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时,傅柏舟忍不住开口:“你是谁,我同你是不是见过……”
话未说完,他金色的瞳孔猛然瞪大。
原是女子突然掂起脚尖,隔着云烟飘渺的面纱,当着天下群臣的面,大胆又轻柔的吻住了他的面颊。
傅柏舟半边身子都僵了。
他不知今夕复何夕,只知道她的气息与花香甜香袭人,只知道她的眼眸如秋水,而她的唇瓣,柔软得让他根本抗拒不了。
祭坛下的群臣炸锅了一瞬,又纷纷朝他们下拜。
隐隐约约间,傅柏舟听到那些官员说。
“昔日楚王梦神女,神女以身许之,今日神女天降,神女与陛下,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呀,天造地设。”
“他们在一起是名正言顺。”
傅柏舟耳边都是“天造地设”一词,他虽然依旧冷着脸,心里却克制不住的浮起了点点甜味。
他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隔着轻薄的面纱,傅柏舟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朝自己弯了弯,其中荡.漾着足以让他心动的笑意。
他们是天造地设,她心里也是认可的吗?
傅柏舟满足又有些无措的抿紧了唇,心里的甜意如同水纹一样越泛越开。
忽然,额头上覆上了一双微凉的手,傅柏舟微微眩晕,眼前的一切全部化为了淡绿色的光点。
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什么如同香雪的兰花,什么登基大典通通都没有,有的只是那双同样微弯成月牙的眼睛,其中也漾满了欢喜的笑意。
“太好了!皇兄,你没有发热。”傅卿挨在他身边,朝他眉开眼笑。
虽然在山洞一晚上,但她凑近了,傅柏舟还是能闻到她身上夹杂的淡淡花香。
梦中的一切有种古怪的真实感,傅柏舟瞧着傅卿唇边的笑容,他脑子里仿佛有烟花突然炸开,那烟花炸得轰轰烈烈,让他脑袋蓦然一片空白。
这也太过丧心病狂了,他竟然做了那样奇怪的梦境,简直是天方夜谭。
傅柏舟心道:娶自己的皇妹为妻,他怕是疯了。
但是现在,傅卿的笑颜和他梦里重合,就陡然让傅柏舟产生了一种现实与梦境交错的真实感与离奇感。
而且“天造地设”这个词一直嗡嗡嗡响在傅柏舟的耳边。
一时间他心里暗藏的甜意,以及他发现对自己皇妹产生了觊觎之心的羞耻感相互混杂,让傅柏舟突然抬手,下意识遮住了傅卿的眼睛。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傅卿不解地问:“皇兄?你怎么了?”
一大早上,一下笑得温柔,一下脸色阴沉得可怕。
以为暴君喜怒不定程度又加深了的傅卿,心脏都悬得高高的,生怕今天又发生什么血.腥.残.暴.事件。
手心被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带起一阵酥麻感。
傅柏舟克制的闭上了眼睛,嗓音清朗:“没什么。”
他只是害怕,自己会在傅卿明亮的眼睛下,做出那些过于越矩的行为来,暴露自己不能言说的心思。
只是手遮住了傅卿的小半张脸,就只能看到她嫣红的唇瓣,以及精巧的下颌。
目光沉沉地停在傅卿嫣红唇瓣上,傅柏舟蓦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梦中他被隔着面纱亲到的块皮肤,现在好像火烧一样,烧得他心神皆乱。
作者有话要说: 【杨枝露】使用者入睡时心心念念之事,将变为美梦。
暴君自己心心念念做的梦,却让我想了好久好久,一边卡一边写,快秃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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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眼前一片黑暗, 傅卿被傅柏舟捂住了小半张脸,以至于她白皙嫩.滑的肌肤贴着他温热的掌心。
陡然间,傅卿的触感被放大了许多, 她甚至能感受到,傅柏舟掌心薄薄的茧子, 触着她的脸。
傅柏舟为什么要突然蒙住她的眼睛?傅卿心头莫名,她轻轻挣扎了一下。
“皇兄, 我出去打水来, 你先放开我。”
“好,这就放开。”
傅柏舟嘴里答应着, 手却依旧捂着傅卿的眼睛,他甚至不着痕迹靠近傅卿雪白的颈间,轻轻嗅了一下。
淡淡的花香混着若有似无的兰香,脱离了衣料香薰传来,似乎是她原本的体香, 有种清幽撩人感。
傅柏舟琥珀色的眼底微沉,他似是猫迷恋上猫薄荷的味道一样, 不断靠近在傅卿白皙的颈边, 悄无声息又无比贪婪地吞噬着傅卿的气息。
那白皙莹润的肌肤,混着香味挑拨着傅柏舟的感官, 让他十分清晰的确定:
他傅柏舟,的的确确是对自己的皇妹,动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只是再如何轻微的气息,扑在脖子上都是感觉得到的。
脖间微酥感让傅卿觉得浑身不适, 她趁捂着眼睛的手力道微松,便顺势抬手,把傅柏舟的手拉开了。
“皇兄为何要捂我的眼睛……”
眼睛重新触到光亮,傅卿就看到傅柏舟凑在她的脖子边,呼吸扑在她的皮肤上。
他肤色苍白,金色的眼睛暗沉沉的,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让她毛骨悚然的事情一样。
这样子的傅柏舟看上去莫名有点变.态。
傅卿被吓得打了个冷战,她嘴里的问话被迫咽了下去,她紧张地抓紧自己的袖子。
傅柏舟这眼神,怎么越看越像是想要咬她一样。
他之前就掐过她的脖子,那滋味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傅卿无意识后退了几下,脊背靠到了山洞岩壁。
她面色微白,灵动如溪的眼里,有对他的害怕。
心里莫名染上些郁气来,傅柏舟皱了皱眉,抬手一拉傅卿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怀里。
空荡荡的心,似乎一瞬间就填满了似的,甚至还有些满足感快要溢出来。
拥着怀里微僵的身体,傅柏舟如同餍足的大猫,眉眼上扬,神色恣意而洒脱。
他上一世大权在握,御宇天下多年,却自始至终觉得人生无味,乃至他最后放纵着萧如诲勾结贺长渊,且放任他们打进大燕王宫。
他选择自.焚,并非是因为国家破灭,而是他早就打算好了:他既是一无所有、干干净净的来人世一遭,自然也要轰轰烈烈、彻彻底底的离开。
这样尘归尘,土归土,是最合适他的归宿。
只是傅柏舟没想到,傅卿现在成了他心里的羁绊。
轻轻抬手抚弄着傅卿稍显凌乱的发丝,一眼瞧见她眼里的胆颤后,傅柏舟低头,凑近她的耳旁,嗓音低哑。
“莫非皇妹到现在还怕我?”
“不怕了,不怕了。”傅卿哪里敢说怕啊。
“皇兄你身上有伤,我只是怕把你的伤口压裂开了。”傅卿勉强笑了笑,她说着就要起身,“我还是去打水吧。”
腰间突然被温热的双臂紧紧环住,如同烙铁一样,让傅卿根本动不了。
傅卿坐在傅柏舟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她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和哪个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
现在和傅柏舟距离这么近,着实让傅卿觉得怪异又如坐针毡。
怀里心喜的人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她身上的气息又扰乱着傅柏舟的思绪,他心里有一簇簇小火苗烧了起来,燥得很。
傅柏舟一时没忍住,张口轻咬住傅卿莹白的耳垂:“小骗子,你别撒谎了,你还是怕我。”
耳尖湿热,让傅卿不敢置信地杏眼圆瞪:“!”
傅卿大脑当机,她的耳垂是被含住了吗?这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的亲密程度,已经超出了兄长和幼妹的关系了吧?!
把傅卿的神色尽收眼底,傅柏舟非但不收敛,他反而泄愤似的把那如玉的耳垂用舌.尖舔了舔,尔后朱唇微勾,轻笑:“怎么?怕我咬你吗?”
他一贯清朗的嗓音染上了傅卿辨不出的情绪,但那嗓音却让光线昏暗的山洞,暧.昧突然滋生。
像是夏日里疯长的树枝,泼墨似的浓绿,让人心里又闷又燥。
傅卿感觉自己气得脸红了。
她先是掉崖,再是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大事,就是生死也算经历了一遭,现在还被傅柏舟这样捉弄。
心里又气又委屈,还隐隐夹杂着让傅卿莫名烦闷的情绪,几番刺激下,她一转头就咬上了傅柏舟的下颌。
边咬边愤恨道:“我怕行了吧?我一贯就胆子小得很,我怕死,怕痛,怕你掐我脖子,还怕自己不能如愿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皇兄真过分,一次又一次嘲弄我……”
她嫣红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下颌,她素白的牙咬着他的皮肤,傅柏舟发现自己非但不厌恶这样的亲近,相反的,他心里还喜欢极了。
把傅卿的神色收入眼底,傅柏舟心里叹了口气。
傅卿许是未开窍,许是觉得他是在和她闹着玩,故意吓她,许是觉得他心思深沉,喜怒不定。
总之傅卿被他吓坏了,所以她也不敢想到,他对她是心怀不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