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你,我又何必浪费力气呢。]
看来这次是真的对自己打消了敌意,总算是少了一个敌人,苏沁婉也满心欢喜,笑道: “别乱跟人磕头,掉价!”
“掉价是什么意思?”
尹怜怜对这新奇的用语感到好奇,苏沁婉眉心一跳,暗道不好,她怎么就一时得意忘形,脱口而出,现在好了吧,被问了。
“就是掉身价的意思,先不说这个了,你今日前来,文颖有没有察觉些什么?”
回归正题,尹怜怜起身摇头,“没有,今日姐姐派紫鸢前来相邀,妹妹只跟她说不用跟来,她便不疑有他应下,”看向腰间调换过的荷包,冷笑,“许是看妹妹日日佩戴她亲手缝制的荷包,所以很放心吧。”
“床上的荷包你也调换过来了吗?”
“姐姐无需担忧,昨日回去后,便将床上荷包调换,为了怕文颖起疑,提前一刻钟起身,将毒荷包放回原位。”
尹怜怜举一反三能力极强,苏沁婉相当满意:“做的很好,咱们就只等着收网了。”
“那皇上那边……”
假怀孕可不是小事,若被皇上知晓那该如何是好。
苏沁婉不以为然摆摆手,吃着一块港式萝卜糕,一脸惬意:“陛下那边,本宫自然会去说,你不用担心,有事本宫扛着。”
尹怜怜不放心,又道:“若陛下怪罪姐姐,惩处姐姐,那……”
听到这话,苏沁婉笑得更欢了,嚼着萝卜糕,笑道:“只要命还在,就还有希望,本宫看的很开,你就别瞎操心了。”
尹怜怜看着眼前的苏沁婉,再联想到进宫前那些传言,心有戚戚焉。
果然,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第63章 怀疑
“娘娘, 您且在这稍待,陛下和宁王正在里头议事呢。”
今日苏沁婉难得主动说要送安神汤,紫鸢等人总算是不用再代劳煎药, 但她们做奴才的也猜不透, 她们家娘娘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李福全将苏沁婉安置好, 朝紫鸢使了眼色。
紫鸢虽想在里头陪伴苏沁婉, 但拧不过李福全的饱含威吓的神色,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同退下。
“公公, 喊奴婢出来做什么,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紫鸢转身就走,被李福全一把拦下: “哎,急什么呢, 咱家有要事要问。”
“什么事不能在娘娘面前问,非得喊奴婢出来?”
李福全为紫鸢的智商捉急, 就是不方便在苏沁婉面前问,才拉她出来,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呢。
“咱家想问,你家娘娘的猫喜欢哪种的笼子, 陛下近日要请内务府赶置, 但做了许多,陛下通通不满意,这才私下来询问紫鸢姑娘的意见。”
讲到这,李福全后脑勺都痛了起来, 还以为打造猫笼是件简单的差事, 却不想文景帝竟意外的严苛,他这不三天两头就被帝王从御书房里给轰出来。
来问紫鸢这傻姑娘实在是下下之策。
紫鸢面有难色:“这……”
眼见紫鸢不愿松口, 李福全再度施展出苦肉计: “你也清楚陛下的性子,稍有不满意便发落下人,如今脾气是收敛了但骨子里的狠捩可是一点而也没变。”
“可是娘娘她,”发现说错话,紫鸢连忙改口,“可是娘娘她养的猫性格乖捩,除了娘娘其于人不得靠近,就连奴婢也只能远远看着。”
李福全不疑有他,从未想过这傻姑娘会对自己有所隐瞒,面上的惊慌,只不过是被猫的乖捩弄的无语。
“没事,你就大概跟咱家形容白沁会喜欢哪种笼子,咱家好让底下赶制,陛下可是说了,若三天内不出,我们通通得砍头。”
“啊!”
李福全刻意浮夸,果真让紫鸢产生怜悯之心,心中暗想:说几个娘娘的爱好,应该不打紧吧?
李公公平日待自己不薄,虽然荷包总是拿最重的那个,但他常在陛下眼前跟着,若能多替娘娘多美言几句,那也不算亏
做好心理建设,紫鸢缓缓开口: “白沁跟娘娘一样,喜欢花草,不喜张扬之物和鲜艳的颜色,笼子外观最好是低敛低调。”
“这样阿。”
紫鸢的话犹如醍醐灌顶,李福全剎那间想明白,为何前几日送上去的笼子通通被驳回,原来原因是出在这里。
“咱家先谢过紫鸢姑娘了,你在这吃完茶点再进去,想必娘娘已进入御书房了。”
“好,谢谢公公。”
李福全兴高采烈的背影,就连步伐也轻快不少,紫鸢捂嘴失笑,随后笑意凝结在脸上,低喊了一句: “糟了!”
“陛下让人做猫笼,不就表示要把娘娘关起来?”
“若娘娘被关起来,那还怎么跑回长春宫?”
想到这,紫鸢小脸一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御书房里。
为了方便文景帝午睡,在旁边设置一个小暗间,书架轻轻一推,便能进去,也是苏沁婉先前化成猫常待的地方。
“这软塌竟然在。”
苏沁婉难以言喻看着化成猫身时,所谓的“猫床”,明明龙床那么大,偏偏要将她赶到床下的软塌上,说什么人与畜生不得同床。
“我呸,后来还不是说猫毛能取暖,把我抱在怀里,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苏沁婉穿着绣花鞋,踢着那张软榻,踢了几下便收回力道: “不对阿,我若把它踢脏了,之后还不是我要睡的。”
苏沁婉气笑,还想在抱怨,便听见御书房里传来声响。
“那件事便由十弟代为出征,边境之事不能再拖,与兵部拟好战略务必第一时间进宫与朕商议。”
十弟?
边境之事?
“难道是在说边境的战争?”苏沁婉想了下书中剧情,确实有一段边境匈奴频频骚扰,为了边境百姓安宁,又忌讳苏家的声望,文景帝便赋予宁王兵权,前往攻打。
但那十弟,不正是夺嫡失败大皇子的亲弟弟宁王吗?
按照书里的剧情,这宁王故意投靠文景帝,伺机而动,后来联合其他督府的兵力,攻进宫里,为大皇子报仇。
虽后来没成功,但文景帝被刺杀到腹部,大量失血,身子逐渐衰退。
苏沁婉抿唇,犹豫不知是否提醒文景帝这宁王的心思,便听见宁王告退。
“那臣弟先行告退,与兵部商讨好之后,即刻进宫,还请陛下无须忧愁,放缓心思,养好龙体才是首要之事。”
“恩,退下吧。”
[总算是拿到兵权了,本王就不信这次没办法将你这狼心狗肺之人给拉下金銮城的椅子。]
沉稳的步伐扮随着心声渐渐远去,苏沁婉暗道不秒。
“还不出来,要在那听多久?”
含着笑意的揶揄窜入耳畔,苏沁婉一怔,竟没发现文景帝已推开书架来到跟前。
早在自己与宁王谈话,他便知晓苏沁婉在后头听着,但他依旧面不改色与宁王议政。
俊脸离的极近,苏沁婉有些不自在后退几步。
“臣妾不是故意要听陛下和宁王殿下的谈话,是李福全让臣妾在这边等,你们又开始谈话,臣妾无处可躲,这才……”
“这才听见机密要事?”文景帝似笑非笑,带着微茧的手指,抚在苏沁婉纤细的脖颈上,似是一用力,眼前的人儿便会没了生气。
苏沁婉退无可路,背靠在冰冷的墙上: “皇,皇上,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睨着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双大手,既温热又冷血,身子不自觉一颤。
“爱妃可知,听见机密要事可大可小,若放在从前朕的坏脾气,你现在可就是刀下亡魂了。”
“所以陛下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苏沁婉灵光一动,温热的气息吐露在文景帝耳畔,甚至反客为主,将纤细的葇荑缠绕在文景帝颈后,轻柔的抚着。
文景帝嘴角一抽,面上的淡漠差点崩了,这狡猾的女人。
“苏沁婉,你给朕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又忘了自己身为德妃了?”
文景帝板起脸孔,一本正经的教训,苏沁婉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变本加厉,他知道这男人就是嘴硬,明明开心的要命,还装成一副君子样要给谁看。
果真是直男癌晚期。
“陛下自个还不是一样,臣妾只不过听见几句片面之词,就掐人颈脖,还真是无情。”
苏沁婉这般阴阳怪气,让文景帝脑中闪现一个念头,既然苏沁婉都能在饥荒之事让他为之一震,那这边境动荡,是否也能?
“哦,那爱妃说说,方才那几句片面之词,你有何见解。”
抚在后颈的手指一顿,苏沁婉猜不透文景帝的想法,倘若此时不分青红皂白吻上去,未免显得太过突兀,但眼下该如何应对才好?
是要提醒他,还是干脆假装不知道?
苏沁婉陷入天人交战,迟迟未答话,文景帝睨着她古怪的神情,开口道: “爱妃有话直说便是,何时变畏畏缩缩的。”
眼见文景帝此时的情绪尚好,苏沁婉一不作二不休,跪在地上: “臣妾虽为女流之辈,但自幼在府中耳濡目染,方才听闻陛下要将兵权下放给宁王,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脸上的弧度,迅雷不及掩耳收回,文景帝神色一敛,语气紧绷: “你这是何意?”
“臣妾以为宁王身为已故大皇子之胞弟,不可能毫无芥蒂追随陛下,若擅自将兵权给他,恐怕是引狼入室。”
苏沁婉垂眸,额上的流苏装饰,垂落在眼前,乌黑长发批散在后头,烛火照射之下,有别于平日的美。
“宁王可是朕的手足,尽管是大皇子的胞弟,但这些年他为朕做的事情,足以将功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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