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院大门晚上是不会关的,平时温暖晚上也都直接进门,可是谁知今晚便关上了。
温暖在门口的屋檐下站了一会儿,本来想着,如果他还没有睡,出门的时候看到她,会不会很惊喜。
不过五分钟之后,瑟瑟冷风中的温暖,看着自己已经完全湿润的裤腿,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过于傻逼了。
这么大的雨,那小子铁定已经钻被窝睡觉了,她居然还想着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在大雨中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是不是脑子让冷风给吹坏了。
温暖摸出手机,给江焯打了一个电话。
谁承想,电话那边传来两声嘟嘟的忙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关机!!!
温暖放下电话,忽然感觉有点生无可恋。
难道真的睡觉了吗,不过他睡觉好像也没有关机的习惯啊,温暖有时候半夜打电话,哪怕睡着了他都会接电话。
她站在屋檐下,进退维谷,想着要不要给叶青打个电话,让他下来开门,可是转念一想,这事儿让叶青知道了,接下来半年时间,每日一嘲讽肯定是跑不了了。
温暖放下手机,心想若不然还是回家好了。
她站起身,拿起手边的雨伞,正准备离开,不远处巷子口,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温暖朝他望了望。
他从路灯下走过来,撑着黑色的伞,将路灯昏惑的光影挡在伞外,英俊的脸庞埋入阴影中。
大雨拍打在伞布,发出沉闷又细密的声响,温暖站起身,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江焯眉心皱了皱,那几秒的时间里完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样的大雨天,小姑娘会可怜巴巴地蹲在他的家门口。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温暖忽然冲进了大雨中,朝着他跑了过来,一头扎入了他的怀中。
江焯的心跳忽然顿了顿。
温暖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委屈了,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啜泣了一下。
江焯看着趴在怀中的女孩,皱了眉:“温寒欺负你了?”
温暖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觉得好委屈。
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心头预演了好多遍,不出意外的每一次都还是觉得肝肠寸断。
好舍不得
江焯单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背,轻轻地拍了拍。
“你为什么关机。”她吸吸鼻子,小声问。
江焯说道:“打雷了,关机安全。”
“你不准关机,不准让我联系不上你。”
“好。”
“这么晚了,又下着雨,你出去做什么?”她有些鼻塞,声音听着闷闷的。
“买电池。”江焯平静地解释道:“星星灯没电了。”
温暖在他略硬的衣领上蹭了蹭眼泪,觉得自己今晚的行径,真傻。
“现在换我问你了,这么大的雨,为什么过来?”
温暖低头沉吟了很久,望向他,说道:“我就是有话要跟你说。”
江焯低头望着她,漆黑的眸底也变得格外温柔,伸手捋了捋她略微湿润的头发。
“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一定要在这样的天气跑过来。”
“我就我就想跟你说”
温暖抿了抿唇,那句“你可以去做一切想做的事”,到了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咬着牙,踟蹰了半晌,眼睛又滚了出来。
说不出口。
江焯皱眉,说道:“温暖,敢劈腿,脚打断。”
温暖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我劈腿?我什么时候劈腿了?”
“没劈腿你哭什么。”
“”
心里酝酿的悲伤,一下子就被他给冲散了,这下子想感伤都感伤不起来了。
“你听谁说我劈腿了!”
“叶青的校园取快递群,有人看到你跟奇怪的男人一起喝奶茶。”
“我才没有。”温暖望了他一眼,小声辩解说:“不是什么奇怪的男人,他是”
“是谁?”
温暖顿了顿,没把程警官说出来:“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
江焯也只是开玩笑的说法,没有真的怀疑她,如果这点基本的自信都没有,温暖那丫头又是个行走的“芳心收割机”,那他以后可够受的。
“我送你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江焯揽着小丫头的手肩膀,给她撑着伞。
温暖却没有动,攥住了他的衣角:“我好不容易来了,你又送我回去。”
她撇了撇嘴:“等了你好久呢。”
江焯嘴角弯了弯,笑了一下:“别说你想跟我回家?”
“我不能跟你回家吗?”温暖望了望对面的小楼,卖惨道:“我都湿透了,好冷。”
江焯呼吸重了重,望着女孩,似在犹豫。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她走过去,牵了牵他的手:“你不会真想赶我走吧!”
“不走也行。”
江焯伸手摸了摸钥匙:“但是,后果自负。”
☆、不怕
房间里, 江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温暖换下了被雨水润湿的衣裳,顺便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穿着他的旧长袖帽衫, 乖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目光时不时落到他挺拔的背影上。
这家伙嘴上说什么后果自负, 结果一回来就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口嗨很开心吗。
她躺在沙发上,后脑勺枕着双臂, 看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能在一起,就尽量多一些时间在一起吧。
她一直在等他写完作业,然后跟他好好地聊一聊, 把她的想法告诉他。
不过等了半晌, 见他写完了英语试卷,又拿起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没完没了。
“江焯。”温暖忍不住唤他。
江焯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方程式, 应了声:“嗯。”
温暖见他这般心不在焉, 翻了个身, 拉长了柔婉的调子,喊道:“哥哥。”
江焯手里的笔蓦然顿住, 一声“哥哥”,他的心都炸了。
深呼吸,他重新整合思路, 继续演算。
“你作业还没有写完吗?”温暖趴在沙发上,问道。
“写完了。”江焯回道:“在做模拟卷练习题。”
温暖坐起身, 说道:“你都年级第一了,还要这么努力呀。”
江焯不是一定要在这时候做题, 他只是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
在教室里虽然也是朝夕相处,但好歹周围都是同学, 这会儿两个人共处一室,江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小丫头哪怕一动不动,就坐在那儿看电视,对于他来说都是强烈的刺激。
她又自顾自地说道:“也对,年级第一,肯定比别人更努力的。”
江焯随口道:“题有点难。”
温暖穿上拖鞋,走过去,靠在他身边,俯身看题:“让我看看,什么题目能把我们哥哥都给难住。”
她一靠近,江焯变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清淡的沐浴露甜香味,她的腰整个靠在他身上,手也软嗒嗒地搭在他的肩上。
江焯整个五感都要炸掉了。
“这题你确定很难吗?”温暖拿起手边的笔,在纸上随手写了几个算式:“这样不就解开了么。”
然而她话音未落,整个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
温暖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江焯的手在她背后交叠,将她箍在了怀中,仰头吻了上来。
这个吻比之于过去的浅尝辄止,要凶很多,舔舐间,带着撕咬的意思,不安分的舌尖扫过了她的贝齿。
温暖下意识地要紧了牙关,而他似并不着急,一点一点,用温柔融化她,终于贝齿开阖,他顺势而入。
她脸颊和耳根都红透了,小声地吟着,声音柔软细糯,江焯穿着米白色的圆领毛衣,领口都被她抓得褶皱了起来。
江焯抓起她的手,落在了自己颈项间,让她环抱着自己脖颈,以一种更加暧昧的姿势,与她接吻。
唇瓣紧贴,带着缠绵和强烈的占有欲。
温暖有些喘不上气来,呼吸紊乱。江焯终于停了几秒,让她呼吸,随即又咬住了她的下唇,吮吸着。
温暖的手挡在他胸前,轻轻推了推:“你咬疼我了”
“我没有用力。”
他哪里敢用力。
“就是咬疼了。”温暖有些委屈地咕哝:“你欺负人。”
江焯顿了顿,说道:“我打不过你,不喜欢,就把我撂倒。”
温暖坐在他的膝盖边,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赤红的脑袋埋在他的颈项窝里,低声说:“你就是,拿准了我舍不得,所以欺负人。”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带着少女的娇羞。
江焯心都要化了,吻住了她的耳垂,温暖睫毛颤了颤,控制不住地颤栗了起来――
“哥哥。”
他嗓音低醇沙哑:“你叫我什么?”
“你别这样了,真的。”
“再叫一声。”
“哥哥。”
江焯自小到大,无数次渴望听那个小孩叫一声哥哥,他也曾无数次幻想,也许自己可以当一个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