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身份交换的话，说不定她根本不能跟凌小美做的一样好。
也许会恐惧到满脸都是眼泪，就算是能够连滚带爬的逃跑，也是不敢真的鼓起勇气来反抗并且迅速接受事实。
不过，这应该也是绝大多数普通人会有的反应吧。
廖白鹳短暂走了神，回神之后，已经有一个窗户被腾出来了，那位眼镜信报员正在说着什么。
“也别太靠近，护目镜也戴上，虽说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的有血液被迸溅上来，又恰好崩到了人身上……我们不能赌哪怕任何一点潜在的可能性。”
彭中严肃且异常紧张的连连点头，接着在另外一个士兵的指导下佩戴这种军专用的护目镜。
“这个跟研究院里面的那种不太一样诶。”
大概是紧张的时候就总想找点什么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彭中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但也坚持不懈的喋喋不休，“形状不太一样，要重不少，但是好像没有那么服帖……”
朱光誉他们看起来也很紧张，但是他们表达紧张的方式大概是一声不吭，此时只是沉默的戴护目镜。
很快，那个指导的士兵又拿着两个护目镜走到了廖白鹳和系统这边。
廖白鹳拿了一个，研究了一下，突然想知道，随身空间里面的医疗工厂里加不加工这个。
毕竟防护服、口罩以及医用护目镜这样的医疗器械不像是吃的，没有巧克力也可以吃糖果，还能吃薯片。这都是轻易没法找到东西替代的。
加上往后肯定要紧缺……如果是那种一线进攻丧尸的士兵因为防护用具不够所以被感染什么的，这简直没法忍啊。
把一次性口罩和护目镜都戴上，走到了窗户那边观看情况之后，廖白鹳心里面抓急抓急的。
她现在没法把空间的仓库页面调出来查一查。可系统都变成人型站在她面前了。身边这么多人，也不好直接用语言问他……思维联络还能用吗？
这么想着，廖白鹳集中了一下注意力，[统统？]
身边高大的男性动了动，下一秒，廖白鹳便听到了回声。
[嗯？]
居然还能用！
廖白鹳连忙问道，[统统，你知道随身空间里面像是口罩护目镜这样的医疗器械有多少吗？]
一秒停顿后。
[有非常多。当时你说要把医疗物品以及武器作为重点发展，举个例子的话，截止到上一秒钟停止生产的话，目前的库存量也足够北区人均数月更换使用了。]
真的，如果系统对她说几个零，廖白鹳说不定还真的不了解到底有多少，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但他这么一形容，她就明白了。
美滋滋啊！
这么心中想着，廖白鹳又叹了口气，[当时之前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觉得什么都缺，早知道随身空间这么厉害，我也没有必要在别的地方上花费积分，唉。可万事哪来的早知道呢。]
系统听着廖白鹳这么感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其实靠廖白鹳自己，哪来的这么多积分来购买这么多工厂矿井和加工间？要知道光矿井都数百近千了。
还不都是系统补贴给的？
说真实数值的话，到现在为止，属于廖白鹳自己赚取的积分也就是数百，连开个永久仓库容量都不够。
要不是系统一边每次数量不算大但是非常频繁的补贴积分，一边把那些工厂自我补差价，然后几乎算是白给她，哪会有现在这种局面？
这小傻子……
一个日常日用品大礼包或者是食材礼包，限时特价都还得花费1个积分呢。
□□买子.弹都得几个积分呢，真以为那些特大型工厂、甚至占地面积千里来计算的矿井、油田才3、5个积分？
真以为那些普普通通的加工间能够一次性生产出那么多产品？
想到这里，系统嘴角弯的更厉害了。他微微垂眸，算了算这四年，自己直接往廖白鹳的账号上划了多少积分。
嗯……2284点积分。
再算上像是灵泉升级、仓库一次性升满以及这四年来他总共给空间里所有建筑升级八次所花费的积分。超低价把那些厂房卖给廖白鹳之后，需要自己补上的那部分缺损等等……
这部分花费了十六万积分左右。
像是他养着的那个小傻子，恐怕再在这个世界里面呆上100年，把苏纯荷和薛隽书薅秃也赚不回来。
不过四年过去了，这个小傻子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察觉……虽说仍旧没意识到他在随身空间给她补贴的工厂积分，但是好歹看出自己的积分数量不对了。
这么想着，系统忍不住嘴角越翘越高，最后没忍住，笑意便从眼眸里明晃晃的透露出来。
廖白鹳一开始真没把自己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就是随口一提。
但是她看着自家统统这笑意满满的模样，突然狐疑，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揣摩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发生异常了。
被这么直勾勾盯着，眉眼舒展开之后更显得英俊到惊心动魄的男人好像更想笑了，声音都透着几分忍俊不禁的欣然，“没关系的。毕竟你才二十岁，对我和……平均年龄来说太小了，小到近乎可怜。也没接触过更大的……加上信任我，所以智商低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廖白鹳：“？？？”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看到廖白鹳的表情，系统微微溢出一声轻笑。不过还没等他再说点什么，便往这边走了两步，伸手捂住了廖白鹳的耳朵。
下一秒，连贯的枪击声响起，“砰砰——”
枪击声其实不算小，突击步.枪的声音还要大。
而普通人，尤其是平时没见过真枪的普通人，以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在预估错误下，猝不及防，还是很容易会被吓到。
更不用提，这还是在房间里面向外进行枪击，产生了一部分回音。彭中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廖白鹳之前虽然练过枪，但是都是在空旷场合，射击场。这种小房间里听枪声……也是被惊了一下。不过因为耳朵被温暖的手指盖着，声音降下去了不少。
耳朵没有防护，所以一直是略微发凉的。陡然被温热的手一捂，便产生了一种被烫到的错觉。
这让廖白鹳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小3队准备。”
那边戴眼镜的信报员还在接着指挥，“队长注意一下，看看血迹最高会澎溅到什么位置并且继续注意防护。”
廖白鹳拉下系统的手，不过也没舍得丢开，就十指相扣，然后若无其事的转移开视线，看外面的景象。
原本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所以看外面，但是等到真的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廖白鹳的脸色就不算太好看了。
当时在医院里面的时候，廖白鹳虽然说是“解剖”了一下丧尸，但是并不是那种很完整很专业的“解剖”。
毕竟廖白鹳上辈子是学计算机的，这辈子虽然徐静的专业跟医学挂钩，但是没上两年廖白鹳就跑了，就是个超级半吊子，跟正经医生那完全不是一回事的。
她只是了解了一下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比如说丧尸皮下是什么，血液什么颜色什么样子，动脉跳不跳，以及皮肤的防御能力有多强，以及丧尸到底能不能看得到之类的。
自然，做这些也不用非得把丧尸大卸八块才能得到结论。就算是丧尸出了些血掉了些皮，出血总量也是不大的。
而且“清理”的时候，也是为了防止血液喷溅不小心沾染到她——毕竟千防万防，还不如直接让丧尸不出血。
也就全都是选择把丝线加粗，然后直接把丧尸“勒死”。勒断丧尸的颈骨，让大脑对身体的支配断掉，让丧尸无法大氛围活动。
——也证实了一点，丧尸的行动仍旧是由大脑控制的。
但是此时，丧尸躺了满地，还有些摞在了一起。
地上的黑红色血液从丧尸身下流出，还在慢慢的往周围的地面上流淌……大概七八个丧尸的尸体，从它们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汇聚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条血河。
人的身体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廖白鹳从来不觉得自己晕血，但是看到底下真的有一种“炼狱”感的情景，也是忍不住头晕目眩。
虽然见到过狰狞吓人的尸体，也见过血迹，也自己动手折腾过丧尸，廖白鹳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量的“新鲜”血液。
情不自禁，就后退了两步。
系统站在身后，胸膛抵住了廖白鹳的后背，轻轻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给她支撑身体。
而彭中他们自然就没有这么好的靠背支撑待遇了，先是被耳边的枪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下面的场景刺激的够呛。
年纪大一些的朱光誉已经弯下腰，深深垂着头，膝盖弯曲，手撑在膝盖上，身形摇晃不停。
现在士兵已经来不及去照顾这些“暂时晕血”的特殊系异能者了，他们全神贯注都在下面。
他们的脸色同样很难看，虽然说是丧尸，但是毕竟也还有人型，会流血，会倒地，他们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波动？
但是廖白鹳可以靠在系统的身上不看，朱光誉可以低头，他们却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