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转过头又看见一脸无辜的陆寒梅,想到上辈子就是她过上了自己应该有的生活,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如果这辈子冯建军又喜欢上她怎么办。
陈秋禾一下子靠过去挽起了冯建军的手,笑得满眼脸幸福,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开口打趣,冯建军不太自在,应该是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举动,不过还是任她牵着自己的手。
这时候从屋里冲出了一个小男孩,一把就推开了陈秋禾,"你不许拉我爸,我不要你当我后妈。"
陈秋禾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还是冯母出面强硬的拉着孙子回屋里,不过冯明生的哭声吵醒了本来睡着的双胞胎,一时间哭声震天,陈秋禾只能跟着先进屋哄人。
她上辈子嫁给赵岩的父亲的时候,赵父已经是县里有名的百万富翁,干什么都是有保姆照顾的,哪里会哄孩子,三个孩子跟比赛似的,哭得一个比一个响亮,婚礼就这么耽误了半天。
这三个孩子一直哭,冯母担心孩子哭坏了嗓子,先让陈秋禾出去,冯建军留下来帮着哄孩子,陈秋禾泪眼朦胧的看了赵岩一眼,赵岩醉醺醺的跟在陈秋禾后面朝冯家后院去了。
过了一会儿,村里的李婆婆过来拉了拉锦元的衣服,“闺女,我找你有点事儿。”
锦元顺从的跟着李婆婆从另一边屋檐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不大,里面堆满了稻草和干柴,看样子应该是柴房,它有一前一后两个门,前门哪里积了不少灰,还有蜘蛛网 ,看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打开了。
现在看来唯一可以进出的门,就在自己身后,陈秋禾站在里面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陆知青,家里孩子一直在哭,我听说你那里还有上次去供销社买的糖,家里没有了,能花钱跟你买几颗吗?”
锦元注意到她的眼神一直往门外飘,估计门外的李婆婆根本还没有走,锦元笑了笑,“那可真不巧,前两天王大婶拿粮食和我换了,说是给你家送礼,怎么今天你家没收到?”
第4章 七零之后妈(四)
陈秋禾到现在哪里有心思关注谁送了什么礼,勉强笑道,“是嘛?我今天忙得都没有注意到,那些东西都是我婆婆收着的,我现在就去看看,打扰你了陆知青。”
锦元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出了门,突然感到脑后一陈凉意,她往前微微倾了一些,装作被棍子打晕的样子,倒在了地上。
陈秋禾过来拍了拍她的脸,确保陆寒梅真的晕了,这才开口叫门外的李婆婆,“快点,帮我把后面那个男的抬进来。”
李婆婆咬了咬牙,“你叫我把她喊过来,我都喊了,这么丧良心的事都做了,你说你知道我儿子留下的消息,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秋禾笑了笑,“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他告诉我的,现在二仓哥因为偷东西改造去了,他和我说临走之前,还给你们老李家留下了个孩子,你就不想知道在那个孩子哪里。”
李婆婆听她这么说,又看了她漂亮的脸蛋,低声骂了句:“狐狸精。”
只能咬牙又帮着陈秋禾一起抬了赵岩进来,两个女人的力气还是小了些,锦元一直听见磕磕碰碰的声音。
不远处还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立马低了不少,李婆婆苍老的声音传来,“你说我孙子在哪。”
陈秋禾顺了顺自己耳边的头发,笑了一声,“你要是想知道,就得把今天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李婆婆咬了咬牙,“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是骗我,我这就嚷起来,看你怎么收场,建军要是知道你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看他会不会娶你。”
陈秋禾瞪了她一眼,伸手来解锦元的衣服,“高家那个寡妇肚子里那个孩子,就是二仓哥的,高大石和她结婚四五年了都没孩子,怎么高大石一死就怀上了。你要是不信,你家里房梁上面有个盒子,里面还装有王寡妇的一只耳环呢,这我总不会做得了假吧。”
陈秋禾哪里会和李二仓一个混混有交集,不过是上辈子陈秋禾偷偷回家祭拜陈母的时候听说的,李二仓被下放改造了十多年,一回来就要认回自己在高家的闺女。
高家人自然不肯,两家人为这件事还打起了官司,做了亲子鉴定,最后这个孩子还真的是李二仓的种,两家还打起了官司,这件事情在这个还算落后的地方简直是掀起了大浪。
李婆婆一听,赶紧起身,打算回家看看,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转过头就看见原先那个被打昏的陆知青站了起来,她手上拿着跟碗口那么粗的棍子,原来站着的陈秋禾又倒在了地上。
锦元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活动了下手脚,单手把被陈秋禾解开的衣服扣上了。
做完这些,锦元微笑着看向李婆婆,“李婆婆,今天的事情,我也不太想让外人知道,你孙子的消息我也不小心知道了,那我们来说说,你今天无缘无故的,叫我出来是因为什么呢”
李婆婆看着她手里的棍子,被她的语气吓得抖了一下。“今天,是我老婆子。”
她看向地上躺着的陈秋禾,继续说道,“是我老婆子,知道陆知青你懂学问,人也好,想求你帮我写封信,寄给我那可怜的儿子。”
锦元无所谓的笑了笑,指着地上的陈秋禾,“你和她可是一个村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为了帮她改口,看到了没,刚刚她想对我做什么,你也原样做一遍。”
李婆婆看着她手里的棍子,只好伸手,哆哆嗦嗦的把陈秋禾的衣服外套解开了,锦元临走之前又看了她一眼,“反正这件事就只有你我知道,我独身一个人,也不怕什么。”
“不过以后陈秋禾要是想报复,你们老两口也跑不掉,今天这件事情,要么就一句话也别说,当做不知道,要么就闹的越大越好,让她不敢下手,您就自己选吧。”
锦元走了以后,李婆婆停了一会儿,转头从外头用细绳子把门从里面给栓住了。
锦元刚走没多远,李婆婆就赶上来了,她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的袖子走上另一条小路,直接到了李家,她说话语气不是很好,还有些喘,“不是说给我儿子写信吗?我东西在家里,我说你写。”
李婆婆家里很简陋,锦元按照她的要求搬了桌椅出去,开始在门口写信,锦元尽量把她口语化的叙述改成书面语,李婆婆见她写字快,又抓紧念了一大堆,锦元还没有放下笔,哭哭啼啼的陈秋禾就带了一堆人过来。
李红燕赶紧跑了过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就说嘛,寒梅跟你无冤无仇的,害你做什么,你就是自己亏心,见刚刚寒梅不在,你就想栽赃陷害。”
锦元笑着问了句,“红燕姐,怎么那么多人过来这里。”
李红燕哼了一声,“刚刚在酒席上找不见新娘子,谁知道她正和赵岩躲在柴房里谈情说爱呢,被我们抓到了,还说是你嫉妒她陷害她,把她打晕了关在里面的。”
锦元把脸色一变,把手里的笔放下了,“李婆婆,我好好吃着席,中途可是你叫我出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可得为我辩解两句。”
李婆婆抬头看了眼冯建军,大声说道,“是我老婆子想麻烦陆知青给我家二仓写封信,才喊她过来的,我信都快写好了,一路上陆知青都和我在一处,我老婆子能做证。”
陈秋禾一听脸上止不住的怒气,大声吼道,“李婆婆,你可是我们村里人,我头上可还有被打的包,在我大喜的日子帮着一个外人来害我,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锦元站了起来,哼了一声,“陈大姐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你,那请问我是怎么害的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还是有谁看见了,我头上也有一个包,还是我刚刚不小心磕到的,怎么,我也可以是说陈大姐你打的了。”
没想到这个陆寒梅还敢这样说,陈秋禾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冯建军,他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可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
今天必须让陆寒梅认罪,不然这件事就是一根刺,能扎在他们夫妻之间一辈子,老天爷都让自己重活了一辈子,一定会帮着她的。
陈秋禾想到这里,定了定心神,“是你和我说喜欢赵岩,让我悄悄帮你约他见面,不告诉别人,可是赵岩喝醉了,我带你去见他的路上你又把我打晕了,又把我们俩关在一起。赵岩不喜欢你,你就见不得别人幸福,想要破坏我的家庭,我告诉你,破坏军婚是犯法的,你要坐牢的。”
旁边的人一听开始议论起来,“看秋禾这个模样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陆知青真的喜欢赵岩,因为这个害的她。”
“可真说不准,不过要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去坐牢,可真是可惜了。”
“咱们也算是看着秋禾长大的,挺乖巧的一个姑娘,应该不会空口白赖的污蔑人。”
如果是寻常的女孩子,听周围的人怎么说,再被陈秋禾这么一吓肯定心神就乱了,可锦元却反口问道,“先说明一点,我一点也不喜欢赵岩同志,从我到宁阳村以来,连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这是喜欢一个人吗?再说了我自认为长得不错,如果要是有喜欢的人,自然会当面说清楚,知青点里那么多同志,我和你又不熟,凭什么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