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吗?撸起袖子就是干。她趁着二公子出去之时偷看请柬,对于邀约宾客之列了如指掌,选定好目标,派醉客在附近盯着到时候打暗号,芳姨娘负责给二老爷灌酒拖时间,然后实施计划。
“议亲、定亲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去告诉三姑娘不要那么冲动,到时候可以在八字上动手脚。”
“可,可是……”
“别可是了,是婚事重要还是命重要,水域复杂难辨,就算成功了,你就不担心三姑娘的身体承不承受得了吗?”
“婚事重要。”不知何时,谢清清出现在身后,她凄惨一笑,比起平常挑拨是非的样子顺眼许多,“对女子来说,婚事比命还重要,即使是受人白眼,夫君冷落,比起柳承安那个伪君子,我愿意如此。”
“三姑娘,你三思啊。”白栀劝她。
“没什么好说的,八字就算不合,两家人也会让它合,只要能够结亲,他们多得是手段。我知道四个姐妹都瞧不起我,明明五个都是侯府姑娘,前头的因房里只有一个女儿,过得和嫡女没有两样,后面的也不大想睬我,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没料防谢清清从身后拿来一块石头,直直地砸在她后肩,白栀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树下,谢清清轻柔地用手帕沾染小瓷瓶粉末,神色愈发坚决,用手帕盖住白栀口鼻,看着她的眼皮逐渐下垂,终才放心地低语。
“这瓶药是我原本的计划要用的,可还是放弃了,别怪我,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尚且最不算龌龊的计划了。”
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谢清清凄婉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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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扑通。”
“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
意识昏沉,听觉依然存在,白栀能接收到那些声音,却反应不了发生了什么,整个世界在演一场只有声音的闹剧,观众却看不懂在表演什么。
接着有了触感,能感觉到有人守在自己身边,想要喂东西给她,却一直撬不开牙关,白栀觉得食物塞在嘴巴边缘很难受,尽力用精神唤醒沉睡的□□,尝试多次过后,冲破阻碍,当即把口腔里的食物渣子悉数吐出来。
睡美人的童话就是骗小孩的,白栀第一时间灌冷茶补充水份,一大罐茶水被她饮尽,依旧觉得口渴,阳光太烈,白栀半眯眼顺着记忆摸到隔壁,提起一壶水开始喝起来。
“哎呦,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睡了几天昏头昏脑,白栀摇晃水壶道:“没水了,我好渴。”
“我叫冷金去烧热水了,少喝点,小心晚上起夜频。”
“还是你最好,鹿韭。”白栀歪头傻笑。
愣怔一下,疏影展出笑容,“睡糊涂了吧。”
疑问三连:“啊?你不是鹿韭?这不是鹿韭的房间吗?”
“果真睡糊涂了。您来啦,我去拿点药,还请您暂时照看一二。”
原来还有一个人啊,白栀抬头去瞧,脑袋却感觉越来越重,一直望不到头顶,揣摩那个的身材,白栀猜测些什么。
“什么?”那人询问白栀说了什么。
“平的。”
“……”
“谢暮白。”伴随着一阵笑声,她陷入沉睡。
想着来看她醒了没,在房间却没看到人影,原来是跑到疏影这来蹭水喝了,谢郁离置之一笑,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对面,少女睡颜恬静,肌肤被夏阳镀了层金光,恰似那天的出水芙蓉,娇嫩清新。
嘴角上扬,谢郁离不知不觉看了她许久。
这次没有睡得太久,凌晨时分,白栀掀开被子,腹中空空,桌上已放好饭食,狼吞虎咽解决晚饭,长夜无眠,肆意地在庭中闲游信步。
冬苑的划地很广,白栀走了很久方才消食,返回房间时,只见书房灯火通明,一道影子在灯下捧着书卷,为防止自己睡着,左右走动。
不知怎的,她就想起某夜灯花小爆,谢暮白将她捞在怀中,两人齐齐栽倒在地,有谢暮白当肉垫,白栀没有受伤,手脚却不听使唤地和谢暮白的挨在一起,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她才意识到摔倒的同时双手碰到了谢暮白的胸口,那里没有一点肉,手感没有软绵绵的,反而搁得手疼。
回想起来,不由脸红耳赤。
守夜的婆子躲在哪个角落八卦,将她吓了一跳,婆子讲得正尽兴,没有注意到自己,可谓唾沫横飞。
“听说了吧,三姑娘落水的事。”
“哎呀呀,何止侯府,整个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了,她那一落水,可给二房长了脸哪。”
“谁说不是呢,青天白日的,好好的姑娘家被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救上来,这辈子的名节算是没了。”
“要是此人肯娶了三姑娘,也算一桩美事。”
“嗨,人家可是豫漳王的儿子,将来是要袭爵的,怎么看得上她?”话锋一转,婆子又说,“不过呀,人家来不来提亲已经不大要紧了。”
“怎么说?”
“雨花阁的池塘不比外边,常年有槐树遮挡阳光,夏天都能凉死人,三姑娘呛了几口水就不怎么行了,纵使救了上来,也只是个快死之人,更何况二老爷大发雷霆,用家规罚了三姑娘,她早就只剩一口喘的气了。”
“嗨呦,要我说哪还不如不救,至少保全了名节,哪像现在这样得不偿失。”
“是啊,是啊,还连累了大姑娘她们。”
心里一阵恶寒,说不清是为谁的。
抬头望向天上明月,她呆愣在庭院中,苦苦思索。
昨夜读书太晚,谢郁离吹了灯,直接打地铺歇在书房里,推门而出,就见少女呆坐在大理石凉櫈,双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喊出这个独特的称呼。
慢慢回神过来,白栀想起来见礼,谢郁离挥手:“不必了,我还没洗漱。”
经过疏影多日教导,瞬间明白谢郁离想要她准备洗漱用品,随即转身去备好东西。
古代人亦有雏形的牙刷与牙膏,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谢郁离如此有生活气息的一面,实话实说,在她心目里,谢郁离就和纸片人没任何区别,永远胸有成竹运筹帷幄。
谢郁离见她有些发愣,抛出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喜欢梅花么?”
“啊?”
“喜不喜欢。”
“还好。”
“那就是一般,你最喜欢什么花呢?”
不假思索地回答:“梨花吧。”
“啧。”
???
莫名其妙地啧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小离子:啧
第32章
“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湖边。”
不由分说被拖到了正堂,负责押送她的人很是蛮横,把她的手臂绕到身后一路小跑推到房间,紧接着松手,白栀直直地摔在地上,拉动伤口,“嘶”了一声。
那婆子不屑道:“我们不是四公子,不会怜香惜玉,麻溜地把当时经过讲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跌进了湖里,谁晓得是不是哪个贱婢篡夺的。”
“我也想问问你们,出了事不找三姑娘找我干什么?莫非我让主子跳湖她就会听话的下去?”
“哼,不要狡辩,豫漳王府派了人传话,他们公子是被诓了,那时候有个奴婢说另一个人走路不小心磕到石头受伤了,要照看受伤的人走不开,恳请他去帮忙找谢府的人通传,谁知刚刚走到桥中心,就和三姑娘碰了面,接着稀里糊涂地落了水。”
把话语抽丝剥茧,白栀得出真相,谢清清死到临头也要挖个坑拉别人一起跳。
稳定心神,她端坐地面道:“奴婢有话要对老太太讲,还请屏退左右。”
“没什么好讲的,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蒙混过关?”
“不,奴婢要讲的跟二姑娘有关。”
婆子迟疑了,而屏风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白栀心如明镜,她赌赢了。
“瀛玉……”谢老太太叹了口气。
“二姑娘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门窗皆被关上,光线不甚清晰,白栀环视左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
“老太太,您自己看吧。”
荷包打开,里面的东西闪闪发光,摸上去是一堆细微的粉末。
“这是?”
“二姑娘的生辰贺礼。”
那双捧着粉末的苍老的手不住颤抖,白栀乘胜追击道:“二姑娘知道老太太夜晚看不清东西,容易碰到磕到,于是从三个月前就着手准备收集,他怜惜生命,用的是萤火虫生命力消逝之后的磷粉,同夜明珠研磨在一起,把它们涂在墙壁上,就可以让老太太辨清方向。”
将粉末均匀的涂在中指,靠门的方向画了一个箭头,亲自演示一遍做法,白栀将东西原物奉还。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姑娘还说,医术上有一种草能够明目、缓解疲劳,可此物生长区域毫无规律,有时候能够采到一大片,有时候跑到深山野林难见一棵。”
她挠挠头,忽然走到圆桌子旁边,欢欣道:“想起来了,和这个差不多,蓝杆子红叶子,花骨朵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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