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呢?”杜书瑶起身,整理泰平王的衣服头发,准备送他去他自己的院子,据说太医们弄的药汤,就在泰平王寝殿的浴池,杜书瑶那里只有浴桶,不方便,无法加热。
翠翠上前回道,“正想和王妃说,莲花昨夜就走了,据说是去王府在皇城中的产业查账,命我暂时替她,可是今日到此时也未曾回来。”
杜书瑶蹲下抓着泰平王修长的小腿,半蹲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隔着步袜捏住,抬头有些奇怪,“查账查了一夜未归,今日还未回来?”
杜书瑶拿过旁边的鞋子,给泰平王套上一只,泰平王老老实实地垂头,手按在杜书瑶的肩膀上,伸脚配合。
“派人去找找,知道的还成,不知道的查账查了这么久,别人还以为整个皇城都是王府产业。”
翠翠领命去了,杜书瑶套了几下鞋子没有套上,抬手就照着泰平王的脑袋抽了一巴掌,“伸伸伸!让你伸!你勾什么勾,鱼钩吗?!”
泰平王被抽,又露出委屈的神情,杜书瑶暴躁得像个教小朋友写作业的家长,龇牙咧嘴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谁更像个狗子。
好容易两只脚穿完了,泰平王头发她又给抽乱了,她过了手瘾,又笑着起身哄人,“哎呦呦,这委屈的,谁让你穿个鞋都不会!”
杜书瑶捧着泰平王的脸,把他的俊脸挤得变形,“一会就去泡浴汤了,你要乖乖的,我听说还得加热呢,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撒点盐,把你直接炖成狗肉汤。”
泰平王顿时吓得把头朝着杜书瑶的怀里钻,杜书瑶欺负自己狗子毫不手软,从前也老是用这办法吓唬他,但泰平王一钻她怀里,她就抱着他的脑袋笑起来,摸着他的头改口可快,“串串不怕,串串不怕啊,我哪儿舍得吃你,我稀罕都还来不及……”
说着捧着泰平王的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狠狠木嘛了一下,刚巧这时候翠翠也派好了人去找莲花,回来正撞见杜书瑶亲泰平王,即便是她一天得撞着个十回八回的,却也还是觉得眼睛烧得慌。
杜书瑶陪着泰平王去泡药汤,要针灸,还要吃药,又要浴池煮人,一套下来,泰平王被折腾得像个落水狗,杜书瑶坐在边上看着都累得够呛。
太医们一开始个个都有些害怕,别的倒还好说,施针这种事情,深浅都是很致命的,若是泰平王一个不慎撞在哪里,将银针撞断或者撞得太深,他们这一群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他们心里是想要稳妥起见,有人弱弱地出声建议,把泰平王捆上,施针结束再将人放开。
然后他差点让泰平王给咬了不说,杜书瑶还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王爷并不会乱动,我在这里看着,出了什么意外我担着。”杜书瑶话说得很负责,可是太医下手还是战战兢兢的。
不过泰平王果然听话,他虽然被折腾得一身湿漉漉的,想抖,但是杜书瑶一直温柔软语地和他说话,就坐在药池的边上抓着他的手,他则是老老实实地趴伏在池边,任由太医在他精瘦的后背上扎满了针。
药汤黑乎乎的,还真的有点像炖汤的底料,只是药味十分的浓郁,杜书瑶时不时掏出个肉干给泰平王,看着他头发都湿贴在后背,侧躺在她的掌心,皮相真是十足十的好。
整个治疗的过程一直持续了足足两个半时辰,结束的时候别说泰平王要按不住了,连杜书瑶都在池边上坐得快要腰间盘突出了。
她忍不住问,“每日都要这些步骤这些时间吗?”
太医比泰平王也没好哪去,两个人轮流呢,还是汗流浃背的,一方面是药浴蒸腾,一方面是真的害怕。
听闻杜书瑶这样问,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腰身有些佝偻,“回王妃,初始几天耗费的时间长些,只要过了十日,便能够将药浴的时间缩短一些。”
杜书瑶听得脑子嗡嗡的,她刚看了可怜的串儿脚指头都泡抽抽了,十天这么折腾,谁都受不了的,她晚上回去还得好好哄哄狗子。
“劳烦太医了,”杜书瑶看着两个太医都是一脸的菜色,真心实意地施礼,又命翠翠好生地备下些酒菜,又拨了两个婢女过去烫酒布菜,这才带着洗漱好的泰平王回了她的屋子。
晚上他们俩也没吃东西,饭菜端上来,杜书瑶和泰平王都吃了不少,杜书瑶吃完了,就坐在桌边给泰平王挑鱼肉,一点点地把所有的刺都剃掉,再把白肉送到泰平王的嘴边。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几乎不用婢女伺候,翠翠在外间瞧着两人吃个饭也黏糊成这样,心里羡慕又欣喜的同时,啧啧地觉得眼烧得慌,嘴里嚼着小零食,这才多久的功夫,杜书瑶没长几两肉,反倒是她脸越来越圆,仓鼠似的嘴总也不闲着。
一顿饭吃完,桌子上大部分的肉菜都被一扫而光,其中有两盘子是皇上傍晚的时候命人送来的鹿肉,乃是猎场饲养,此刻正是肥美膘圆的时候,泰平王很喜欢,吃得一点不剩。
桌子撤下去,两个人又简单洗漱了下,翠翠就来报说莲花回来了。
莲花在外面隔着屏风报告自己的行踪,说得挑不出毛病,杜书瑶不可能责怪她出府野了就不知道回来的事情,是单纯地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有什么危险,毕竟平时作风再强悍,她也不过是个模样标致的小美人。
见她安然回来,也不问她为何耽搁了,只说道,“你若再出府要过夜,多带上些人,好了,那庄子什么的明日再报,我与王爷要睡了,下去吧。”
里外间地站着,杜书瑶只听到了莲花镇定如常的语调声音,并没有看到她手指紧紧绞住衣袖,面色凄惶,几次欲言又止,生生把自己的唇咬出了血来。
杜书瑶要她下去,她就只好下去,出了屋子,带上了门,翠翠同她说话她都没听见似的,径直朝着黑暗中的下人院走去。
而杜书瑶和泰平王则是上床睡觉,两个人照例玩闹了一会,翠翠进来熄灭了蜡烛只留了一根,烛光微弱,最适合入睡,杜书瑶抱着心爱的大狗子,很快沉入黑甜。
不过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杜书瑶没有一夜睡到大天亮,半夜三更地被喷在脸上热到不正常的呼吸,和晃动给弄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她还有些迷茫,屋子里光线也不明亮,泰平王没有睡觉,正抱着她的腰,抵着她呼哧呼哧地忙活着。
杜书瑶有那么十来秒的空白不知道正发生着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抽过去,打得泰平王嗷嗷叫了两声,缩到床里面不敢过来了。
杜书瑶暴躁地坐起来,伸手在自己侧腰上摸了一把,湿哒哒的一片,还他妈的热乎着。
“操!”她几乎不说脏话的人,没忍住骂出了声。
第25章 夜闯暗巷3合1
屋子里的光线真的不算明亮, 杜书瑶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晶晶亮,一股子腥味直朝着鼻子里冲,她头皮都炸起来, 简直要疯。
抓过桌边小案上的布巾,把手胡乱地擦了下, 就直接拉着软枕朝着躲在角落的泰平王砸过去。
“摩擦!摩擦!”杜书瑶满心的日了狗, 半跪着软枕不停地朝着泰平王砸过去。
“老娘就应该把你一刀切了!”杜书瑶抽得满脸通红,是气的,她侧腰上还湿漉漉的, 刺激着她的天灵盖险些翻开。
泰平王鸵鸟一样地把脑袋蒙在被子里, 撅着屁股在角落窝着, 跑也不敢跑, 又不敢伸出头,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呜呜呜一个劲儿装可怜地从嗓子弄出那种小声音。
杜书瑶每回听了他这声音都会心软的,可是今天却是越听越脑壳疼, 越听越热血上头, 养狗的或多或少都被自家的狗东西摩擦过, 这不是第一次, 串串是个大狗的时候, 发情也因为这个挨打过。
可是那次挨打也不过就两下, 串串就不敢挨她边儿了,但是这回是摩擦了不算还弄一身, 杜书瑶连头皮都起了鸡皮疙瘩, 用软枕砸都不解气, 寻摸了一圈扯过两人的腰封缠在一起,照着泰平王撅着的屁股, 狠狠抽。
“叫!叫!你还敢不敢了,狗东西!”杜书瑶生生抽了一脑门汗这才停下来,气呼呼地换掉了衣服,坐在床边上看着抱着被子只露出俩红红眼圈看她的泰平王,哆哆嗦嗦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难言的羞耻感涌上来,杜书瑶总觉着串串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其实影响都不大,但是这一刻她意识到,之所以会气成这样子,是因为串串现在是人的样子,发情了不可能就让他找母狗,可他也不能真的算个人,女人肯定也不行,对着她来劲就更无法接受。
她手指冰凉,刚才在水里搓洗了好几遍,杜书瑶琢磨着这泰平王府里面根本也不可能有母狗影响到他,那他是怎么发情的?
泰平王头发被杜书瑶用软枕抽得乱七八糟的,像个小疯子捧着被子眼白又翻出可怜的样子,但是杜书瑶这次真的不太可怜他。
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上还有零星的脏东西,杜书瑶嫌弃得不行,瞪了泰平王一眼,直接去了隔间,把翠翠叫起来,却没让她收拾里屋的床铺,而是找了一床新被子,自己到外间的贵妃榻上裹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