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妹好好谈谈吧。”花笺开口道。“孩子我先带走了。”
骆贞尧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缩在屋角,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花笺把他抱了起来,带他离开了骆红颜的屋子,把这孩子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她打发宛秋去打水,给这孩子洗了把脸,随后拿出一张符纸,写了一张定惊的符箓,又倒了一杯空间里的灵泉水,将符箓燃了,丢进水里,随后把水给骆贞尧喝了下去。
这孩子被吓得不轻,若是不给他定惊,将来怕是会留下病根的。
骆贞尧喝了水,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花笺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又让宛秋挑了个小丫头,在这里看着他。
花笺看时候不早了,便去了前边的医馆。
如今,她这里也算是顾客盈门,平均下来,每天都会有十来个病人捧着银子前来求诊。
自打她在书院开诊至今,已经赚了大概上百万两银子了。
对于这个收入,花笺还是很满意的。
叶婷秀也很满意,叶婷秀一直都觉得花笺花钱大手大脚的,有点败家。
不过如今看到花笺的收入,她总算是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花钱那么大手大脚,三天两头就给家里人发赏钱了。
花笺才到医馆,楚逸夕便迎了过来,“师父,下午有八个病人,其中两个是之前的老病人,需要扎针灸,六个是今天新来的。”
花笺答应了一声,吩咐楚逸夕道:“你去把那两个需要针灸的病人安排到玄字一号房和二号房,我先给他们把针灸扎上。”
把楚逸夕打发了,她才带着宛秋一起去了选字一号房。
宛秋手中捧着个托盘,托盘里边放着两个用金子打造的小金盒。
小金盒都是长条形的,大概半尺长。
玄字房一共七间,位于这间医馆的西边,便好从一到七,是花笺用来给病人们针灸的地方。
每间屋子里都摆着一张最简单的木榻,和一个小方桌。
花笺在这里等了一小会儿,便进来一个病人,花笺让他褪掉外衫,躺到木榻上,随后从宛秋手中的托盘中,拿过一个小金盒,打开后,就见盒子里都是针灸用的银针。
“郭大人,您今天再针灸一次,就没什么事了,明天您就能回家了。”花笺一边熟练地给他扎着针,一边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这位郭大人是吏部的官员,今年四十多岁,官职不高,只有五品,有个吃不下饭的老毛病。
他在太医院的诸位太医手里调理了好多年,就是治不好,如今实在是没法子,这毛病若是再治不好,他这官也做不了了,于是来找花笺。
花笺给他诊治了之后,发现他竟然是食道癌。
说起来,在古代发现癌症,也挺让花笺意外的。
不过花笺用灵力帮他梳理了经脉之后,又给他喝了用灵泉水熬的药,他如今已经痊愈了。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针灸。
郭大人及其家眷非常高兴,郭大人的夫人赶忙给花笺施了个礼,“秦王妃,多谢你了,若非是遇到你,我家老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夫人不必多礼,郭大人,你可得记着我跟你说过的话,以后莫要再吃滚烫的东西了,你这个病就是时常吃滚烫的食物导致的。”
郭大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吃个热汤饭也能吃出病来。”
花笺给他扎好针,又去了玄字二号方。
玄字二号房里边的是一个脑瘫的孩子,这孩子名叫佟羽阁,今年只有十一岁,祖父是丹宁郡王,名叫佟如麟,父亲佟可桀,是丹宁郡王续弦的夫人所出的嫡出子,在家排行第八,人称佟八爷。
第856章 绕口令
佟羽阁的母亲乐氏是佟八爷的原配,但是因为生了他,便不得宠。
本来,花笺在骆红颜的医馆里看诊的时候,乐氏便去给儿子排队了,结果没想到大长公主多嘴多舌地把花笺惹怒,最后害得她儿子没能看得了病。
这一次,她得知花笺在书院里开了医馆的消息,便急匆匆地带着孩子赶了过来。
如今,她和孩子已经在花笺这里住了十来天了。
经过花笺的诊治,她的儿子已经比从前好多了,看起来不再是那种好像抽风的样子了,也能流利地和她对话了。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佟羽阁眼前一亮,口齿生涩地开口问道:“秦王妃!”
“怎么样?”花笺笑着同他打招呼。“我教你的绕口令,你可会背了?”
“我会说……”佟羽阁一脸认真的表情,然后语速极慢,结结巴巴地开口道。“粉红墙上画凤凰,凤凰画在粉红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
花笺笑着夸赞他,“佟公子说得真好,比我说得都流利呢。”
佟羽阁便露出开心的神情。
乐氏在一旁开口道:“自打能说话,他天天都在练这段绕口令。”
花笺在佟羽阁身边坐了下来,给佟羽阁把了把脉,随后笑着对乐氏道:“令公子的病症已经好了不少了,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着急,他这是脑子里的病,还是要慢慢将养。”
乐氏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只是太过麻烦秦王妃了。”
“我既收了你的诊金,自然是要把病给令公子看好,才会放你们走的,你们尽管安心地住下。”
花笺给佟羽阁扎了针灸,以灵力帮他梳理了一下经络,蕴养他的脑神经。
给佟羽阁扎完针灸,花笺离开了玄字二号房,回了自己的诊室。
她刚坐下,叶婷秀便打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王妃,外边来了个姑娘,说是暗神宫大管事云翼的妹妹,名叫云悠。”
“云翼的妹妹?”花笺听说了来人的身份,不免有些惊讶。
毕竟,她和云翼不熟,跟他妹妹更不熟。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让她在外边的厅里等着,告诉她一声,等我给病人看完病,才有时间见她。”
“是!”叶婷秀便转身出去了。
花笺对站在一旁的宛秋道:“去,请下一位病人进来。”
宛秋便走了出去,从外边请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
这妇人通身的气派,只看她走路的姿势,便知晓她一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身上穿了一袭赭红色的妆花大袄,黑色的马面裙,头上只简单地盘了个圆髻,上边插着一支镶着白玉的金簪子,宽厚的耳垂上挂着一对龙眼大的珍珠耳环。
“见过秦王妃。”这妇人进来之后,谨守礼节地给花笺行礼。
“魏夫人免礼,请坐吧!”花笺请她坐了下来,随后笑着开口询问道。“您是怎么不舒服?”
“头疼!”这夫人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苦着脸道。“我就觉得我这脑袋瓜子好像有个箍,每天都疼得心神不宁的。尤其是小日子的时候,疼得更加的厉害。你别看我这把年纪了,还经常因为这个哭鼻子呢。”
花笺开口问道:“您就没请太医院的太医们给您瞧瞧?”
魏夫人老脸一红,“宫里的太医都是男子,女人家的事,可怎么同他们说啊?”
花笺笑了笑,便让她伸出手来,给她把脉。
等她把完脉,便让给她做住手的楚逸夕也来给这位魏夫人把了把脉。
“这是我徒弟,正跟我学医术呢,让她也来给夫人把把脉。”花笺同魏夫人解释道。
“不妨事的,自古以来,师父带徒弟,都是这么着的。”这位魏夫人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花笺等楚逸夕把完脉,莞尔问道:“如何?”
楚逸夕仔细地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师父,徒儿把着魏夫人的脉象,似乎是细脉。”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再给魏夫人把一次脉。”
楚逸夕便又伸出手去,给魏夫人把了一次脉,然后露出怯怯的神情,“就是细脉啊!”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给魏夫人写医案和方子。
楚逸夕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
自打花笺的医馆开业,她便开始跟着花笺学习脉息,但是她的天分好像不怎么样,老是把不出病人的准备脉象。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头领着一个头上戴着帏帽的姑娘从院子里走医馆。
这姑娘身上是一袭宝蓝色的绣花大袄和百褶裙,中等身量,行走间步履摇曳,姿态优雅。
在这姑娘身边,紧紧地跟着一个丫头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
“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等我们王妃给病人看完诊,自然会见你。”
那姑娘扭脸瞥了一眼坐在医馆里正在候诊的一群病人。
这些病人足有七、八个,这会子全都恹恹地坐在那里。
她想了想,叫住将自己带进来的叶婷秀,开口道:“姑娘,我有要紧的事情,必须马上见到你家王妃,还请通禀一声。”
说着,她扭脸看了一眼身边那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
那妇人神情倨傲地摘下腰间的钱袋,从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喏,这是我们姑娘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