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郡心里就有底了,是因为她有“阴历”,还是因为她体内有冥帝这东西的精血?
怀孕是不可能的,她离开墓穴之后就吃了避孕药,长期避孕药她一天也没断过。
都郡也不是真要她上身,女鬼要是一口答应了她反而不会让她上身,只是做个铺垫,她打出后面的话:那这样吧,你能附在东西上吗?
她随手摘下了她挂在口袋上的墨镜:比如附体在墨镜上,我可以戴着墨镜,让你跟着我体验几天,如果遇上你特别想做,或是想体验的事,我就让你暂时上身一两个小时。
女鬼心动的看着她手里的墨镜。
都郡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准备好的装备——黑绳,和写着数字的黄纸符。
她来时就偷偷写好的,她从里面挑出一张写着五年的,又挑出一张写着十年的,两个一起缠在了墨镜上,对女鬼说:“你要是同意,就收下这个墨镜。”
她按照唐邵宗教过她的来做。
墨镜上的黄纸符和黑绳“噗”的一声燃成了灰烬,黑色的墨镜掉在了女鬼伸开的双手上。
她怀里的阴冥帝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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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大堂里的唐邵宗忽然抬眼看向了四楼某一间房,他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的“符燃尽”的味道,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刚想起身上楼就看见都郡抱着孩子从电梯里出来了,他的目光慢慢定在她手里拿着的墨镜上,那个女鬼……
都郡也没打算瞒他,过来直接跟他说明,唐小糖有心愿未了,她需要五天时间替她完成,五天后再请来鬼差带走唐小糖。
唐邵宗皱眉看了她半天,开口问:“你借走了多少?”
都郡低声说:“一点点。”
是吗?
都行远他们还在,唐邵宗不好多问,就暂时没有追问。
段泽已经醒了,躺在都行远的车里正准备送去医院。
都郡犹豫的问了一句:“段泽还好吗?”他被女鬼附体的时候,似乎看见了她,认出了她。
她怀里的奶娃娃帝君动了动,小脸蹭在她的脖子里,低低闷闷的说:“他不会记得刚才见过你,抱我回去。”
都郡顿了一下,他把段泽被女鬼附体时的记忆清除了吗?
他似乎很急着回去,在她脖子里没耐心的蹭来蹭去。
都郡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他不会有事吧?”
脖子里那张冰冷的嘴就不耐烦的咬了她一口,不痛但吓了她一跳,低叫一声:“别咬我。”
站在她跟前的唐邵宗和都行远全愣了一下,看着她怀里,在她脖颈里蹭来蹭去的小男孩,总觉得……怪怪的。
都郡的脸瞬间红了,不是害羞,是尴尬和羞耻!这个牲口,是要让所有人误会她是个变态吗!
酒店里也没有什么事了,都郡生怕他在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来,先带着他离开回唐家了。
他一路上倒是安静的出奇,闭着眼一动不动。
但一回到唐家,刚推门进房间,灯还没来得及开,都郡就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按在了墙上。
都郡背对着他,手被他按在墙壁上,手里的墨镜掉在了门口的地毯上。
他冰冷的手指凉的她一哆嗦,墙是凉的,他也是凉的,都郡忙说:“你、你干嘛?”
他手指没停,冰冷的嘴唇落在她肩膀上,低低哑哑的说:“疗伤,止痛。”
“等一下……”都郡忙抓住他的手,趴在墙壁上奋力转过身,脸对脸看住了他,昏暗的房间里他的一双眼像兽一样,“我现在不要。”
他停下来皱着眉看她,“现在不要?你想什么时候要?”
都郡算着她肚子里必须吃精血的虫子,十二个小时一次,到明天中午它才需要。
“明天中午。”都郡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扣在墙上。
“明天中午?”他盯着她,生气一般捏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是不是本君最近太宠着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冥帝的妻子?还是一个祭品?”都郡心里气恼起来,“我都不是,我是都郡,都郡,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一把打开他的手,半点不服软,“你宠我吗?你不是宠我,你只是需要我。”
他眼里怒火腾腾,被她打开的手在发麻,背上的伤口要将他凌迟了一般,他对她不好吗?
她推开他要走,他忽然气恼至极,伸手勾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拽回来,三两步走到了不远处的书桌旁,推倒一桌子的杯盏茶具,将她按在了桌面上,她细细的腰和漂亮的背露在他眼底下。
她凶极了怒看他,“你干什么!”
他干什么?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木条镇纸,手起手落“啪啪啪”的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疼的挣扎,却被他扣的死死,他又连打了三四下,每一下都打出了声,她痛的骂着骂着,哭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痛,他用了两分力气就足以让她吃苦头。
她趴在桌子上哭着骂他,什么畜生,王八蛋,脏话全拿出来骂他,哭着说她要杀了他。
他抬手又是一下重重落在同一个地方,她这下哭的更厉害了,一张小脸全埋在皱了的桌布上。
他停下来问她:“疼不疼?”他告诉她,“这还不到十下,一百下戒尺是现在的十倍。”而阴兵反噬,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他对她,不够好吗?
她趴在桌上哭的呜呜咽咽,呜咽的他心跟着颤动。
他伸手去拨开她散在脸上的发,她怕的抖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泪水涟涟,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抖了一下,怒火全没了。
明明他掌管阴间,千百种酷刑惩处他了如指掌,将人下油锅也没觉得如何,可如今他打了她几下,他竟然……心也跟着皱起来,像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里的桌布一样。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哭了一会儿,抬手将镇纸丢在了地上,俯身抱住了她。
都郡抖了一下,被他抱了起来,她屁股痛的发懵,转过神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他从背后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挣扎了一下又被他抱紧。
“别动。”他的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闷哑的说:“我不动你,让我抱一会儿。”
她身体发僵,被他紧紧箍着,脑子还在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忽然问她:“还疼吗?”
都郡一个字也不想理他。
他等着等着,又问:“恨我吗?”
“恨。”都郡说。
他在她背后轻轻叹了口气,冰冷的嘴唇贴在她的肩胛骨上,“那就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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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晚上没动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都郡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是被身体底下湿漉漉的感觉凉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吓得瞬间清醒了过来,坐起来只见她身下的床单上几乎全是血,而出血的地方是背后阴冥帝君的背……
他身下的血多的夸张,他依旧是成人形态,侧躺在一片血迹里,脸色白的像个纸人。
都郡是真被吓着了,他一晚上伤口都在流血?就没停过?他的血……流不干吗?
他、他真不会死吗?
都郡看着他了无生气的脸,忍不住伸手想去推推他,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手指刚碰上他的肩膀,就被他猛地抓了住。
都郡吓得一哆嗦。
他慢慢睁开了眼看住她,“别动,我太痛了……”
他的声音也是哑的,慢慢的又闭上了眼。
都郡知道他和都小郡办公事可以疗伤止痛,但他的伤怎么越来越重的样子?明明之前已经好了,昨晚突然又有了,还更重,流血更多了。
他像是疼昏了过去,都郡把手抽出来也没反应。
都郡摸出旧手机钻进了浴室里,她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想看看原文里有没有写。
打开旧手机,先看到了群里的消息,除了之前阿吞给她发了一个道具红包,和九尾蝶蝶、伯爵问什么情况外。
还有一条是昨晚凌晨四点时,阴冥帝君在群里@她,问:嘟嘟有止疼药吗?
不知道为什么,都郡看了那一床血,突然对他的痛有了具象化的了解,看来是真的很痛……
活该,昨晚挨的打她现在也还隐隐作痛。
她先将阿吞的红包收了,居然是一把纯金的椅子。
她也不知道椅子有多大,先将它收进了钱包里,去继续看原文,这次她想找阴冥帝君那伤的原因,所以扫的飞快。
大致看了一下情节,原文里都小郡把奶娃娃阴冥帝君捡了回去,她虽然怀疑这娃娃和阴冥帝君有关系,却没想到是他缩小了,看小娃娃奄奄一息,于心不忍的救了他,在她的小屋子里照顾他。
而阴冥帝君醒过来,竟然开始装傻,不揭露自己的身份,假装自己是个走失儿童,享受着都小郡的关爱和照顾。
都小郡真把他当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儿,照顾他,带着他一起上班下班,给他做饭,买小衣服,像个妈妈一样。
就这样一起生活了快一个月,然后都小郡在给段泽当助手的时候遇上了麻烦,段泽带的一个艺人养小鬼,被小鬼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