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轻笑一声:“不错,教了你这么些年,还是有长进的。”
“这苏氏便是故意等着你,想要借你之口,让我知道。”于氏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原以为她是个受气包,如今看来,不是个蠢的。不过有聪明劲儿是好事,但自作聪明可就不好了。”
“这么说,她就是想利用太太来压制杜姨娘?”巧巧被点破后,前后这么一联系,便更加清楚了,“那她为何不自己来告状?”
于氏放下茶杯:“这便是她聪明之处。若她自己来,就算哭出花了,因着杜姨娘是老三的生母,我也不一定上心,且没必要去触老爷的霉头。而她亲口来哭诉,更不可能将你刚才说给我听的那些话告诉于我,因为会得罪她的夫君。”
巧巧立即明白过来:“奴婢明白了,她这是把自己不能说的话,让奴婢转告给太太。”
巧巧又问:“太太,那这事儿要管吗?”
“自然要管。”于氏看起来颇有气势,她端坐着,仪态是万分的端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氏,私底下都敢如此嚣张了,哪天还不翻出天去?”
于氏自己不得不承认,苏槿儿这一招的确是戳在了她的底线上。她平日里就算再懒得管一个妾氏,也不见得真的能容许一个妾氏私底下一副正室做派。
这不仅是打她的脸,还是狠狠恶心了一把她。
“总得让这杜氏知道,这瑞德侯府的后宅,到底谁说了算。”
此刻,宁远府中,北倾川正听着莫安的汇报。
“具体的事儿打听不出来,不是沈府的人嘴太严,便是这事儿连沈府底下人都不清楚。”莫安开口说道,“只知道,初二那日沈小姐的表姐走后,沈小姐被单独留在了沈夫人房中,似乎被罚了。”
莫安小心翼翼瞧着北倾川的神色:“而后便放出了消息,说了那番话。属下查了一下消息的源头,应是沈小姐的贴身侍婢阿晚亲自说出来的。还特意叫人大肆宣扬了一番,表态的决心……很坚定。”
北倾川听得脸黑成锅底:“她的贴身侍婢亲口放出来的话?”
莫安低下头:“是。”
“很好。”
过了一会儿,北倾川说出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歆、瑶。”
看来是本皇子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如此耍着玩也无伤大雅。
可你既开了头,就休想往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 北倾川:沈歆瑶,你完了。
沈歆瑶:……有话好好说,先说好,动口不动手啊!
为女鹅感到瑟瑟发抖。
之前以为六皇子会追妻火葬场,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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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门
沈歆瑶百无聊赖地待在屋子里, 正专心致志在炭火盆里烤红薯。
自从她决定放弃攻略六皇子后,便每天活得像条咸鱼, 只想着混吃等死。
以至于阿晚总担心她是不是病了, 时不时就要确认一下她的身体情况。就连江氏也问过两次, 见她兴致怏怏的, 也不闹着要出门玩儿了,心里头担心了几天。
但偏偏, 她虽宅着,胃口却好。
就这么几日下来,下巴似乎都圆润了一些些, 比之前看起来少了几分娇艳多了几分娇憨。
阿晚从外头进来,手里头拎着一个布包, 然后走到沈歆瑶跟前, 将布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小姐,新出的话本子,奴婢去得巧, 刚好只剩最后一套了, 就全给小姐买了回来。”阿晚说着将话本子递到了沈歆瑶面前。这几日下来,也就只有看话本子的时候小姐看起来快活一些。
时不时对着话本子露出痴痴的笑, 看起来傻乎乎的。
“对了小姐, 周生那边传了话来。”阿晚边给沈歆瑶倒热茶,边说道,“先前不是让他多盯着点表小姐那边的情况么?最近瑞德侯府还真有新鲜事儿传出来。”
听到有八卦,沈歆瑶抬眼看向阿晚, 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阿晚连忙继续说道:“据说瑞德侯夫人将府上一名小妾给罚了,据说那小妾被禁足一个月,就连瑞德侯去说话也不顶用。不对,也不能说不顶用,一开始据说是要禁足三个月的,是看在瑞德侯面子上才只有一个月。那小妾啊,正是表姑爷的生母,杜姨娘。”
阿晚想着这个八卦,砸吧了一下嘴,道:“最狠的是,这禁足的一个月就连瑞德侯也不许去看她呢。也不知这杜姨娘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瑞德侯夫人如此大怒。”
“杜姨娘?瑞德侯肯干?不是传言,瑞德侯对这妾氏极为宠爱,三天两头就往她屋子里钻么?”沈歆瑶这下彻底被吊起了兴趣,要知道瑞德侯夫人一向是有贤德的名声,“这下一个月不能见,他还能同意?没跟瑞德侯夫人置气?”
“处置有错的妾氏是正室的权利,打理后宅也是正室说了算。奴婢瞧着瑞德侯夫人这些年经营的好名声,也不是个没有理儿就捉别人错处的。”阿晚想了想,说着自己的想法,“定是那杜姨娘做了什么,被瑞德侯夫人给逮到了。”
沈歆瑶想了想,又问:“这事儿发生后,表姐有何反应吗?”
阿晚道:“据说,表小姐日日去瑞德侯夫人那儿请安,但是也偷偷去看望杜姨娘呢。”
说到这里,阿晚十分不解:“你说表小姐都被杜姨娘那般□□了,怎么还偷偷去看杜姨娘呢?她心里头难道一点也不介意吗?”
这话倒是让沈歆瑶也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道:“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记仇。杜姨娘将她手臂打成那样,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如此想来,她应该另有盘算。”
“我怀疑,这次杜姨娘的事件里,也有她的参与。”沈歆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被立规矩,被打骂,是绝不可能长久隐忍着的。而整个瑞德侯府的后宅,能真的惩治杜姨娘的,就只有瑞德侯夫人。”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杜姨娘这次的事,可能是表小姐提供了杜姨娘的什么把柄让瑞德侯夫人抓住了?”阿晚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沈歆瑶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要不然,怎么瑞德侯夫人早前怎么就没有发作过,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表姐嫁过去了,又正经历着折磨,就发作了?”
想到这儿,沈歆瑶突然坐直:“还有一种可能。表姐一开始是故意放纵杜姨娘折磨她的,她这是想让乔栩风看到,自己在他生母处受了什么苦楚。”
“乔栩风虽娶了她,可心里许是芥蒂颇深,对表姐不一定如回门那日表现出来的好。若表姐是想用被他生母虐待,她百般隐忍来博取乔栩风的怜惜,让他看到她为了他多么的忍辱负重,倒也很是可能啊。”
阿晚听得心惊:“若果真如此,那表小姐的心计也太深了些!”
难怪小姐你以前会被表小姐牵着鼻子走,若不是后来看清了表小姐的真面目,还不知道得蒙蔽到几时。
阿晚这么一想,便颇有些庆幸沈歆瑶醒悟得不算晚。
沈歆瑶喝了口茶,眼里又闪过一丝疑惑:“不对,有哪里不大对。”
“怎么了?”阿晚见沈歆瑶突然这般说,连忙问道。
沈歆瑶看向阿晚:“表姐出嫁前曾来同我说过话,她明确表示过想要利用杜姨娘在瑞德侯府跟前的宠爱,来替她和乔栩风谋取一些东西。可既然是要靠杜姨娘去吹枕边风,她又怎么可能这时候明晃晃地跟瑞德侯夫人站在同一战线?”
沈歆瑶越想越不对:“她肯定是还有别的打算。”
沈歆瑶还记得苏槿儿出嫁前说的那番话,她知道,苏槿儿那番话不是随便说着唬她玩儿的,而是真有帮乔栩风夺取瑞德侯爵位的打算。
而整个侯府,最能帮他们在瑞德侯身边说上话的,就属杜姨娘。
不管怎么看,苏槿儿都不会跟杜姨娘撕破脸才对。
沈歆瑶突然间觉得自己把自己给绕住了,有个地方始终没想明白,可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
正纠结着呢,门外有侍婢声音传来:“小姐,六皇子府上遣人送了拜帖来。”
阿晚和沈歆瑶对视一眼,在沈歆瑶示意下,阿晚连忙走出去,询问去了。
来通报的是沈歆瑶院子里的二等侍婢阿娟,也是打小就跟在沈歆瑶身边,与沈歆瑶和阿晚感情都不错,平日里做事也麻利。
一些活儿除阿晚之外,沈歆瑶也会交给阿娟去做。
阿晚走到阿娟跟前,道:“你说明白些。”
“刚才我给小姐去领新的银碳份例,就看到有外头的人来咱们府上。我留了个心眼打听了一下,说是六皇子府上的人。”阿娟也是知道自家小姐前些日子对六皇子的心思的,如今虽偃旗息鼓了,但阿娟直觉这事儿得告诉自家小姐。
“那人是拿着拜帖来的,是不是改日,六皇子要登门拜访?”阿娟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