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很瘦弱,总共就没有几两肉,抱着竟然也不烙手,但何御沉的脸色还是黑如锅底。
他已经严词警告过了,这人竟然还不知好歹的爬床!是他这两天给了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了?!亏他昨日还想着以后多给他些吃的……
何御沉没有半分同情心,一伸手,便将怀里的小身板推开。
“哎哟喂!”
余聆睡得正香,梦里还在吃鸡腿儿呢,被推了一下,一个翻身,便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泪眼汪汪地抬起眼,摸着自己要被摔成四瓣儿的屁股,满脸控诉地看着何御沉,“将军,您要起来,喊我一声便是了,不带这么推人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半爬上我的床!”何御沉面色沉凝,冷着脸,让这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也就是余聆心大,旁人怕是都被这充盈的煞气吓得屁滚尿流,余聆还能像是没事人似的,反而更委屈了,理直气壮地说:“将军好好瞧瞧!这里到底是谁的床!小的都还没
说您半夜跑过来,什么也不说,抢走我刚暖好的被我就睡了呢!”
何御沉一怔,方才在气头上,也没怎么瞧周围的环境,现在瞧一眼,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不是他最习惯住的地方。
……半夜爬床的人,是他?!怎么可能!
何御沉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景象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余聆委屈的神情好像是在提醒他,这是个啪啪打脸的事实。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余聆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还好有小猫保障,不然那一下摔,可不只是屁股开花那么简单了。
何御沉真是!不解风情!口是心非!他的床那么大,偏偏要和余聆一块儿来挤小床!
她昨儿晚上还问了何御沉呢,反而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难不成这位将军比较喜欢半夜爬床这种方式?!
爱好真是怪异……
“过来。”好一会儿,何御沉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怼着余聆招了招手,薄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余聆警惕地看了何御沉一眼,沉默片刻才扭扭妮妮地走上前,鼓着腮帮子,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转过去。”
然而,走过去之后,听见这声吩咐余聆便蒙住了,她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有什么事情么?”
“看看你屁股上的伤。”
何御沉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之间还有什么看不得的?这事儿因为他而起,要真摔出个什么好歹来,他也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余聆顿时寒毛直竖,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跳三步远,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何御沉。
这男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要看人屁股!禽兽!
“我,我屁股没事!”余聆结结巴巴地说,“休息两日便是了。”
何御沉一挑眉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勾着唇角冷嗤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说:“一会儿我让人送药膏过来,这两日你便休息吧。”
说完之后,他脸不红心不跳,转身就走,只是那步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匆忙。
何御沉知道自己力气不小,所以才会主动提出给余聆看看伤,然而他,害臊了?……
余聆看着牙尖嘴利的,一句话便能将人憋死,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余聆屁股摔得确实疼,她一瘸一拐,走到镜子边一看,屁股上都被砸青了!
也是因为她身上没什么肉,砸下去便叫人疼得不行……
余聆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起码这几天,这鬼将军看在她屁股的份儿上,能对她好一点了吧?
余聆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趴在床上。男人晚上睡得香甜,她可是没睡好的,趁这会儿,睡个回笼觉!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大张旗鼓的将何御沉所说的药酒带过来了,一定亲手交在余聆受伤才肯放心,只是把药膏送过来的人,眼神却有些晦暗不明,让余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89章 :真香定律
余聆屁股摔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大家庆幸于终于有人能够制住余聆的同时,又觉得震惊,各式各样的八卦都往外传,就连余聆都忍不住听了一耳朵。
谁知道她到底是摔伤的还是那啥伤了的呢……难不成……将军真的有断袖之癖?所以这府上的下人们都是男人!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自个变成了被将军瞧上的那个。
不说别的,余聆才刚搬到将军那边住的第一天,屁股就受伤了,还在床上趴了三天才起来,这战况,是得多激烈啊!
将军果然,不管哪方面都强到一种境界了。
何御沉还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误会了,余聆听见这传闻之后,便觉得心虚不已。
其实她也就是摔了个屁股蹲儿,但是为了偷懒,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起来,这三天里,何御沉也不见人影,后来余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大抵是出差去了。
等到余聆快好的时候,穆希终于忍不住,疏通了人脉,找了个机会冲到这边,总算是见到了余聆。
他看见余聆“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翻身都困难的样子,后悔都写在脸上了。
“余老弟,都怪我,当初如果不是……”穆希显然是听信了外头的传闻,说到这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看看!将军都知道自己不对了,所以才用这些好吃的贿赂你!你都胖了一圈了!”
“……”正在愉快吃着凤梨酥的余聆默默放下了自己的爪子。 “哎,都怪我,当初要是不让你去伺候将军洗澡,现在也就没这档子事儿了。”穆希再一次叹了口气,他双手搭在余聆的肩膀上,一脸地郑重其事:“余老弟,你可千万不能
被这些小恩小惠给收买了,你是个男人,不能雌伏于别的男人!只要你想跑,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是,这都哪儿和哪儿啊?我只是想吃个凤梨酥而已……”余聆弱弱地掰开穆希的手指。
“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明白!”穆希恨铁不成钢地说。
余聆内心翻了个白眼,要是真按照活的年数算的话,她的年龄是穆希的十倍了谢谢。
“我和将军真的是清白的,将军也没有强迫我,我只是……”
“你还是自愿的?!”穆希倒吸了口凉气,迅速将余聆的话给曲解了,他喃喃道:“我知道,将军如此勇猛,大家都会喜欢的,但是……但是你是个男人啊!”
“我……”
“哎,余老弟,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老兄也就不劝了,你好自为之,以后和将军好好过吧……” 穆希不给余聆插嘴的机会,偷偷摸摸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塞到余聆的手里,说:“这可是我厚着脸皮去问人要的好东西,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就可以用
得上……余老弟,苦了你了……”
余聆瞧着穆希神神秘秘的模样,心里头也升起了好奇心,歪着脑袋问道:“这是啥?”
穆希一脸的意味深长,“你打开就明白了。不说了,我今天是偷偷摸摸过来的,你把东西收好,用完了的话,再向我要,老哥别的忙帮不上,这玩意儿,管够!”
说完之后,穆希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余聆看着那小白瓷瓶,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拉开小瓷瓶的塞子,放在鼻尖问了问,里头的东西没什么味道,用手指去摸了摸,黏黏滑滑的。
余聆:“小猫,这是什么玩意儿?”
“经检测,十有八九是那个。咳咳无误了~”
余聆:“……”
去他奶奶的油!她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余聆立刻把小瓷瓶盖上,随手塞到枕头底下,这误会,还真是闹大发了!
何御沉显然是个不怎么喜欢听八卦的人,府上的风言风语一直蔓延到了京城里,何御沉对这件事情却还是一无所知。
为了预防自己再一次半夜不受自己控制,爬上别人的床,何御沉在外头住了三天。
这三天,却是极其难熬的三天。他彻夜难眠,似乎只有在余聆身边的时候,才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对于何御沉来说,安稳入眠已经是一种奢侈,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七年,可是一旦有了安稳睡觉的法子,谁还愿意过上那样痛苦的日子呢?
故而,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毫不客气的将余聆连带着床一块儿抬到了他的屋子里。
何御沉是个极简主义者,卧室里并不喜欢有很多的东西,再放上一张床也绰绰有余。
但是这举动,便是坐实了最近到处都盛传的传言。
将军始终不娶亲,原因竟是这般
余聆一闭眼再一睁眼,一晚上过去,自个就换了个地方睡觉,顿时连自己都觉得不确定了。
这将军难不成真有断袖之癖?晚上得抱着人才能睡着?!
她抬眼,看着何御沉的脸。他熟睡的时候,好似褪去了一身的锋芒,薄唇轻轻抿起的弧度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黑眼圈很重,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有休息好了,余聆觉着,以这人的性子,八成是为民为国操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