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与这群人一样,都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只能耐着性子等万事通说。
平日里觉得万事通说起这些八卦,比说书先生还要精彩,可若八卦的对象是自己,那感觉可就奇怪了。
叶昭昭听者他继续道:“不,这野猪听说是魏束送的。他本是宁王府世子,宁王府落难前他便一直与叶小姐交好,当时大家都猜测,若是不出意外,相府与宁王府会结为亲家。至于为何魏束会送顾相野猪和黄金……”
万事通也不继续说,抓着一个鸡腿开始啃,一边啃还一边喝着果酒,还挺会享受。
“你倒是快说,说完了我们好酒好肉伺候着!”
连望江楼的老板娘也出来凑热闹:“别只顾着吃,说了我将只提供给二楼雅间的桃子酒与爆炒蛤蜊给你送一份。”
万事通笑声爽朗:“老板娘是个爽快人。”
说着将鸡腿放下,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帕子将脸与手都擦干净,才继续道:“顾相为搏美人一笑,送去不少稀奇玩意儿,连西域的琉璃杯都给她弄了一套过去。魏束一直将叶小姐当做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怎能容忍别的男人对她献殷勤?索性将钱财给顾相,那东西便算是他送给叶小姐的。”
“不过嘛……宁王被抄了家,只将一个宅子留给他,将原来的宁王府卖了也只凑出来五百两黄金,这琉璃杯可是稀奇玩意儿,就连宫中,也只有皇帝与皇后有,连贵妃娘娘都没有,这不便派人去猎了野猪,正好是这一套琉璃杯的价格。”
叶昭昭听着眼皮子直跳,魏束疯了吗?竟然将宁王府给卖了!
那可是他爹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魏束此时是何等处境,只身一人从军,要想往上爬,处处都需要银钱打点。
叶昭昭算了算,将她的小金库都变卖掉,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
顾辞她不想欠,魏束也同样。
想起那几个卖出天价的玻璃杯,她叹了口气,亏大了。
这瓜吃的一点都不开心,拉了拉霜风的衣袖,“我们回去吧。”
楼下众人还没散,叶昭昭让霜风结账后带着自己从窗子离开,否则让人发现八卦的主角还在这儿,岂不是尴尬。
回去后,顾辞没走,在花园与叶安远下棋。
叶昭昭隔着老远就瞧见了,小声对霜风说:“穿白衣的就是顾辞,可好看了。”
叶安远也看见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昭昭,今日顾相送了一头野猪过来,今日有好吃的了。”
叶昭昭突然就觉得,这野猪肉也不香了。
顾辞看出她不开心,便问:“可是有烦心事?”
“这野猪……哪来的?”叶昭昭犹豫再三,决定不挑明。
心想顾辞也是厉害,直接将魏束送的野猪转送到他们家来。
顾辞没说话,只是与她爹对视一眼,随后叶安远就说:“自然是猎来的。”
叶昭昭心中明了,顾辞告诉她爹了,不过他俩都不想跟自己说,或是说都不愿意自己与魏束扯上关系。
叶安远还对顾辞说:“今日便留下来一起吃吧。”
顾辞也不推辞,直接应下来。
叶昭昭随便找个借口便回到自己院子去,将所有的首饰翻出来一一清点。
婉儿见状,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这是……”
叶昭昭道:“回头想个办法都拿去卖了吧。”
按照刚才万事通说的,五百两黄金加上五千两的猪……岂不是一万五千两银子?
头大。
这些银子对相府来说不值一提,但她若是一次性要这么多,她爹定然会怀疑的。
还有她屋里的那些宝贝东西,太值钱的不敢卖,不是御赐的便是她爹高价买的,担心少了一件便被看出来。
最好便是挑些首饰出去卖,叶昭昭极受宠,从不缺这些东西。
几乎挑出来了大半,让婉儿拿着偷偷去变卖,别被发现。
婉儿离开后,霜风便问:“你喜欢的是魏束吗?”
叶昭昭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他。”甚至还有点讨厌,若是没了魏束,估计她任务早就完成回家了。
“那为何去变卖首饰。”霜风不解。
叶昭昭叹口气,“哎,你不知道,魏束这人……反正我不想欠他的,琉璃杯是顾辞送的,本想还他一块暖玉便作罢,谁知魏束来掺一脚。他要这暖玉也没用,不如银子来的实在。”
说着,又像是喃喃自语:“魏束怎么能这样,连王府都变卖了。”
一直自诩渣女的叶昭昭,这回实在是渣不起来,谁让她吃软不吃硬,魏束都那么可怜了,她实在不能心安理得。
看她情绪太低落,莲儿直接将那只小灰猫递到她怀中。
叶昭昭给它取了个名字,馒头。
馒头每次在她怀中睡得都很惬意,懒洋洋的,看着它这模样,叶昭昭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今日晚膳吃得早,叶安远便让丫鬟过来喊她一起过去吃。
平日若是叶安远不忙,她便会与他和柳姨娘一起去吃。
正准备去时,看见桌上的玻璃杯,没来由的生出一团气,摆了摆手,“回去说我身子不适,让人给我送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野猪肉不能吃昂~
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猎别的什么大家伙……
老虎什么的好像更不能吃
第19章 娃娃亲
那边叶安远得了消息,忍不住皱眉。
叶昭昭的身体有多好他是知道的,至少比眼前这位病秧子要好上许多,一听便是不想出来与顾辞一起吃。
叶安远想着,叶昭昭也不是那等害羞的女子,怎么连饭都不来一起吃?只当她在耍小性子,对着顾辞赔笑:“估计是谁惹她不爽了,一回来便不开心。”
顾辞沉默着,他大概猜出来了一些。
叶安远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因为这事心中不快,又不好明说,见顾辞压抑着咳嗽,便换了个话题:“可是身子不适?”
顾辞苦笑:“老毛病了。”
叶安远一直听说顾辞身子孱弱,他向来是不信的,只当人传人越传越夸张,毕竟这么个身子孱弱的人,以前在朝堂上与他争论却是气势逼人,哪里像病秧子?
可这段时间因着自家宝贝女儿的关系,与他接触后,才觉得,顾辞这人,身子是真的不行,明明屋内烧着炭火,他却还披着厚实的披风,极其畏寒。
顾辞在他面前总是压抑着咳嗽,可有一次忍不住咳得厉害,把他吓个半死,差点去宫中找御医。
叶安远道:“顾相可知,邵阳有一名医?”
顾辞疑惑抬头,这些年他派人到处去寻名医,可都没太大作用,他的病一直都没好转,只是没有继续恶化,便不再管,咳着咳着也就习惯了。
叶安远继续说:“暄儿自小身子不好,前几年还被人下了毒,只剩着一口气,连宫中御医都没法子,差点就……我小舅子是江湖人士,走南闯北结识不少能人异士,便连夜将一神医带来,这才留下一命,只是这神医性子古怪,不愿待在京城,被强行带来已是不爽,便不愿意留下来继续给暄儿调理身子,便只好将暄儿送去邵阳调理。”
叶安远口中的暄儿,便是相府的二少爷叶暄,他说的小舅子也不是原配绥阳公主的兄弟,而是柳姨娘的弟弟。
顾辞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这神医当真有这么神奇?”
叶安远点点头,“当真,前几日我问过陈太医,你这病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暄儿写了书信,说不定那神医就有法子?”
顾辞这些年,早已习惯有希望过后又失望,只是叶安远这么替他着想,道:“有劳叶叶叔叔了。”
这段时日,不是顾辞来相府,便是叶安远去顾府,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朝堂上顾辞不与他抬杠,叶安远越看越觉得这年轻人越好。
开始顾辞还喊得生分,不是叶太傅便是叶相,后来一口一个“叶叔叔”,叶安远听着很受用。
顾辞一直想着神医的事儿,吃起来心不在焉,他身子不好,那些肉也吃不得太多,可这么一愣神,多吃了几块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吃完后,叶安远见他面色不好,又一直细细的咳嗽,便一咬牙,将珍藏的药丸给他吃下去。
顾辞也是胆子大,不知道什么药丸就敢吞,好在吃下去后,也没那么难受,嗓子像是有什么润过一般,一时间也不想咳了。
待他明白发生过什么后,对叶安远躬身行礼,“多谢叶叔叔。”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病有救了。
叶安远连忙将他扶住,“好些了吗?”
顾辞点了点头,“好多了。”
这药是当初叶暄重病时,神医制的药丸,药性温和,可以缓解身体的不适,当初剩下三颗,叶暄便被带去邵阳,这些年只有病的重些才会用,这最后一颗便给顾辞了。
若是叶昭昭知道她耍小性子没去与他们一起吃饭,杀手锏便被她爹用了,一定气得吐血。
上辈子叶昭昭能刷满顾辞的好感度,便是因为
叶安远见他好了,便问:“还早着,不如去与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