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狗·无眉·太监正看着她,双眼里的嗜血和杀意正在淡去,嘴唇抿着沉默不语,活像个被欺负了的乖宝宝。
“夫君?”宁和音试探着叫他。
没得到回应。
“九千岁大人?”宁和音再试探。
还是没回应。
宁和音喉咙咕噜了一下,上前一步,拉起了他的手,“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掐我脖子,我刚才都快死了,虽然说好了三天之约,可那都是你单方面的,我其实还不想死……”
“其实我也没有做错什么阿,我不就在街上喊了一声,更宁愿嫁给太监嘛,我又没有说太监不好,我现在不是都嫁给你了嘛?”
“你算一算,你都掐过我多少次脖子了,你看着我不疼,那都是我装的,其实疼,我都疼的要死……”
“谁想要你的命?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对,我确实不是宁丞相的女儿,你都知道,我就是从小跟着我爹,只是一个上街耍杂技的,什么规矩都不懂,我也没想到一句话会惹来杀身之祸,谁知道啊……”
“他们让我杀你,我哪有那本事?就算有那本事,我也不会杀你,我都说了我喜……”
宁和音的话突然说不动了。
一直看着她的人忽然低头,转眼间把唇齿覆了上来,淡淡的酒香在齿间徘徊,温柔又生涩地触碰着。
察觉到腰肢也被慢慢揽着,透过嫁衣似乎能感觉到掌心温热,宁和音闭上眼回应,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
成了!
试来试去还是最真诚的套路最有用,什么大反派,到头来还不是被她给忽悠瘸了?
宁和音心里出现了两个小人,那是狗太监和她的以后,狗太监被她踩在脚底下,一颗真心被她蹂.躏得稀巴烂,而她叉着腰仰天长笑。
吻着吻着宁和音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死太监阴阳莫辨的喘息声极为好听,听得她耳朵有些酥,还来不及细想,她人就被打横抱起,直接走向了铺满果仁的喜床。
宁和音:“?”
她这时才看清,他的脸颊呈现着淡淡的红,双眼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所有情绪都看不清,只唇紧紧抿着,并不明显的喉结处滚了又滚。
宁和音:“!”
醒醒,你是个太监啊!
宁和音紧张的心在某人只是上床抱着她轻轻蹭时,落了下来。
虽然床幔放下,虽然光线朦胧,一切都很合宜。
可因为他只是个太监,所以跟一条小菜虫似的蹭她时,都显得那么绵软没有杀伤力。
身后好听的喘息声不断传来,浓重的呼吸声不断喷洒在她脖侧,掌心的温热隔着衣料遍布四处,但宁和音闭起眼睛开始数起了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当长着狗太监脑袋的羊跳过单杠时,宁和音想,这是她在这本小黄文里,唯一一个能够放心的人了。
“蹭蹭就蹭蹭吧,多蹭几下也没事……”困意来了之时,宁和音闭着眼迷糊说道,“我先睡了,你蹭吧,别脱裤子就行。”
话音刚落,放在她身上的手一僵,然后她听到了解腰带的声音。
宁和音:“?”
第10章
宁和音抓着腰带不让他解,他非要解,于是一气之下,顺手抄了个床边的花瓶,把意识朦胧正在发情的人打晕了。
宁和音再也没了睡觉的心思,把庄沢身上的喜袍剥掉,又把他头顶的金冠取下来,卖了力把人脱得只剩中衣后,吩咐人送水进来。
侍女的速度很快,端着水进来时,看到床上幔帐放下,只剩个衣衫不整的新娘子,顿时红透了半边脸。
侍女把水放下,悄悄瞄了床上一眼,小声问道:“累得睡着了吗?”
宁和音微微点头,小丫头懂得还挺多。
没想到这小丫头是听见九千岁睡着了,于是问的话更加肆无忌惮,“夫人,九千岁厉害吗?”
宁和音差点噎到,“还…还成吧。”
侍女捂嘴偷笑:“九千岁不愧是九千岁,我看夫人这模样,就什么都知道了。”
宁和音:“?”
你又知道什么了?
等人走了,她到铜镜面前照了照镜子,把自己吓了一跳。
里面的少女眉目含着情,涂了口脂的唇被亲得一塌糊涂,晕得唇线边上到处都是,发丝蓬乱,衣衫不整,俨然一副刚被狠狠糟蹋过的样子。
宁和音打了个寒颤,她是来避难的,可不是来找灾难的。
连忙回到水盆边用帕子浸了水拧干,回到床边用帕子把被砸晕的人脸上血迹擦干净,顺便把他嘴角边的胭脂也擦了,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来。
做完这一切后,宁和音给自己收拾了下,目光注意到桌上的那一壶交杯酒,走过去又给自己倒了杯喝下。
等了半天,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狗太监特别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的表现也不应该是发春阿。
联想到他有些不正常的表现,宁和音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推开屋门而出,望见守在两旁的侍卫,她出声问:“九千岁入洞房前,你们可知他去了哪?”
侍卫满脸为难,宁和音严肃脸:“我现在已是九千岁名正言顺的夫人,先不说使唤你们,难道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
四名侍卫对视一眼,像是商量过后才有一人开口:“回禀夫人,九千岁在入洞房前,去了狱里。”
“狱里?”宁和音睁大了眼,“是诏狱,还是刑部大牢?”
侍卫回:“回禀夫人,都不是,就在府里。”
宁和音眼睛睁得更大,不过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像狗太监那种变态的人,肯定私下里得弄个监狱什么的,满足他杀人虐人的变态爱好。
“所以九千岁从狱里回来,才染了一身血吗?”宁和音滚了滚喉咙问。
侍卫的神情直接默认了。
宁和音说实话很想出门去看一看,但她腿脚刚动,侍卫们齐刷刷拦住了去路,“夫人,请不要让卑职们为难。”
宁和音笑笑,脚转了回去,“我回去睡觉,我回去呢……”
把门关上坐回床边,宁和音泄气地想,什么狗屁夫人,一点尊严都没有!
把喜服脱了鞋子蹬了刚要上床睡觉,幔帐一拉开对上了双墨色翻涌的眼,宁和音一瞬间还以为狗太监清醒了,吓得连忙要从床上滚下去。
狗太监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并且把被窝一掀,直接把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再把被窝盖上。
宁和音小心翼翼抬眸,刚酝酿好了准备说句,真不是存心砸的,就觉得被窝里有些奇怪。
虽然说还是跟先前一样蹭啊蹭的,但隔着多层布料和只隔着一层单薄布料的感觉不同,不对……
为什么会只有一层单薄布料?
宁和音掀开被子偷偷看了一眼,草!
刚才床里边太昏暗,而狗太监动作又太快,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这狗比早就把自己脱得宛如初生的婴儿一样,一尘不染纯洁如纸。
而她身上就穿这套单薄的中衣,所以这感觉才会这么怪阿!
等等……
她刚才好像看见了什么。
宁和音又重新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睁大了眼睛看,靠!
根据她看过的各种爱情动作片总结下来,这狗太监应该能算得上是一百分,无论哪种方面,就是这一百分的后面两个零……
没有了。
据说太监净身也分为好几种,有残忍一点的就是什么都不剩,没想到狗太监属于还留了个把的。
宁和音小心翼翼把被子盖上,心里啧了一声,还好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把,要不然她就要连夜逃窜了。
困意实在上来了,她脑袋窝在狗太监的胸口前,任由他蹭啊蹭啊蹭,最后半梦半醒之间,那种蹭啊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宁和音破天荒做了个春梦,不过春梦最后变成了噩梦。
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上来了。
一睁眼,对上了双再清明不过的眸子,眼里各种浓烈的情绪交织,而他的手又掐在了她脖子上。
宁和音这回什么都不说了,哇地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庄沢一怔,松开了手。
眼前人还是不要命般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雪白的脸颊都涨红了。
庄沢抿着唇一言不发。
宁和音哭着哭着还来脾气了,直接双腿一蹬把被子给蹬开了,蹬开之后看到狗太监脸色一变,自己下意识泪眼朦胧往下一看。
狗屎!
她裤子什么时候没了?
不止裤子,就连上身,也是凉飕飕的……
宁和音转过头往他那边看去,压根还没看清楚一点什么,厚重的被子就重新盖了回来。
死太监单手捏住她下巴,从她的上方望来,声音极寒:“好看吗?”
宁和音喉咙滚了滚,说了实话:“再掀开让我看看,我才能告诉你。”
庄沢的手用力,宁和音疼得龇牙咧嘴,嘴一张又直接哭出了声,眼泪不要钱似的流。
“你欺负人,明明是你!是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这个大坏蛋!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呜……”
庄沢眸子微眯,手下渐渐松开,回忆起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