日辛苦,儿臣给您带好吃的来了。”
傅决近两年来身体不大好,他抬头两鬓也有微霜,但看到傅卿,他还是下意识语气温和带笑:“带来了什么,快给父皇瞧瞧。”
傅卿亲手把带来的莲子粥以及小点心放到桌案上。
傅决边看她忙活,边忍不住叹气:“你个小丫头,最近性子变得倒是温顺了许多。寡人前几天听说,你厌恶了萧如诲,这可是真的?”
傅卿知道她的性格猛然大变是不行的,但是要是冠上为情所伤的名头,倒是还能接受。
她垂下眼帘,默默不语,一副忧伤哀愁的模样。
傅决看了怒其不争,他拉过傅卿坐下,冷声数落她:“阿卿,你是皇家的公主。你想要一个驸马,难道他萧家还敢反抗不成?你往日成天的追着他跑,父皇就不说你了,如今你都被那萧如诲气病了,他也不去问候一声,当真是过分极了!看来你太子哥哥这侍读年岁渐长了,心也大了。”
傅卿眼神忧伤,她连忙道:“父皇,此事不是萧侍读的错,是儿臣大庭广众之下落了他的面子,他又是外男,怎能来看我呢?所以还请您不要责怪他。”
“你还替他求情?你那赏荷宴上说的不喜萧如诲的话,莫非是哄人的不成?”傅决此刻才真有了些怒意。
好歹是他捧在手里的女儿,这么三番五次的为了一个男人不顾皇室脸面,自降身份去讨好他,当真不像样!
怎么会是哄人的?她是真的不喜欢男主。
傅卿连忙摇头否认:“儿臣没有哄人,那都是真心话,儿臣现在的确不喜欢萧如诲了。”
她看着傅决,神色愧疚:“儿臣这几日生了病,反倒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儿臣深感之前言行,丢了作为公主的尊严。同时儿臣也认识到,自己如今是真的不喜欢萧侍读。”
“你当真不喜欢他了?”傅决一脸不信。他这个女儿要是不喜欢萧如诲,她能那样痴缠他吗?
“真的!”傅卿有些紧张的笑笑,眉眼间却有些想开了样子,“儿臣起初觉得萧侍读长得好看,便有心同他玩耍。只是萧侍读此一向人恪守礼仪,他对儿臣总是能躲就躲。”
她接着给自己加上好胜心强的标签:“儿臣自幼被父皇宠惯了,事事都顺心得很。他这样躲着,反倒激得儿臣想要缠着他。现在想想,什么情呀爱呀的要两个人心里相通才好,缠着他这么久,他也不喜欢儿臣,儿臣心里也累了,毕竟已经三年了,儿臣又有几个三年呢?”
她说着,便在脑海里一直想着自己抽到糟心奖品,又想着自己差点被傅柏舟差点掐死的惨状,然后顺利落下几滴泪珠子来。
落在皇帝和宫侍眼中,便是她因为求而不得,而心灰意冷的落泪。
“你个小丫头哭什么哭,不喜欢便罢了,以后啊,父皇保证给你挑个好的。”傅决拿起帕子,擦掉傅卿的眼泪。
傅卿难过的低声道:“儿臣想了这么几天,心里实在愧疚。一来儿臣辜负了父皇的教导和作为公主的矜持,对着一男子死缠烂打,二来,害得萧侍读也被儿臣也牵连,这些都是儿臣之错。 ”
看着如今已不太骄纵锐利的傅卿,傅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哪里是我儿的错?父皇亦有过少年慕艾之事,这些年少时的动心弥足珍贵,谁都无错。只是经此一病,你反倒通透了许多。”
傅卿垂目道:“儿臣只是心累了,便想明白了,情之一字,强求不得,作为公主,应该稳重大气,之前是我跋扈嚣张了,这样的我,果然没有人喜欢。”
这话连一旁的于安听着都有些心疼了,毕竟一向骄纵的公主,因为这事,性子都改了一些,她一定伤心极了。
但傅卿明艳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不过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父皇还是尝尝儿臣带来的莲子粥吧,这莲子清热润肺,还特别好喝。”
果然是经历这场事后,就长大了许多。傅决拿起勺子喝粥,心里却安心了很多。
他这个女儿的骄纵,是他一手宠出来的。但是现在要她改,他又狠不下心,索性只能宠着了,反正对他来说宠着一个公主是无伤大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