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 完结+番外 (百酒狂宴)
同两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
若非亲眼见着,怀鸿朗实在无法相信。
是因为在神殿,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吗?
这样的想法忽地在他脑中出现。
那样卑贱低微且衣衫残破的人,不过过了两个月,便成了这副芝兰玉树的模样,仿佛换了个人。
怀鸿朗知道神女对这个人会有些另眼相待,但也未料到,对方竟会在这短短两个月内,便彻底改变。
且对方眼下虽是跪着的,但整个人的背却挺得笔直。先前一直低着的头,此刻也直直地抬着,星耀般的双目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畏惧和恐惧。
这贱籍看上去,身上似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身为上位者才能发现的,和他一样的东西。
威压。
只有王才有的气息。
怀鸿朗的双目微微眯起。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方才问的那句话,显然此刻不欲开口。
怀鸿朗见状,看了眼站在对方身边的领军卫指挥使。
“你下去。”他道,“将殿门关上。”
那指挥使闻言拱手应诺,接着便离开了。
当殿门关上的瞬间,整个大殿又只剩下了他二人。
此时,原本跪着的祁温瑜才缓缓站起身。
同上次一样,此刻他身上也是被紧紧捆住的,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怀鸿朗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用力的,对方身上的绳子便忽地断开,接着落在地上。
怀鸿朗的眼神一凝。
“你究竟是何人?”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对对方的认识似乎并不全面。
仔细想想,今天才是他见对方的第二回,上回这人被领军卫带来,连话都没说几句,便被神女带走了。
看上去不过是沉默寡言的一个贱籍罢了。
在刚才再次见到对方之前,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直到……他亲眼看见,对方似乎没怎么用劲,身上的绳子便齐齐断开后。
“你绝不是一个贱籍这样简单。”
他看着对方,眼神愈发凝住。
“我当然不是一个贱籍。”看见对方眼带警惕,祁温瑜竟觉着有些好笑,“不过,先前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身为鄙陋吗?眼下怎么竟对我生了警惕之心?”
即便他已经想起一切,却仍旧记得,在未恢复记忆之前。
在他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个贱籍之前。
这个高高在上的大陆之王是怎么鄙夷他的。
对方不将他放在眼中,一句话便派人将他从黑阳院带至此处,不过说了两句话,便轻描淡写地要结束他的性命。
“你那高傲自以为是的身份。”祁温瑜说着笑了笑,带着嘲意,“不过是我当初主动舍弃不要的罢了。”
若非他为了神女,眼下的大陆之主根本不会经过这样多代的更迭。
当初一手统一了大陆的他,是有机会生生世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只是最后,他亲手舍弃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得到想要的,可最后的结局却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过是痴心妄想。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次一定能成功。
听得对方的话,御案后的怀鸿朗双眉一皱。
“你以为说这些疯话,孤就会信你?”
即便对方同两个月前变了许多,即便对方的身上有着和他一样的气息,但这些都不是怀鸿朗会相信对方的理由。
他亲眼见过对方先前在他面前是多么的弱小。
那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靠神女搭救的模样,真是……十分碍眼。
祁温瑜并不在意对方的话。
“你以为,这么晚了,你的领军卫是在哪里将我捉到的?”
他说着,转身看向大殿右方,眼神落处,是离观澜殿极近的一处通廊,由那处行至观澜殿殿门,便是走得慢些,也不过几十步的距离。
“就是在那里……”他修长的指尖指着那处,“你正在轮值的指挥使发现了我的踪迹,接着叫人将我捆住,带至你面前。也就是说……”他说着一顿,双目直直看着对方,语气忽地一变,“若是他们没发现,又或者说,我无意叫他们发现,也许我人都进了观澜殿,他们都还只能在外面按部就班的巡逻着。”
他话说得简单,但听上去却十分有震动性。
领军卫是王的亲卫,负责王上安全,其中全是诸卫中的佼佼者。
若是连领军卫都未曾发觉,那这人的身手会有多好?
怀鸿朗指尖微微捏住手下的帛书。
“你的身手,是神女所授?”
除了神女,他想不到第二个,能够在短短两个月内,将一个原本任人欺凌的贱籍,变成眼下这样,身带威压,身手敏捷的模样。
思及此,他神情略变了些。
看来神女真的很喜爱这个贱籍。
祁温瑜闻言又是一笑。
“你说的其实没什么错,我的身手,有一半是神女授予的。”他道,“只是不是在神殿内这两个月。”
“你什么意思?”
“神女是不是同你说过,王之所以能成为大陆上唯一能看见神女的人,这样的传说,是怎么来的?”
怀鸿朗闻言略一思索,正要开口时,却忽地想起什么,看着对方,面色一滞。
“你……”他有些不相信,指尖将帛书攥得更紧了,“你的意思,你是那个同神女做交易的人?”
那个将大陆统一的第一任王。
祁温瑜没说话。
怀鸿朗看着对方。
“不对。”他道,“神女说过,无论是谁,就连第一任王也一样,没有人能在她未现形的情况下见到她。”
而先前的祁温瑜,是唯一一个变数。
祁温瑜闻言,眸色愈发变深。
“是啊,没人能看的见她,如果她自己不愿意。”
所以他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一统大陆了,为什么还没有资格能够见到神女。
所以他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法子。
那时候高傲如他,觉得整个大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什么会出现神女这样的变数?
身为大陆之主的他,不能接受自己想要见神女,却只能在对方愿意现形的情况下。
他想看见神女。
时时刻刻。
只要他想。
最终他找到了方法,却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你以为,在她不愿意的时候见到她,是简单的事吗?”祁温瑜看着对方,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她是神,是大陆唯一的神明,想要见到她,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那样的诚意,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付出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拿得出。
听着对方的话,怀鸿朗脑中自动描绘出什么。
“你方才说,是自己放弃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祁温瑜道。
放弃大陆之主的身份,最终却只能得到这样并不太有用的能力,这样的交易一点也不划算。
能让他放弃这样至高无上身份的,只有一件事。
“你想……”他看着对方,“将神女留下来吗?永远、生生世世,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再也离不开。”
怀鸿朗闻言一怔。
“你说什么?”
一时间,他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他幻听了,要么就是眼前的人疯了。
囚住神女?
这样的疯狂的想法,竟是从一个贱籍口中说出的。
即便对方以前的身份是第一任王,但这样的话从对方口中说出,他还是觉得荒谬。
“你自己方才也说,神女是大陆唯一的神灵,她的灵力,强大到能庇佑整个大陆,你以为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吗?”
怀鸿朗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对方可笑的想法的嘲讽。
“怎么没有?”祁温瑜唇边的笑忽地变得有些诡异,“你做不到,便以为旁人都做不到吗?”
为了能够将那高高在上的神灵囚在自己身边,让对方永生永世都不离开,他费了那样多的心神,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
原本……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狠狠握起。
原本就要成功了的。
就在最后。
就在最后一刻。
一切功亏一篑。
想到当初自己发现一切布局尽数失败时那种绝望的心情,祁温瑜眼神愈发黑暗。
说到底还是他太过心软了。
如果他能狠下心来,一切就不会失败,他也不会轮回这么多世,却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能在大陆上,浑浑噩噩度过每一世。
这次他既然记起了一切,就不会再失手。
只要……怀鸿朗愿意和他联手。
思及此,他看向对方。
“你和我以前很像。”他道,“都是那样天真。你以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神女不知道吗?”
怀鸿朗闻言冷笑一声:“孤做了什么事,用你来说?”
“你叫人将除了神殿外的庙宇尽数拆除,将百姓手中的神女雕像全部收缴,还不让任何人去神殿参拜。你以为,这样就能独占神女吗?”祁温瑜语带嘲笑,“你将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