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笑了笑，“电系和水系的异能者在自然系里面数量是最多的。而电击自古以来就是酷刑的一种。”
“放心，现在的异能者还做不到想发多少电就发多少的程度。那些电系异能者所发出来的电，还不够几个市电力能源的维持。现在各方面都紧缺，都在被压榨着做‘**电机’。而且异能者如果肆意伤害其他人，自身要承受起步就是数倍的同等待遇……你忘记那个敢向你出手的电系了？”
没有他提醒，廖白鹳还真的差点想不起来。此时才是一晃然，“啊。我想起来了，我刚去北区的时候，有个人想让我出糗，统统你当时还没有实体……没想到，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你没有关注之后的情况，我便稍微去了解了一下……”
只有在朝着廖白鹳微笑的时候，高大的男性才会显得温和，而一旦他压平嘴角，眉梢眼角的笑意消失，那本身足够冷峻的容貌线条和纯黑的眼眸就会显示出原本的浓厚沉昏意味来。
等到廖白鹳的好奇心浮起，那双浅棕色的眼眸看过去的时候，那郁沉且无机质的昏暗便一瞬间消失，重新变成了六月的太阳。
“进行法律惩处的两个电系异能者没有丝毫留手。要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电系，有一定的电流耐受性，身体素质也好了一些，恐怕当场就会死在台子上……不过即便之后暂且修养了过来，也是体弱无力，并且因为对电的足够恐惧，已经不敢使用自己的异能了。”
嘛……也挺讽刺的。
这么想着，廖白鹳又抬头，一边思索一边说:“那么薛隽书和杜东俊最起码能犯这么三个罪。也就是说，他们对苏纯荷做的，他们自己最起码得承受个一倍，最高也许还能到一百倍。再被电击一下……顺便再把他们通报。干脆申请一下，这种类型的恶劣犯罪者以后就别有资格拿国家的粮食了吧。”
“嗯。”系统提议道，“现在的花国领导阶层对你是无不可的，这种小事修改起来会非常方便。”
廖白鹳真感觉挺解气的，但是又有点担心自己贸然，“这样做合适吗？我曾经在自己的世界看到过，好像人贩子不判死刑的原因就是害怕他们孤注一掷之下杀掉小孩子。”
“这是末世了。”
男人眼眸温柔，即便是纯黑色的、有些令人心生异样的眼眸，也像是泛起了春海，“这是彻彻底底的霸权时代，也是强者制定规则的时代。你不但可以这么立法，你还可以把全花国的‘人贩子’全都一网打尽，甚至可以创造一个‘理想国’。”
廖白鹳呼吸一瞬间失频，“人贩子……可以这么做吗？”
“当然可以。”
系统回答的异常痛快，“人贩子归根结底是想要获取利益，无法被彻底断绝的原因也是因为利益。而现在最大的利益集团，不是国家，不是高管，而是你。”
“这件事做起来也太简单不过了，只要你上网平台，表示解决掉或者是抓到一个名副其实的人贩子，就给一吨的粮食。端掉一个人贩子集团，就直接调到各区过平稳生活，连同妻儿父母等，总共可以拥有10个名额，后半辈子生活都不需要发愁……而被抓到的人贩子，会施加整整一个周的电刑以及削肉刑。不用一年，整个花国就不会再有人贩子了。”
廖白鹳被这简单的解决方式震惊了。
“产生服从的原因有三种。”
系统抬起一只手，伸出手指，“一种是恐惧。一种是利益。一种是敬仰、归属感、士为知己。”
“当然，在人类范围学上，第三种是相对而言最稳固、最坚定的一种，但是对于我们而言性价比并不高。”
廖白鹳看着系统伸出的三根手指，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了摸，然后才缩回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有所悟的问道:“因为现在的末世情况……我们只需要让他们恐惧就好？”
系统被这可爱的动作狠砸了一下心脏，一瞬间运转都停止了，慢了一拍才回答，“……不但是恐惧，还有利益。三者只要有其一，就能够制定范围内的‘规则’。更何况，我们占据了两点。”
“也许你听到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你能够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你能够不断创造价值，那么你就会有无数的‘朋友’。”
“又或者当你足够强大，强大到一切阴谋诡计都成了笑话，那么身边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服从的，谁又会理会呢？”
廖白鹳还没有真正到达那种程度，她害怕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那种程度的向往。
眼眸纯黑的男人看着自己的人类，看着她眼眸闪亮，一副自以为在认真思考，对他而言却懵懂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靠近了一些。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怎么会可爱到这种程度呢？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又揉了揉自己的指尖，被廖白鹳触摸过的地方，似乎还带着酥麻感。
廖白鹳托了一会儿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对于源世界的机械生命而言，是不是就是达到了这样一种存在？
因为本身已经强大到了一种足够的程度，所以……
就像是人类根本不在乎一只小绵羊是不是真心“拥戴”他，也不在乎小绵羊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就算这只小绵羊有别的心思，试图推翻人类的统治，也根本无法造成什么。
只会让人感觉可笑至极。
系统被自家的小宝贝这么认认真真、仿佛在一本正经研究着什么跟自己不一样物种的眼神看着，顿时有了一种数据网提到的“仿佛心都化掉”的感觉。
他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离她更加近了，略带贪婪的注视着这自己的所有物。
“那他们万一把好人当成人贩子来交差怎么办呢？”
听到这疑问，系统慢半拍才把注意力从廖白鹳身上艰难拔.出来一点，温柔的回答她的问题，“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之所以抓不到所有的人贩子，一方面，有些人贩子组织太小，大海捞针式抓捕会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另外一方面便是因为利益。”
“如果那些……真的这么无能，2072年了都查不出来一个普通人的活动轨迹，那么作为一个国家，我很怀疑综合能力。”
廖白鹳托了托自己的脸，无声叹了口气。
看着她的表情，系统有些忍俊不禁，“人类的劣根性和**是无法停止的，因为太浅显，本不值得一提。”
廖白鹳歪了歪头。
太阳倾斜，从落地窗里透进来的光线发生了偏移，逆着光的男人脸上的阴影逐渐增加，一瞬间，廖白鹳看不清他的模样。
呼吸停滞几秒，她下意识伸手，搭在身边人的手臂上，微微用力拉了一下。
“嗯？”高大的男人发出很性感的单音，然后身躯微微压了过来，从阴影中剥离。
瞳孔逐渐适应了光暗的变化，那已经熟悉了的面容重新在视野里清晰。
廖白鹳鲜少主动，在她短暂的失神之中，被数次刺激到，已经快要失控的男人已经忍不住贴了过来，手臂扣住了她的腰，“怎么了？”
在下意识抓住身边人之后，停顿的几分钟，廖白鹳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直到她再次抬头，看着身前的男人，想起刚才谈论的那些，他提及“足够的能力”以及人类时透出的神情，意识到了自己的自卑。
“我也是人类……”
她小声的说道，声音有点几不可闻。
也有人类的劣根性。
同样对系统来说，也是可笑的“小绵羊”。
即便廖白鹳的声音再小，作为机械智能生命的系统也能够听得到，他停顿了一秒，眼眸睁大，随即骤然加深。
廖白鹳意识到自己话中包含的意义，瞬间感觉到了羞窘，连忙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埋了两秒之后，又忍不住抬头，忐忑的注意着他任何一丝的反应。
“是在担心什么？”
磁性且低哑嗓音里的笑意和愉悦已经彰明较著。
廖白鹳下意识偏过了头，不敢看他。自己心里面也有点乱，不清楚怎么突然就……对一些仿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关注起来了。
是啊是啊！人类存在**和劣根性本身说的也没有错嘛！作为一个人类，她也是赞同的呀。
“是已经在思考跟我长久在一起的可能了么。”
廖白鹳的思考被打断，听到这话又是一惊，转回头来。
内核里是机械生命的英俊男人模样看起来欣然和深邃极了。
廖白鹳有些犹豫，“你……你的意思是？”
“不是么。”
男人眉梢眼角的笑意扩大，声音里多了几分戏谑，“虽然因为太喜欢我，已经正式跟我在一起。但是因为觉得我们没有未来，所以一直在犹豫，不敢多亲昵，试图像个小蜗牛一样缩在壳子里，一天天平常的度过，等着真正完成任务的那一天被‘分手’，然后自己躲在被窝里面哭泣一段时间，抱着回忆坚强的过日子，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