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微信是不能加的,她现在只有旧手机,旧手机的微信号里加着反派大佬群,随便加人太容易掉马了。
【阿飞的小蝴蝶:臭流氓!!果然心思龌龊!主播不要加他!他是个坏人!他脑子里肯定在想跟你上床!恶心!】
【多说阳间话:我就说他想撩你!现在的男孩子这么直来直去吗!正在鬼屋呢!】
【护吞宝:我真的好好奇主播的长相有多美,咋桃花这么好。】
“我没带手机。”都郡摆出一副好遗憾的样子,对他笑着说:“早知道能在鬼宅里遇到你这么帅的弟弟,我就带手机了,好可惜哦。”
她果然在骗他,没手机怎么开的直播?
她又眨眨眼说:“不过没关系,等逃出去说不定我可以约你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干点什么庆祝的事情。”
干点什么庆祝的事情。
他看着她,她笑眯眯的样子,暧昧的语气,何其熟悉,他慢慢将手机装进了口袋里,满口谎话的女人。
“所以啊。”她伸手在他胸口点了点,语气又娇又强势的说:“不许再问我问题了,耽误我时间。”
他看着她的手指,慢慢无声的笑了一下,她是这样明白,怎么对付一个男生。
若他今日真是个十八岁的愣头青,怎么可能不乖乖听话?
【阿飞的小蝴蝶:哼哼】
【多说阳间话:哈哈哈哈小蝴蝶是生气还是吃醋?话也不说了,就哼哼。】
都郡将抽屉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她找到了一份领养证书。
翻开竟然是那个小儿子司坤的领养证书,里面写的清清楚楚司坤是贵州的一个小福利院领养的,领养时他五岁,并且领养时他是健康的,没有肢体残疾,没有其他疾病。
夜朝口中、传言里,老夫妻疼爱的小儿子居然是领养的?不是说老夫妻为了给这个小儿子积福,又是捐学校又是捐医院的做慈善?老夫妻对一个领养的孩子这么疼爱吗?
可司坤被领养时是健健康康的,是领养后才生病双腿残疾的?
那个叫“海”的哥哥呢?他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如果海是亲生的,那这个家庭就太奇怪了。
亲生的大儿子海,在这个家里没有半点痕迹。被领养的小儿子却到处带着做慈善留下姓名。
为什么?
都郡抬头看向夜朝,“你知道这个小儿子是领养的吗?他们的大儿子你有听说过吗?”
“隐约听说过。”夜朝看着她手里的领养证明说:“这对老夫妻好像有个亲生的大儿子,但一直在国外读书,老夫妻收养了这个小儿子之后也一起带去国外了,在国外定居了很久,小儿子十六七岁的时候回国住在了这个宅子里,好像说是为了给小儿子看病才回来了。”
那就更奇怪了,带回国来看病?外国不能看?
都郡也看着夜朝,怀疑他是不是得“触发”才能吐出剧情信息来?你看,每次都是她找到了剧情相关的东西,他才会回答。
她又试着问了一句:“那这家里为什么关于亲生大儿子的东西这么少?连一张合照也要锁在抽屉里?”
他说:“我不知道。”
果然啊,得用物品信息触发才能呢。
抽屉里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有这个领养证的信息量最大。
都郡盘腿坐在地上,仔细看着领养证明上司坤的出生年月日,试着用那串数字在她找到的那部手机里输入密码。
输了两次都不对,第三次她不敢轻举妄动了,怕手机会延迟解锁。
不是司坤的出生年月日吗?
夜朝蹲在了她身边,看着她说:“你的手机密码会设置成什么?”
“设置成对我来说重要的日子。”都郡说,她最开始的手机密码是她的母亲的忌日,后来她换成了她睡到娱乐圈顶流男神的那一夜,之后用习惯了就一直没来得及换掉。
“什么日子对你来说重要?”他又问。
“你的问题真的很多。”都郡懒得回答他,又去看领养证明,自言自语的说:“对司坤来说的重要日子是什么……”
【阿飞的小蝴蝶:说不定是他亲爱的欧尼酱海的生日呢?只有小蝴蝶我一个人觉得这对兄弟很骨科吗?】
【多说阳间话:小蝴蝶你很懂哦,你是男的?直的?】
【护吞宝:什么??小蝴蝶是男的???我以为是个嗲妹……】
【阿飞的小蝴蝶:主播喜欢我是男的,我就是男的铁直,主播喜欢漂亮大姐姐我就是女的,大胸御姐~~~】
都郡越来越觉得这个小蝴蝶像九尾蝶蝶……她的直播间该不会露的像筛子一样了吧?
她暂时顾不上想直播间的事,海的生日她还没找到啊……
她又看领养证上的领养日期,会不会是这个领养日期?
都郡试着输入了领养日期的年月日,手机咔哒一声——开了。
开了!
都郡惊喜的呆了两秒,一巴掌拍在领养证明上笑了,“这解密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她洋洋得意的看夜朝,忍不住的飘:“我实在太强了,只用三次。”
夜朝看着她,忍不住勾了唇角,还有谁能像她这样,得意的这么可爱。
都郡正要去翻手机,熟悉的钟表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响的地方不止是门外,还有隔壁的房间,窗户外……几个地方齐齐的响起钟表声。
“哒、哒、哒、哒……”格外的清晰。
都郡坐在地上甚至听到了离她很近很近的:“滴答、滴答”声,像是有什么液体掉在了地上。
从哪里传出来的?
都郡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从她身边的那幅油画下面传出来的。
“滴答、滴答……”
都郡伸手一把将油画掀了起来,她看见油画背面的眼睛在“滴血”,红色的液体“滴答、滴答”的掉在地板上,那眼睛仿佛活了一样在看她……
同一时间房门外忽然想起了钢琴声,杂乱又沉重,仿佛一个人在愤怒的用拳头砸着钢琴。
都郡被突然的声音惊的心口突突跳,脱手松开了油画,扭头看向门外,比着口型问夜朝:你听见了吗?
夜朝竖指“嘘”了一声,伸手拉着她站了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指带她走到了门边。
他的手指好凉。
都郡低头看见他的手背上青了一大片,刚才油画砸的???居然淤青了这么大一片?他的肌肤……也太娇嫩了?
他让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脚“哐”的一声再次把那扇门给踹了开。
【多说阳间话:能感受到鬼的哭泣……明明该解密找钥匙,可你们偏偏要拆道具……】
【阿飞的小蝴蝶:手!手!】
都郡抽回手,率先跑出了书房。
书房外就是客厅,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钟表声不见了,钢琴声也戛然而止了。
昏暗的光线下,客厅寂静无声。
这房间里的“鬼”像是存心在和她们玩捉迷藏,只是想偷窥她们。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只有三个人,老夫妻和小儿子司坤,三个人笑的一个模板似得,莫名假也莫名让人舒服,照片正对着都郡,三双眼睛都像是在盯着都郡。
都郡盯着客厅里每个物品——钢琴、餐桌、挂画、电视机……好像每个都会突然自己发出声音来吓唬她,又好像每个物品后面都有一只眼睛在盯着她,偷窥她。
这种感觉太不爽了。
她忍不下去对夜朝说了一句:“你在客厅里找找你朋友,我去趟洗手间。”
“?”夜朝不明所以,却见她已经快步走向了客厅里面的洗手间,她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自己把门拍了上。
她干什么?这个时候单独去洗手间?她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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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洗手间里,都郡特意避开镜子,把挎包放在了洗手台上,敲了敲里面的黑盒子,低声问道:“那只搞鬼的眼睛是你吗?”
盒子里动了一下,一个顶着黑头发的脑袋从包里探出半张脸一双眼睛盯着都郡。
【多说阳间话:卧槽……吓到我了,突然钻出个头。】
【护吞宝:啊啊啊啊我的吞宝!想你!】
阿吞在包里盯着她愤愤的说:“我的眼睛是金色的。”
“不是你的眼睛?”都郡回想了一下,那只眼睛是黑色的,难道这鬼宅里搞鬼的不是阿吞的眼睛?
阿吞盯着她又说一句:“画上是我的眼睛,别的不是。”然后盯了又盯的问:“你为什么变样了?”
都郡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口说:“我只是化了个妆。”又问他:“你能感应到你的眼睛在哪儿吗?”
阿吞在包里摇了摇头。
都郡忍不住说:“你来有什么用。”又让他回到盒子里面。
阿吞愤愤的瞪她一眼,咕咕咚咚钻回盒子里,仿佛在生气一样,故意搞出好大的动静。
门外夜朝就敲了敲门问:“你还好吗?”
“好。”都郡敲了一下盒子,警告阿吞安静点,重新垮好包,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出去,心里在想滴血的油画上是阿吞,但偷窥的黑色眼睛不是阿吞,这鬼宅里难不成有两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