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主一心搞事业 完结+番外 (映在月光里)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映在月光里
- 入库:04.10
“唉,我是怕啊,要是她……”圣上喃喃的说道。
“你还是想想你眼前的事吧,我前两天卜了一卦,唉,最近天象不太好,这雪啊,于富贵人家来说,是踏雪寻梅,是雅趣。于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来说,就是索命的恶鬼。”广济大师长叹道。
圣上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出神,半晌后站起来拍拍衣衫,说道:“我走啦,最近老了,总是精力不济,以后我不能常来看你了,要是你愿意,进宫来陪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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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之听完经,跪坐了一天下来,腿如同断了似的已不属于自己,锦绣扶着她到随同韩老夫人回了她住的院子,伺候的婆子们见到她们回来,忙端上早准备好的泡脚药汤,脱掉鞋袜将脚泡进热汤里后,才舒了口气。
锦绣坐在小凳上,手上用力揉着她的膝盖,只听到韩老夫人说道:“萧丫头,你看外面的雪这么大,等会就别回庄子里去了,就跟我在这里挤挤。”
萧晚之忙应了下来,笑道:“只要外婆不嫌弃我就行。”
韩老夫人嗔怪的道:“我这个老婆子,平时都连闻承那个兔崽子都嫌我啰嗦,不肯听我讲话,也只有你能听听我说话喽,我哪舍得嫌弃你。”
萧晚之笑了起来,说道:“男儿都坐不住,让他坐下来听你说那些闲话,他们哪里会听得进去,哪怕装作听进去了,脑子里也肯定想的是,那匹马跑得快,那把宝刀锋利。”
她顿了顿,又笑嘻嘻的说道:“还有哪个瓦子的角儿得劲。”
“哈哈哈哈,你个促狭鬼。”韩老夫人指着她笑了起来,说道:“那可不是,男人的心思就那么几样,还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好,女人都看不出看来,其实呀,是我们女人大度,给他们留了那么几分薄面而已。”
萧晚之看了看窗外,下晌时,地上还只是积了薄薄的一层,鹅毛般大的雪飘了一下午后,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快到小腿深了。
“外婆,京城以前下过这么大的雪吗?”萧晚之开口问道。
“京城里几乎每年都会下雪,但像今日这么大这么急的雪倒是少见。”韩老夫人蹙眉看着窗外,忧心的道:“六七年前倒是下过这样的一场大雪,受灾死亡的人无数。京城涌来了大量的流民,那些流民绝大部分都是青壮,因为他们身子骨好,许多老人小孩妇人,都没能熬到京城。”
韩老夫人想起那年哀鸿遍野的惨状,还心有余悸,忍不住抖了抖。
“当年京城各家都搭了粥棚施粥,可是人太多了,那些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萧丫头啊,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就不能称为人了,易子而食,烧杀抢掠,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做不出来?”
萧晚之静静的听着,见韩老夫人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继续说道:“最后那些青壮集结了起来,冲到城里见店就抢,见人就杀,抢完杀完还点一把火将铺子烧得个干干净净。
圣上见局势快控制不住,调了京畿营的兵来,才平息了叛乱。”
京城几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韩老夫人的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些鲜血味。
“能在大雪天活着走到京城,那些人定是住得离京城不远。可是外婆,京郊周围都还算富裕,常平仓也设在那里,怎么官府没有开仓放梁赈灾?”萧晚之疑惑的问道。
“大雪的前一年是大旱,收上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收来的粮食,一半运到了西北军中,一半运到了北疆军中,京郊的常平仓,乃至整个大周的常平仓,都几乎是空的。”韩老夫人沉沉的说道。
萧晚之心底一沉,望着窗外的大雪,靠着软塌凝神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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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雪下得比京城大,已经有灾情报了上来,圣上召了朝廷重臣共议赈灾。
肃王被圣上召了回去,除了他,其他的几个王爷也一同被叫进了宫。
“京郊靠近西北一带,大雪压塌房屋无数,伤亡人数也无法计算出来,现在只有西北报灾的折子递了上来,可其他地区的情形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圣上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沉重的开了口。
“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商议出一个对策出来,我不希望,六年前的惨剧再次发生!”
五个丞相,除了严相是春闱主考,一直避嫌歇在家里外,其他的如郑相,杜相,裴相,司相都到了,都目不斜视的稳坐在椅子上。
户部尚书徐仲甫觑了觑屋内的众人,见没人开口,将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爹,让我去吧,我常年在西北,那边冬季的雪不比这里的雪小,对付大雪我有经验。”魏王盯着圣上,第一个开口说道。
“老大你先别急,听听其他人的看法再说。”圣上温和的安慰着魏王,然后直接点名道:“郑相,你是首相,你来说说吧。”
“回圣上,臣也认为魏王极为合适,只是这些要与徐尚书商议,户部是否有多余的钱粮用于赈灾?”郑相恭敬的说道。
徐仲甫连忙说道:“产粮重地江南道今年收上来的秋粮,已全部运到了西北军中,这些年不是这里闹灾,就是那里收成不好,京郊的常平仓从来没有装满过。不过要只是小范围的灾情,里面的存粮还可以顶一阵子。
至于银子,”他苦笑一下,双手一摊,说道:“账上真的是一个铜板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朝议就是各方势力的博弈。
争斗又开始了,尽请收藏点评,谢谢大家。
第35章 争议
徐仲甫没有说出来的是,和买丝麻几乎花光了大周的秋税,来年开春朝廷用以预买绢匹的银子,还不知道在哪里。
“一个铜板都没有了?大周地大物博,这些年海晏河清,你居然说账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了?银子都去哪里了?”魏王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徐仲甫说道。
“魏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我贪污了银子不成?运往西北军中的军衣,您可见有什么偷工减料没有?户部历年的账册都清清楚楚,全都封存户部的仓库里,欢迎您随时过来查看。”
徐仲甫这些时日忧心不已,朝廷开始向农户预买时,三成银子,七成给盐,不硬性规定绢匹数量,预买绢匹的价格也略高于市价,农户不用为朝廷预支的本钱向朝廷支付利息。
可随着大周朝开国越久,宗室越来越庞大,光是勋贵的俸禄支出都占了大周整年财税收入的一半,可朝廷能收上来的税却越来越少。
朝廷越来越穷,不得已开始向农户收取预支的利息,这时候已收到了两成息,再这样下去,朝廷不仅仅会压下预买绢匹的价格,预支给农户的现银与盐,怕是也会成为一纸空谈,等于强行让农户纳绢。
唉,要是这样下去,徐仲甫有些不敢去想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
“老大,你不懂就闭嘴!”圣上冷冷的盯着魏王,训斥道。
魏王见圣上发火,忙低头告罪。
“爹,您可别生气,大哥在军中多年,不清楚赋税这些事情是正常的。”礼王忙说道。
礼王看似在替魏王辩解,其实跟他指着魏王鼻子骂他是粗鲁武夫,不懂帝国财税这些要紧大事有什么区别?
圣上闭了闭眼睛,他想起广济大师说他几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蠢,其实他的儿子又何尝不是一个比一个蠢?
一个锅配一个盖,绝配么,谁也不亏了谁。
“老四,你怎么看?”圣上直接跳过了坐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福王,目光炯炯的看着肃王问道。
“儿以为,现在银子倒是小事,关键是得有粮食,还有筹措御寒的衣物。”肃王躬身答道。
圣上微微点头,还好,至少他的儿子不是全部蠢得无可救药。
礼王见圣上对肃王满意的神情,心里一急,忙说道:“银子怎么不是小事?粮食还有衣物这些难道花银子去买?”
“哦?难道三哥有筹措银子的办法?”肃王看着礼王问道。
“筹措什么筹措,城里的富户家里银子堆满了山,你看那个商人张大桶家,小妾生了个儿子,往外散的喜钱都是用箩筐抬的。商人无奸不富,既然刮了民脂民膏,那现在大周有难,民有了难,难道他们不该出些血……。”
“啪!”
一本奏折砸在了礼王的脑袋上,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砸了回去。
“你要怎么让他们出血?进屋去抢拿着刀逼上他们的脖子?”圣上冷冷的看着蒙着头懵懂的礼王,怒骂道。
礼王缩在一边去,再也不敢吭声了。
“圣上,臣认为,几个王爷都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枢密使崔奇这时缓缓开了口道:“魏王爷有领军的经验,可以带人去营救百姓。肃王爷与礼王爷倒可在京城筹措钱粮与御寒衣服,再差人送过去。”
“不可,下雪路上难行,等京城筹措到钱粮再送过去,只怕那些人早就冻死饿死了。”郑相眉头微皱,直接反对道。
“那该当如何?难道现在有粮食衣物运过去?”司相看着郑相说道。
“司相此言差矣,现在京城就算有粮食衣物,也万万不可运到灾区去,你看外面的雪这么大,京城不知道倒塌了多少房屋,唉,京城的受灾百姓也不会少。”杜相也叹道。
随着几个丞相的开口,屋里里的讨论也越来越激烈。
圣上杵着头,看着屋内他的肱股之臣们,为了此次派谁去争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