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仅仅是每天下午一个小时的训练，但这两个孩子的进步，那是相当惊人的，至少, 比他最开始进部队的时候，要厉害。
要知道, 他们还是孩子。
无论是脑子, 身手，甚至是意志力，都远远地超过部队普通的士兵, 再想想他们长大以后，若是一直这样锻炼下去, 到了年龄, 再进入部队, 未来会变成多强大,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铁牛啊！”
领导叹了一口气，开口叫道, “这事你就别想了，不可能的，知道我为什么要再三强调保护他们的脑袋吗？”
说完。
指了指自己的头。
“他们的这里，才是最厉害的。”
李铁牛不明所以地看着领导,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要招进来啊，你不是一直说，部队一直缺少高学历人才吗？”
以为领导不知道，他还补充了两句，“以他们现在就获得了信息学的国际金奖，如今又出国参加数学竞赛，不管结果如何，哪个学校不是抢着招啊。”
“对啊。”
领导点头，苦笑，“所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啊。”
他不心动吗？
可有用吗？
“不争取一下？”
李铁牛有些不甘心。
一天后，罗兰和秦大为已经拿到了数学比赛的金奖。
等消息传到国内以后，这一次，关注的就更多了。
学校上下都很高兴，可能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倒是没有激动得浑身发抖，反而从校长到黄老师，甚至是学校里的学生，都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那么厉害的两个小天才。
要是不拿金奖。
他们可能会怀疑，这一届的比赛会不会有什么内幕。
“他们必须得尽力啊。”
黄老师笑眯眯地感叹，作为要还房贷的人，所有的收入都来自奖金。
看看，天才就是这么自信！
秦家人同样很高兴。
孙玉凤和柳燕擦拭着孩子之前的奖杯，然后想着，孩子快要回来了，就再去收拾一下房间。
一边收拾，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奖金上。
“你说，他们现在存了多少钱了？”
柳燕笑眯眯地感叹，“我原本想着努力挣钱，供孩子读书之外，再多存一些，等到大成长大了给他买房子结婚。”
孙玉凤赞同地点头。
他们家虽然比二弟家要富裕一些，但做父母，想法其实是差不多的。
“谁能想到，大成能这么争气，读书不用操心，我估摸着等到他们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以后，买房子和娶媳妇的钱早就存够了。”可能是心情好，柳燕开着玩笑，“嗯，我和秦江现在好像就在存养老的钱了。”
“那也挺好的。”
孙玉凤点头，“想知道他们现在有多少钱还不容易？看一下就知道了。”
柳燕一愣。
“大嫂，你知道他们把存折藏到哪里了？”
“呵呵。”
孙玉凤神秘一笑，“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吗？”
说完。
走到床边，将床垫抬起来，果然，下面压着一个文件袋，拿出来，伸手一摸，就抓到两个存折本。
柳燕停下手中的动作，凑了上来，打开。
然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们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知道两个孩子存了多少钱，但心里其实是有大概的一个数字的，只是，现在，她们看见了什么，最后竟然是零。
钱呢？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脑袋都是空白的。
接着，直接就叫了起来。
十分钟后。
秦家人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两个存着本。
“肯定是被骗了！”
秦奶奶恶狠狠地说道：“该死的骗子，竟然连孩子的钱都骗，好几十万啊！”
想着都觉得心疼，再也忍不住，开始咒骂起来。
“行了。”
秦爷爷拍了拍她的手，“别上火，注意身体。”
“对呀，妈，事情还没弄清楚，或许还能拿得回来，你千万别生气。”秦海想到他妈的肝，医生说过，最好少生气。
“怎么拿？”
不仅仅是秦奶奶，秦家的其他人都看着秦海。
一分钟后。
秦海站起来。
“玉凤，秦江，你们拿着户口簿，身份证，我们去银行，这么大一笔钱，若是两个孩子取出来的，那里的工作人员肯定有印象，若是直接转账的话，那更好，可以直接查记录。”
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报警。
孙玉凤和秦江，柳燕连忙起身，去拿东西。
“一起。”
秦爷爷和秦奶奶连忙说道。
与其在家里心焦地等着，还不如一起去。
半个小时后。
秦家人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工作人员，好半天才消化了他们的话。
然后。
脸色一个塞一个的白。
买房子了。
嗯，这倒是不错，以后可以留着娶媳妇用。
本来还挺欣慰地秦家人，越听越不对劲。
贷款买的。
所以。
两个孩子，身上背了几十万的帐，哪怕利息真的很低，秦家人一个个都觉得十分沉重。
在他们的观念里，欠人钱都会睡不着，想方设法都要还了才能安心。
如今。
却欠着银行这么多的钱。
用力地吞了吞口水。
每个月还一点，听着倒是不多，他们都能承受得住，但是，要还二十年，对于他们来说，就意味着要欠这么久的帐。
“大哥，怎么办？”
秦江直接就慌了。
在他看来，大成的贷款就是他的，可谁能保证，在还款的二十年里，他们能顺风顺水，万一生个病，或者出现什么意外，钱还不上，会不会坐牢啊！
为了儿子坐牢，他心甘情愿。
可贷款上面写的是儿子的名字，大成现在十三岁了，还有五年就成年。
秦江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儿子会坐牢的事情的。
所以，就短短的功夫，他就想了这么多。
“别慌，别慌！”
秦海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声音却没有之前那么沉稳。
然后，看着对面的工作人员。
“我们家孩子还没有成年，这合同？”
“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工作人员笑着说道：“你们不如先去看看房子？”
秦海和秦江正准备摇头拒绝，他们现在就想着先把房子连同贷款一起退掉。
当然，要是能将钱追回来就更好。
“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爷爷却拍板说道。
在他看来，银行就代表着国家，不可能会坑两个孩子的。
再说，刚刚工作人员也说了，是两孩子的老师帮忙买的，秦海和秦江都说那老师非常好，他觉得，去看看再说后面的事情。
“爸。”
“叫什么，去看看，又费不了多少功夫。”
于是。
一家人被带了过去。
“这两栋都是？”
秦海看着面前的两栋小别墅，中间的道路被挖开，然后，两个院子被合成一个，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两个孩子买房子的价格，又问了旁边建筑公司的人，得到肯定答案后，别说他，就是孙玉凤也知道，这房子其实已经说得上很便宜了。
退吗？
秦海立刻摇头。
不退。
“大哥。”
“回家再说。”
秦海觉得，他需要好好地冷静。
但有一件事情，是不需要考虑的，那就是，等那俩孩子回来，必须好好教训一下，胆子也太大了，敢贷款买房子了，那以后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一刻。
秦海才深刻地体会到，黄老师那句话的意思，天才的老师不好当，天才的父母就更加不好做。
看看。
就这一次。
差点就被吓出心脏病。
然而。
当回到家，他和二弟说了要严厉地教训孩子时。
秦爷爷和秦奶奶却不满意了。
“干什么！干什么！”
秦奶奶直接就叫了起来，“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我们还没享到你们的福，就开始享孙子的福了。”
说到这里。
她的眼眶直接红了。
“难怪，之前大成跟我说，过段时间我就有可以种地的地方了。”
“嗯，大为也说过，以后他买大房子，弄个大花园，大阳台，放几张摇椅，天气好的时候我就可以躺在上面晒太阳。”秦爷爷也想起来了，“还跟我说，没事可以带着老婆子去江边走走。”
秦海和秦江两口子不说话了。
因为他们也想起来了，最近两个月，两个孩子好像问过，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爸。”
亲儿子这么孝顺，秦海不可能没有触动的，只是，这是两码事，“他们起码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的吧。”
秦江点头。
“反正我不管，你们要是敢训我孙子，我就揍你们。”
秦奶奶直接放话。
兄弟两人能如何。
等到没有爸妈的时候，在凑到一起商量。
“必须得教育，今天的事 ，吓不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