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吗?”
但三妻四妾,不是本该如此吗?
第96章 指称
毛茸茸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内, 文景帝敲着扶手,回到桌前批改奏折。
候在外头许久的李福全,暗自松口气, 他总算是等到帝妃二人分开的时机, 刚收到底下消息, 他想进来汇报, 却碍于苏沁婉在里头而迟迟无法开口。
这些天两人形离不离,文景帝走到哪都抱着苏沁婉, 若不是苏沁婉极力阻拦表达不愿,李福全都能想象在早朝上,九五之尊抱着猫的画面。
光用想的就觉得恐怖,身子抖了抖,目视毛茸茸身影离去, 李福全这才开口:“皇上,奴才有要事秉告。”
“恩, 说。”
文景帝头抬也不抬,手中的动作尚未停下,一心两用的功夫炉火纯青。
恰巧批改至有关苏沁婉先前提出的屯田制,由兵部带头实施, 短短一月, 便见成效。
那些老弱残兵对此制度实行,赞誉有嘉,连带困乏生活也一并改善,找回当初上场杀敌的尊严, 为国家尽一份心力。
“看来这话本子看多了, 也不是坏事。”
文景帝点头,再一次认为苏沁婉身为女儿身拥有这般才智着实可惜, 但若身为男儿,如今长春宫也就没了心贵妃这号人物,这样一想,还是为女儿身更好些。
娇蛮便娇蛮吧,有他在后头看着,只要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他都能摆平。
“陛下?”
李福全呼喊着,文景帝这才注意力转回来,在奏折上批改三个字,朕已阅,才将目光放在眼前笑的贼兮兮的李福全身上。
“有话直说,别傻笑,怪丑的。”
李福全:“……”
文景帝拧着眉心,一脸嫌弃,李福全无辜抿嘴。
不就是和往日一样笑脸迎人,怎么今日就被说是傻笑呢,果然帝王心思难以捉摸,只能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福全顿时觉得心累。
“先前陛下让人去调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苏家的?”
差点将这事给忘了,先前让李福全去查,只查出苏沁婉的嚣张跋扈通通是外人所看到的假像。
先前不知晓中毒之事,并未着手调查,以致于拖到现在才有结果。
“正是。”
“说。”
停下手边的动作,文景帝合着眼,听着李福全得来的消息。
“据暗一等人回报……”
这一刻钟,彷佛一个时辰之久,里头的重点无他,只有一句话-----苏沁婉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那会儿照顾别人的竟不是亲生母亲林氏,而是二房毫无寡葛的孙姨娘。
照理来说,这…以孙姨娘在二房的地位,是万万不可能接触到丞相府的苏沁婉,更何况还是嫡小姐,如今却照料生病的苏沁婉,这光用想的就不对劲。
“除此之外,还有查到什么诡异之处吗?”
线索不够多,文景帝无法下定论,问向李福全,只见李福全面有难色。
文景帝眉心一凛,大手一拍:“跟在朕身边如此多年,还不清楚朕最不喜有人在秉告之际磨磨蹭蹭?”
“看来你是养尊处优太久,忘了连新人都懂得规矩,干脆换廖寿春上来顶替,你觉得如何。”
廖寿春这三个字可以说是李福全在这金銮城中最不想听见的,两个身为朝阳殿的大太监,自然私下常有过招,别看李福全身为帝王身边红人,也是吃了不少次廖寿春的闷亏。
吃亏并不打紧,最惨的是吃了亏还只能笑脸盈盈和对方赔不是,这才是最呕的。
如今文景帝竟提出要让廖寿春取代自己的位置,李福全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伏在地上重重磕头。
并大声求饶:“请皇上息怒,奴才只不过是怕皇上动气,这才犹豫不决,绝不是故意磨蹭不肯说。”
方才的威吓,左不过是文景帝故意说的,比起廖寿春那奸滑小人,李福全的性格圆滑正直,相处起来轻松不少。
廖寿春那种奸巧只能用在吓唬人,遇到正经事一点用处也没有。
“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为难,难道……”
文景帝脑中闪过那句苏家有一美人,门坎一月换一新的坊间俚语,眸中闪过阴沉,沉声道:“难不成凭空冒出娃娃亲,未婚夫?”
李福全:“……”
文景帝突如其来的想法,李福全脸上差点蹦不住笑出声,好在自己多年的训练,早就将神色训练得伸缩自如,该笑就笑,绝不马虎。
握紧手中的拂尘,将笑意吞回肚中:“自然不是,若真如此,以心贵妃娘娘在外头的声望,早已传遍京城,哪可能还会入宫呢。”
“这倒是。”文景帝觉得方才的疑问太过荒唐,端起一旁的茶盏,一抿,铁观音甘甜的香气窜入口鼻,朝阳殿的奉茶太监还真有眼色,知道苏沁婉常来,便奉上铁观音已备不时之需。
俨然将苏沁婉当作朝阳殿的女主人,文景帝冷哼一声,但却没有丝毫不悦:“所以究竟是何事。”
李福全听着上首的帝王用磨着茶盏的声响,犹如刑场上的磨刀霍霍,脖子一凉,将头往地上一叩,一股作气说出:“是有关娘娘进宫前落水一事,据苏家下人指称,那日娘娘和苏二小姐前去游湖,却毫无征兆落水,那时夜色不清,看不仔细,但她们认为是苏二小姐推娘娘落水的。”
“此话可有证据?”
苏沁婉进宫前落水一事,早在先前紫仪宫落水时,文景帝便听紫鸢说起,但其中缘由却是不得而知。
每每问起,苏沁婉总是三言两语打马虎眼过去,他便以为只是普通落水,没有加以留意,却不想这其中竟有关联。
“目前只有苏家下人指证,并无确切证据,但奴才与暗一有个胆大的推断,不知陛下是否听奴才一说。”
“说。”
李福全垂眸,将今早与暗一的谈话一五一十说出来。
“奴才们认为,孙二姨娘分明和大房相处不佳,却破天荒照料幼时的贵妃娘娘,其中必有诈,再加上为苏二小姐的生母,若为了苏二小姐日后的地位,起了歹心,这完全说得过去。”
瞄了眼帝王的阴沉的神色,李福全咽了口水,继续说道:“再者,据奴才打听,贵妃娘娘在落水前与苏二小姐交好,但落水昏厥苏醒后便完全与苏二小姐不相往来,因此奴才判断,这其中必有问题。”
“所以……”
李福全尚未说出结论,文景帝便接着继续说:“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二房那姨娘,和苏二小姐暗中计划要将苏沁婉给了断?”
这话直白,一针见血,李福全身为奴才万万不敢说出口,顶多说有谋杀之意,毕竟未找足证据便判两人死刑,未免太过草率。
“陛下英明。”
心里头是这般想,但吐露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回事,周围的温度骤降,压迫感濒临至高点。
李福全绷紧神经,希望快窒息前,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暗一会出来拉他一把。
等了会儿,没有预料之中的帝王之怒,只有茶盏不停发出摩擦的声响,和手指敲打在黄梨木扶手上的清脆声音。
窗外的鸟儿高歌一句,放在平日,早就被李福全给赶走,打扰他小憩得罪规祸首,如今却余音缭绕,好听的不得了。
第一次如此冀望,这鸟鸣声此起彼落,别停才好。
额上的汗水滑落至地,鸦雀无声的御书房,因那滴晶莹汗水,打破原本的宁静,李福全垂眸,不敢望上看去,只能等待上头的发落。
最终只等来一抹叹息,和一句——
“真蠢,果真是个傻女人。”
惩处下人那股狠劲跑哪去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留下祸患,真是天生来克他的。
堂堂一位君王竟要为此劳心伤神,替嫔妃解决问题,自古以来,独有一人。
“这事朕自有决断,贵妃那边别让她发现了异样,否则朕拿你是问。”
“另外,这里有个草图,你拿去和工部及内务府商议,看可不可行,若可行,便及早进行,别耽搁。”
手指又敲了敲,道:“若不可行,也要变得可行,先退下吧。”
“是。”
恭敬接过帝王递来的卷轴,李福全不疾不徐退下,丝毫看不出方才得惊慌失措,唯独他自己知道,后背衣衫已湿透,就连步伐也呈现虚浮。
肩上猝不及防被重力一拍,这举动他用膝盖想也知道,来者何人,整人松懈不少,倚在朝阳殿旁的柱子。
抹着额上汗珠,疲惫道:“你可真不够兄弟,就躲在上面,看着我被训斥,真是没义气,咱俩结拜犹如浮云似的。”
暗一站在角落阴影之中,一袭玄色杀手服隐在夜色当中,睁开墨黑的眼眸,眉色轻松:“主子只不过吓唬你,你就怕成这样,真没用。”
语调不屑,没有半分同情,李福全向后一剜,瞪着,只见暗一轻轻一跃,身影整个没入夜色,融为一体。
飘来一句:“反正你成天被骂早就习惯了不是,就别再怨了。”
“哎,你这人有没有天良啊!”
李福全气得跳脚,但眼前哪还有人,就连声音也随之消散,无论他怎么喊都无人回应。
第97章 看法
翌日。
趁着苏沁婉在朝阳殿后院玩着秋千, 李福全赶紧踏入御书房秉告昨日交办之事。
比起廖寿春的虚浮,李福全在处事上的效率,更令文景帝满意:“都交待下去了?”
案桌上处理不完的政事, 文景帝拧着眉心看着边境探子传来的消息, 这宁王果然不安生, 暗处派人说服军中大将, 想让他们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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