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敦一脸兴奋地向他们冲过来,“商学长,葛学长,你们看看,这个项目这样设计行不行?”
商宴朝仿佛看到时间的流逝,在这些画面里,他并没有看到墨晓星出现在他的人生中。
商宴朝看到自己坚持了一段时间,终于拿到了另一个知名投资人的投资。
虽然条件不如现在这么好,但是商宴朝看到他们这群人,也开开心心地搬进了新的办公地点。
随着研发压力的加大,商宴朝和葛青的工作中话语权都逐步升级,并且他们在规划上有了明显的分歧。
而且谁都不肯妥协,商宴朝和葛青都坚持自己的方向是对的。
没想到,第二天,商宴朝来到办公地点的时候,就有成员惊恐地告诉他,葛青留下一封离职信走了,并且带走了他接触到的核心研发内容,包括所有的资源和代码。
他们这团队辛辛苦苦研发了一年多的工作,一下子被掏空了大半,支离破碎了。
商宴朝打听了葛青所在的地方,赶过去一看,葛青早已成立了新的工作室,看办公地点,看装修,看设备完善程度,至少也已经搬进来一个多月了。
暗地里筹备就更不知道筹备了多久。
葛青和商宴朝的意见分歧,此时看来都好像是一场预谋好,排演过的表演。
这段画面里,葛青身边从头到尾都没有靳思柔的存在。
倒是欧凯,在商宴朝找上门来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春风满面地出现在了葛青身后。
欧凯笑着开口嘲讽,“商宴朝,做生意,做事业,总是有风险的嘛!不能因为自己失败了,就把仇恨转嫁到自己的好兄弟身上,别这么见不得人好,男人嘛,要输得起~”
画面里的商宴朝要怒火冲天,要冲过去揍欧凯,“是你,你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要害我的!”
却被商宴朝昔日的好朋友,好死党,好兄弟葛青一把拦住,“商宴朝,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是我团队工作的地方,别乱找事,否则别怪我叫保安上来了,到时候你被拖出去可就难看了。”
商宴朝看着葛青此时这副冷漠的面孔,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当商宴朝再度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时,已经人去楼空,不少人都跑路了。
或者说,不少人都被葛青挖走了。
商宴朝忙碌了这么久,一场空。
不仅仅是一场空。
很快,知名投资人就找上了商宴朝。
他的投资砸下去了,钱给团队花得差不多了,眼看就要等着项目上线,开始盈利了。
这时候投资人被告知,项目没有了,东西出不来了。
他的钱全部打水漂了。
投资人暴怒之下,给了商宴朝两个方案:一是把钱吐出来,他就当吃了个亏,看错了人,结清投资一拍两散;二是按照当初他们承诺的,把项目弄上线,正式开始盈利,给到投资人应有的利润。
可是这两个方案,商宴朝一个都做不到。
在商言商,在商场上,吃干抹净就是为敌。
投资人不讲情面,当场报了警,举报商宴朝利用职务之便,非法挪用公司财产。
查来查去,发现工作室里的资金确实有一部分消失了,商宴朝当然说不清楚。
几个月后,商宴朝从看守所出来,紧接着就锒铛入狱了。
他被判了五年半。
时间再一晃,五年之后,商宴朝从监狱里出来了。
一身落魄,满脸沧桑。
商宴朝找到落脚点之后,简单地打理好自己,镜子里的他,不再年轻,不再锐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眼仇恨的男人,两鬓藏着白发,像一只苟延残喘的困兽。
然后商宴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葛青当初成立的那间工作室。
那里早已换了别家工作室入住。
商宴朝跟保安打听之后,保安无不羡慕地说,“别看那家工作室的老板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可是他能力强啊,听说推出的项目,一上线不到半年就流水过亿,赚得不行。”
“挣了大钱了,也就在我们这个写字楼待了一年半,剩下半年的租金都不要了,直接搬进了新的写字楼里去了。”
商宴朝这五年来,在监狱里的生活,工作繁重,物资艰苦,还时不时地跟他人发生争执斗殴,更不用提他的内心每天都活在仇恨中,活在怨气中,被复仇的欲、望之火灼烧着,片刻不停。
而葛青呢?
他名利双收,高朋满座,灯红酒绿,活得好不潇洒。
成为了闻名的商业奇才,年轻有为的新势力。
从监狱里待了五年后出来的商宴朝,每次多打听了葛青的一点消息,就更增加了几分恨意。
这些都是葛青踩着商宴朝得来的,还吸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商宴朝如同沉默的火山,一个人默默地做了很多准备,最终在某次葛青的公开活动中,人群之中他混了进去。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一把刀。
在某个大家都放松警惕的空隙中,商宴朝如同野兽一般冲了上去,第一刀就对准了葛青的喉咙,狠狠扎了下去。
葛青惊恐万分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商宴朝的面容。
他捂着喉咙发出“喝、喝”的声音,“......是......你......商......”
人群的尖叫着频频响起,满场陷入了混乱拥挤中。
商宴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是我,商宴朝。”
曾经熟悉的声音,此时清晰地传入了葛青的耳朵了,传达到了他的大脑里,他的面容浮上了几分惊恐和后悔。
商宴朝笑了,他继续捅了一刀又一刀。
他五年来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商宴朝带着这样的笑容跟自己的老熟人道别,“再见了,葛青,快点下地狱去吧。”
画面就定格在商宴朝那副黑化笑容的大特写上。
一身大汗中,商宴朝醒了。
他从柔软的床上坐了一起来,一手撑住了额头。
商宴朝觉得自己的脑袋还处于恍惚之中。
一时分不清梦境里与现实中。
尤其是这里的环境对于商宴朝来说,如此的陌生。
他过了足足几分钟之后,才想起来,这里是酒店。
商宴朝生怕自己无法中刚刚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灵魂就这么飘荡在永无尽头的虚空中。
那股从画面里的自己散发出来的恨意,仿佛要吞噬掉周围的一切。
包括正在看着这一切的商宴朝本人。
商宴朝起身去洗了吧冷水脸,让自己头脑清醒起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
肚子也饥饿得咕咕直叫。
商宴朝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给自己叫了餐,自己则去好好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他穿着浴袍出来,叫的餐也送到了。
商宴朝吃完饭,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多,这两天是周末,工作上的问题并不多。
商宴朝一边处理,一边赶回了工作室。
忙碌完一整天之后,商宴朝通知了工作室所有成员开会。
“我们大家都是第一次创业,很多事情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地完善每个流程步骤。”
“今天,我们会给大家发一份保密协议和正当竞争协议,需要大家看看内容,没有疑问地话,确认签字。”
“如果有人不同意这份协议,并且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那么只会对于这名同事的工作范围和内容,都将进行一定的权限调整。”
墨晓星从幼儿园赶来的时候,商宴朝的会议正好散了场。
她一屁股蹲坐下来,连喝了好几口酸酸乳,才算是解了渴。
墨晓星抱怨道,“三爹爹,你怎么没通知我去接你啊!”
商宴朝无奈地笑笑,“你就安心上学吧,事情都有我处理呢,别瞎担心了。”
墨晓星气呼呼地叉腰,“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三爹爹?你这是典型的用完就丢了!”
商宴朝一时觉得理亏,竟然没想到怎么反驳墨晓星。
后来他转念一想,算了,别反驳了,反驳之后的后果反而更严重。
这就是一个好爹爹的自我修养。
墨晓星还在气呼呼的,商宴朝故意跟她说一些自己的疑惑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之前听你提到过,沈戊逢和白往川,都是看到自己即将经历的事情,才提前预防到了。”
“我这里发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看到的过程中,虽然和他们一样,好像身边没有看到过你的出现,不过也没有靳思柔的出现。”
“或许,你改变的东西不止是那边一点,在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也有着因为你出现而变得不一样的地方。”
这就是经常被提到的一个理论“蝴蝶效应”,不知道蝴蝶挥动翅膀所带来的变化到底有哪些,可能是细微的,可能已经出现了不一样的后果。
“那是不是就是说,靳思柔的出现,是因为我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墨晓星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认真思索地说。
商宴朝叹了口气,“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出问题的还是在葛青身上,无论有没有靳思柔的存在,葛青都会心态变了,跟我产生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