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望天了片刻,陆家内部的爱恨纠葛,他一个小小的助理还是不要掺合进去比较好,不然陆总爱妻如命,陆董又爱子成痴,最后倒霉的肯定会是自己这个没后台的助理。
到了地方后,文助理带乔晚去了书房,敲了敲门之后,里面声音响起,“进来。”
乔晚走了进去,文助理贴心的把门带上。
陆董正戴着眼镜在处理公务,看到是乔晚后,有心给她一个下马威,把眼镜取下后,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句,“坐吧。”
说完不再看人,揉了揉太阳穴,晾了人几分钟之后,才开口,“你和修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个人行为做事就是这样的风格,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心意来,除了爱子陆修易之外,基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说完之后才看到乔晚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眉头紧紧皱起。
乔晚站在窗前,说实话,这么说请就请的被人喊过来,来了之后又是这么不客气的待遇,是个人心里都不会爽快。
但神奇的是此时站在窗前,她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甚至还能在陆董以上位者的语气问出这句话之后,心平气和的把目光转向陆董的脸。
眉心紧缩,眉峰挑煞,脸呈国字,看似正气实则已虚邪入体,实乃绿帽之相。
陆董被她眼含深意的眼神看得心里不悦,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乔晚在心里模拟了一下着高人的语气,口吻平淡的砸出惊雷:
”我观你面相,似是绿云笼罩之相。”
☆、正文完
我观你面相, 似是绿云,笼罩?
每个字陆董都能听懂,但合起来怎么就理解不了这个意思呢?
因为太过不可置信的缘故, 陆董甚至还下意识的把桌上的眼镜重新戴了起来,企图看一下文助理是不是接错了人, 不然他儿媳妇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
陆董纵横商场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这样不自信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要不就是她儿媳妇年纪轻轻的脑子就不大好使了?
乔晚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 就眼观鼻鼻观心,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空气里寂静了几秒, 等陆董消化完这句话的含义之后,才一拍桌子,“放肆!”
男人第一怕被说自己不行,第二怕的就是被戴绿帽子喜当爹。
乔晚其实也不想这么直截了当的戳穿这个真相,但这不是正碰上了陆董上赶着来接她吗?害, 机会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她晚说一会儿, 不就是让豪门公公多受一段时间奸人的蒙蔽?
都是一家人, 有秘密要大家一起分享,干嘛那么见外呢?
陆董吼完这句放肆之后, 还觉得自己心头堵得厉害,好久没有人这么当面忤逆他了,一时间心里怒火飞涨。
至于乔晚话里的意思,陆董第一时间就选择了不相信, 毕竟哪有人愿意被戴绿帽子的?更何况,说陆修易不是他亲生的,谁信?在陆总心里,小儿子从长相到性格能力上都像足了自己,必不可能不是陆家的基因。
至于陆言,就他妈白静书那柔弱的小白花性子,能有那个胆子给他戴绿帽子?
所以乔晚的话,多半是信口胡诌,陆董不信。
但看到儿媳妇静静地看着他微笑的表情,陆董心里又忍不住有些狐疑。
他本来就是不容易信任人的性格,最是多疑,这一怀疑,首先想到的就是白静书怀孕前后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至于陆夫人给他戴绿帽子的可能性,陆董第一个就pass了,先不说以陆夫人的骄傲和家世有没有必要干这么一件事,就说光是怀疑自己的爱子陆修易,陆董也是第一个拒绝的。
乔晚没说话,安静的等着陆董一个人思考。
过了不久,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书房的门一下子被打开,陆修易看见乔晚神态自然的站在窗前之后,神色缓和了不少。
再转头对上自己亲爹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你把阿晚叫过来干嘛?”
他接到乔晚的电话之后,就直接问清楚了地址快速赶了过来,就怕他亲爹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陆董名下所有的房产,都是直接对陆修易开放的,所以别墅里的人一看到陆修易这张脸,立马就给他开了门,甚至还一路任由他畅通无阻的径直进了书房。
陆董正被儿媳妇脸上的表情和那句话搞得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现在猛然见着爱子,刚想开口叫他管管自己太太,就被爱子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倒是乔晚好心的替豪门公公说话,“没做什么,我也才来,”转头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一接到电话就来了。”陆修易下意识回答,毕竟是曾经的赛车手,快是必须的。
这时候陆修易也发现了他亲爹的脸色有些不对,有些迟疑的问,“你怎么了?”
他已经多年没再喊他一声爹地了,此时当然也称呼不出口。
把人家亲爹气成这样,乔晚脸上一时有些心虚,乖乖闭上嘴没说话。
儿子都来了,陆董还能怎么敲打儿媳妇,虚弱的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你们小辈现在真该好好学学社交礼仪,绿帽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你们小辈”当然指的就是乔晚,陆修易听后挑挑眉,“阿晚说的话,您最好还是听一下。”
说完撂下一句,“不如您先了解一下阿晚的本事,再判断下她说的话是不是乱说的。”
陆修易也是后来才了解到,他前妻现女朋友居然点亮了个这么,嗯,难以言说的技能,关键是还做得有声有色的,总之是很强了。
不再多说一句,完事了拉着乔晚就走,留亲爹一人继续怀疑人生。
如果说儿媳妇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话,陆董可能还不怎么会当一回事,但爱子陆修易也这样帮腔,陆董心里就有这么个疙瘩了。
一个电话叫来助理,“去查一下最近乔晚做了什么?”
说完之后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半晌才继续吩咐,“拿我和陆言的样本,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对于陆修易,陆董是绝对不可能再做出什么有伤他们父子情分的事情的,如果非要选一个不是亲生的,那么只能是陆言。
乔晚的资料查起来很快,陆董坐在椅子上翻了翻,越翻眉头越皱起。
他这个儿媳妇什么时候通了风水玄学这么一门本事?对于风水一事,港城不少富商身边都养得有一些顶级风水师,陆董见识颇多,当然不会武断的以为这门学问只是装神弄鬼之事。
看资料里写的这些事例,他这个儿媳妇还当真有些本事?
有没有本事,当天晚上陆董就知道了,文助理打电话过来,言简意赅,“陆董,资料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知道了这样的豪门秘事,文助理一瞬间简直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顺利活到明天早上。
什么都不敢提,还是让陆董自己去看结果比较好。
资料上大大的几个字,“经鉴定两人不存在血缘关系”,看得陆总一下子血往脑门上涌去,勉强控制住情绪后,才又给文助理去了个电话,“调查一下白静书在怀上陆言的前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他和白静书,虽然不是结发夫妻,但她也跟了自己几十年,最后这几年两人还生活在一起,陆董自认为对这个女人不薄,万万没想到他养了几十年的玩意儿,到头来居然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
出了书房后,陆修易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乔晚想了一下,不方便现在说,“应该过几天你就能知道了。”
果然几天之后,陆修易就懂了乔晚的意思。
助理语气平静中暗藏着兴奋的向陆总汇报陆家二房的八卦,边说还边激动的推着鼻梁上的眼镜。
毕竟陆家二房现在一整房的人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陆董逐出了陆家,那他们boss陆总,岂不是就是这次争家产最大的赢家?
就连媒体都被陆董这次毫不留情面的大手笔震惊到了,整个版面全是大写加粗的标题,“陆家家产争斗落下帷幕,大房或成最大赢家”。
说实话,陆修易不是很care继承不继承陆氏,就像他亲妈的认知一样,钱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是个数字,对陆修易来说,多他一个陆氏不多,少他一个陆氏不少。
但回老宅之后看见他妈喜滋滋的买了好几份报纸,一份摆在客厅,一份摆在卧室,甚至连佛堂里都给佛祖拱了一份喜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点替他妈开心。
小时候他不懂事,只知道爸妈感情不好,长大了才明白她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因此越发厌恶亲爹。
陆董处理了二房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就像老了十岁,白静书等人在他心里还是有点重量,不然他也不会为此动了这么大的怒火。
但一时间把人都赶走了之后,周边竟然就再也没有了亲人,人到中老年,回家之后居然只有孤单单的一个人。
其实在二房这件事上,最大的受害者还有一个刘缘雅,陆董处理二房的时候是没有瞒着二房的人的,所以刘缘雅也知道了自己丈夫不但是个私生子出生,还特么根本就不是陆家的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