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渊眼神扫过他身上的归一剑宗弟子服,蹙起眉来,微微一抬手,天瑕从地上清鸣一声,落到他如玉雕般的右手上,剑尖一转直直的对着“闻裴”。
他冷冷道:“我识你灵气,只要你在方圆五里之内动武,我便能找到你。”
“闻裴”更加惊骇了:“怎么可能?我们明明都是筑基大圆满修为,你的神识不可能扩散这么远!”
云笙笙在一边听得想笑,这位大兄弟,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是天道的亲儿子,你得以发展的还有不同于常理的眼光看他,不能一成不变。
还有人家都已经金丹初期,你怎么还筑基大圆满呢?消息实在是严重滞后。
云时渊不再说话,他向来话语极少,方才能破天荒为这魔物解释已经是例外了,眼下没有必要一直为他解答疑惑。
云笙笙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心道不妙。
不行,这可是美人儿夫君的身体,万一被男主打坏了,美人儿夫君回不来了怎么办?
那怪物也见事不妙,心中萌生了退却之意,打算脚底抹油先走一步。
只是云时渊何等眼力,他眼神凌厉,早已经先一步察觉到了。天瑕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瞬间划出一道冰冷的剑气,直直的朝着怪物攻去。
怪物周身漫出浓郁的黑气,直接伸出双手去接他的剑,只是一个大境界的跨越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接的下的,尤其云时渊用的剑还是天瑕,闻裴的身体被剑气割伤,有汩汩的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刺到了旁观之人的眼睛。
怪物已渐渐呈现出败意,云时渊神色微冷,正欲乘胜给他致命一击,却被突然出现的一道冰蓝色的闪电打断了。
一个脆生生的女音紧跟着闪电而出,隐隐含着一丝急切。
“这位前辈,这身体是晚辈夫君的,是这怪物占据了他的身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要伤我夫君!”
缩在云笙笙手腕上的重曦眨了眨墨黑的眼睛。
云时渊循声看去,看到了一个容色极盛的女人。
她眼尾圆润的微微上挑,眼神妩媚生波,额心一朵冰蓝色的印记,倒是中和了几分妩媚之气,只是最是吸引云时渊注意力的,无异于她此刻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他是你夫君?你们是归一剑宗的弟子?”云时渊锋利的眉头紧紧皱起,音调冷然。
白襟交衽,衣带飘飘,左胸处绣了一朵灵剑的标志,是他们归一剑宗的内门弟子服。
他一路追来的这歌魔物附身的人也穿着归一剑宗弟子服,若要说两人是道侣关系倒也并无不可。
只是……
身穿内门弟子服却不识得自己,身上毫无灵气却仍发出灵气攻击,这个女人……不,女修身上,倒是充满了矛盾。
云笙笙暗暗搓着自己手臂上被他不自觉放出的威压而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前辈,其中缘由我稍后再同您细说,您要收着妖物,我绝不拦着,只求千万不要伤我夫君!”
就在两人拉扯期间,那魔物早已瞅准了时机,打算开溜,只是云时渊虽然在和云笙笙说话,却仍然分出了心神落在他身上,见他如此便面色越冷,下意识抬袖挥出天瑕剑,不留一分余地。
糟了!
云笙笙瞳孔微缩,心神一震,就连缩在她手腕上的黑蛇镯子都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宁。
不行,这么一剑下去,不仅是那魔物,连美人儿夫君的身体一道会化为飞灰的!
云笙笙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强烈的念头,藏在暗红色储物袋中的匿镜嗡嗡的轻响起来,似乎和她的心思相应,紧接着云笙笙便感觉眼前白光巨震,骤然亮如耀日,眼睛一下子就失去了视觉。
同样的还有云时渊,饶是他已经金丹期,也被这突然出现的白光遮挡住了视线。
两息时间过去,被突然刺激到的眼睛这才缓缓恢复,云时渊睁开眼睛,却见那女修茫然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一块透明的琉璃片,手被琉璃片的尖锐处割伤,流出一片嫣红的血液。
云时渊回过神来,寒潭般的眼睛瞬间一眯。
那魔物不见了!
方才他的神识方在外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也一道遮蔽住了,只是他耳朵还没聋,很确定刚才没有任何响动。
他此时已经恢复的的神识之内,也没有任何线索。短短一两息时间,那魔物不可能这么快就逃的无影无踪了。
除非,有人用什么东西把他藏了起来。
方才他便见这女修处处怪异,眼下那魔物能逃走,九成跟她脱不了干系。
他眼神一移,落到云笙笙身上,目光灼灼。
云笙笙心神仍然久久不能平静,握着匿镜一时失了言语。
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间,匿镜竟然自动的跑到了她的手里,与她心意相通了。
她当时心里的念头就是不想让那剑气伤到美人儿夫君的身体,匿镜便光芒一闪将他收入了自己构建出来的一方小空间里,同时反射出太阳的光芒,叫男主的视力短暂的失明了两息。
而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匿镜心中的渴望,那种想要饮血的渴望,镜尖刺入了她的手掌,吞了不少她的血。
原来,匿镜的功能是这样的吗?方才叫她识破了附身到美人儿夫君身上的魔物圆形,还帮助她完成了心愿。
而代价便是,需要她以血喂养才行。
这么好用的话,生死关头出来应应急那岂不是万能利器了?
云笙笙胡思乱想的当口,盘旋在她手腕上的黑蛇镯子灵气涌动的快了几分,黑瞳之中若有所思,又转向她淋漓的伤口处,目光灼灼。
笙笙受伤了。
云时渊见云笙笙对他的盯视无动于衷,甚至似乎还在神游天外,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匿镜出口问道。
“你同那魔物是一伙的,这就是你藏起那魔物的法宝?”
被他这含着冰碴子的话语一问,云笙笙的心神这才回了几分。
男主开始怀疑她了?
她无师自通的用内视看了一眼匿镜构建出来的那一方小空间,不足五平米,因为被匿镜的属性压制,那魔物昏了过去,美人儿夫君的身体正无知无觉的躺在里面。
她的心里顿时就安稳了许多,老神在在看了云时渊一眼,暗中和匿镜沟通。
给老娘把男主的记忆给消了,告诉他魔物已经被他自己消灭了,我就再给你喂点血。
……
没有任何动静。
匿镜把她伤口里涌出来的血吸了个干干净净,自己却无动于衷。云时渊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已经准备祭起天瑕。
云笙笙有点着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我喂你血你帮我做事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匿镜不给她反馈,喝饱了血镜身一闪,又回到它储物袋里去了。
云笙笙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匿镜的功能就只有鉴别真身和构建空间两个,并不是万能的。
不过这两个也很好了,人不能太贪心了。
那接下来,只能她自己随机应变了。
云笙笙调整了一下神色,在云时渊怀疑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先发制人,用更加包含着责怪的眼神去看他。
“我夫君呢?!”她上前拽住云时渊的衣袖,死死不撒手,“前辈,晚辈方才同您说过,那是晚辈夫君的身体,您怎么能转眼就拿天瑕剑去杀他?您竟然还问晚辈是不是我将他藏了起来,那晚辈倒想问问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晚辈的夫君去哪儿?”
顿了顿,她神情愤恨:“不会是被您偷偷杀了吧?您觉得不伤我夫君的身体除掉那魔物有些棘手,便将晚辈的视线挡住,偷偷将我夫君一道杀了省事?枉您还是归一剑宗的首席大师兄,怎么能如此卑鄙无耻……”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用衣袖掩着眼睛擦泪,这个当口被衣袖遮住的嘴角悄悄的勾了勾。
她就吃准了男主虽然冷的跟个冰碴子似的,但心性有种古板的正直,再加上归一剑宗的弟子都尊敬他,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她掐着度撒泼,或者往他身上泼黑水,他都找不出话来反驳她。
黑蛇镯子尾巴尖尖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墨点似的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云时渊作为归一剑宗的首席大弟子,入世历练也经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将倒打一耙演练的如此纯熟不加任何雕饰之人,一时竟也无措了片刻。
他抿紧了唇角,神色冷峻地将自己的衣袖从云笙笙手里扯了出来。
不管如何,他是亲眼看见她手上的琉璃片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不仅如此,她手上的伤口流了不少的血,却一滴都没有滴到地上,手里也没有被浸染。
那些血去哪儿了?
那魔物极有可能就是她通过那法宝藏起来的,那些消失的血,是不是就是被拿去喂魔物,好让他伤势恢复了?
他睨着云笙笙,冷声打断她的指责,质问道:“你那琉璃片呢?快把它交出来!”
云笙笙一顿,抬眼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好啊,原来你不仅偷偷杀了我夫君,你还想直接抢别人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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