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情狰狞地瞪着他们,“如今惹恼了秦王妃,你们满意了?既然如此,这锁魂旗和怨灵大阵的尸体,朕就交给你们宗家来处理了!”
宗志正哭道:“皇上,秦王妃无法无天,无视皇家颜面,冒犯皇上,皇上为何还要如此袒护于她?”
皇上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只是沉声道:“李成辉,命人将外边那些棺材全都送到大长公主的府里去,还有那面锁魂旗,也给大长公主送过去。告诉她,这锁魂旗的来历,让她知道知道,若是没有秦王妃,她早就死了。”
皇上发作了一通,便转身离开了议政大殿,径自去御书房生闷气去了。
宗家父子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因为一个秦王妃而发作他们。
父子二人愣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看向文武百官。
“列位大人……”宗志正冲众人抱拳躬身。
但是文武百官早就被殿内的锁魂旗和殿外的数千具棺材给震慑住,这会子脸色全都有些不好看。
李成辉面沉似水地打发了一名禁军去拔锁魂旗。
那名禁军的手刚一碰到锁魂旗的旗杆,便被无穷无尽的怨力弹开,整个人飞出去老远,直到撞上议政大殿的墙壁,才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议政大殿里所有的人全都听到从锁魂旗里传出的鬼哭狼嚎之声。
李成辉猛地一愣,赶忙飞奔了过去,就见那名禁军已经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李成辉做梦也想不到,那面锁魂旗竟然有如此威力,一时间不免有些发傻。
文武百官也全都有些发傻,所有的人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帮人想走,可是议政大殿外边的路,已经全都被棺材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若是想离开,要么得踩着棺材盖子离开,要么只能从议政大殿的后门离开,然后绕路去走别的宫门。
可是他们的马车全都在宫门口放着呢,绕路去别的宫门的话,他们就得步行回家。
这帮养尊处优的大臣们,一想到需要走那么远的路,脑浆子都疼。
但是他们没法子,如今正门走不了,也只能走其它的宫门了。
众人只得纷纷经议政大殿的后门离开,然后绕路回家。
楚云寒还是比较冷静的,他看到竟然有禁军因为拔旗而死,于是走到李成辉身边,低声道:“李统领,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是先把此事禀报给皇上吧。”
李成辉气呼呼地看了楚云寒一眼,随后踩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御书房,将此事同皇上说了一遍。
“启禀皇上,那锁魂旗碰不得,一名禁军碰了那锁魂旗,就被震出数丈远,气绝身亡,还请皇上体恤。”
“哦?”皇上听说已经死人了,便冷静下来。“那锁魂旗这么厉害?”
皇上顿时便露出凝重的神情。
议政大殿里显然是不能留这么一面旗子的,这样的话,太瘆人了,他只看那旗子一眼,就觉得肝胆俱裂,胆战心惊。
若是任由那面锁魂旗伫立在议政大殿里,以后就没人敢来上朝了。
大概从明天开始,朝中重臣就得有告假的。
更别提宫里还摆着那么多的棺材。
皇上又开始头疼,他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脑袋。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明山省的旱情和鼠疫解了,北郦国国君也要进京赔罪了,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大长公主却偏偏跑来搞了这么一出,如今惹怒花笺,将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心里很清楚,花笺这是在用事实警告所有的人,她的重要性。
不说旁的,她花笺不出手,你们满朝文武,包括皇上在内,连一杆旗子都拔不出来。
半晌,皇上才面沉似水地道:“张千昊,传旨。大长公主乃是无知妇人,妄议朝政,自恃身份,妄欺朝臣,酿下大祸,罪不可赦,夺其大长公主封号,贬为庶民,大长公主之驸马及子嗣全部罢官,贬为庶民,全家即刻起离开京城,此后不得入京。”
皇上现在也恨大长公主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件事情原本很简单的,不过就是大长公主想给秦王塞两个小妾,秦王妃不肯把人收下,顶撞了她几句罢了。
大长公主若是乖乖地把这个亏吃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她是个不肯吃亏的,非得打发驸马和儿子来找皇上告御状。
如今可好,事情闹成这样。
皇上知道,除非他处置大长公主,否则的话,花笺是绝对不会把这篇揭过去的。
下了旨意之后,皇上又道:“李成辉,你带五百禁军,帮大长公主搬家,今天就搬,天黑之前,让他们一家马上给朕滚出京城,朕以后不想再看见她了。”
第725章 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只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给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塞小妾,妄图监控朝政的大长公主,和一个能于千军万马中逼退敌军的秦王妃,如何取舍,皇上心里还是有数的。
虽说皇上对于花笺逼迫自己处置大长公主的手段有些不满,但是,在北郦国国君马上就要进京的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也只得选择偏向花笺。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一次,他胆敢偏向大长公主,等北郦国国君来了,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风波来呢。
听说北郦国国君搜罗了几个高手,要借这一次赔罪的机会,找回场子。
若是秦王和秦王妃都不在,明镜王朝说不定就会丢人现眼。
李成辉愣了愣,随后开口问道:“那……那些棺材是否照旧送去大长公主府?”
“还送什么棺材啊?”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张千昊,你宣读完旨意,就去秦王府,让秦王妃进宫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了。宫里放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何体统。”
“是!”张千昊和李成辉答应了一声,便分头行动去了。
张千昊去准备圣旨,李成辉去组织人手。
……
花笺出了宫,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散呢,她也没等秦王,上了马车之后,径自吩咐道:“出城,哪里花楼多去哪里。”
谢青阳没跟他们两个一起进宫,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听花笺说要去花楼,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你这是打算红杏出墙吗?”
“住口!”花笺恼火地骂了一句。“少说废话,赶紧走!”
谢青阳为难地开口道:“可是王爷还没出来呢!”
“招蜂引蝶的臭男人,等他作甚?”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让他走回去!”
“王妃,这会子天还没亮呢,花楼没开门!”
花笺直接就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径自离去。
“王妃……”谢青阳脸都绿了,吩咐手底下的侍卫。“赶紧去追,看看王妃去哪儿了!”
那两名侍卫苦着脸道:“谢统领,王妃的轻功,我们哪里追得上啊?”
“真是一群废物!没听王妃说要去花楼吗?你们去花楼找就是了!”谢青阳把那两个侍卫打发了,随后神情焦急地等在了宫门口。
等秦王不紧不慢地从宫门里走了出来,他赶忙迎了过去,“王爷,不好了,王妃刚刚一出来,就说要去花楼,属下拦了几句,王妃就自己施展轻功跑了。”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长公主这一次是真的触碰到了花笺的逆鳞。
花笺在另一个世界受的是一夫一妻的教育,根本就容忍不了小妾这种身份的女子存在在她的身边。
别人家她可以不管,但是秦王府,是绝对不能有这种身份的女子存在的。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王妃说没说去哪家花楼?”
谢青阳摇了摇头,“没说,不过王妃往西边去了。”
秦王开口道:“你先回家去,打发人手出城去找王妃,寻到王妃的踪迹之后,也别阻拦她,她干什么让她尽管去干。我去大长公主府的大门口等着她,有了消息,就打发人去大长公主府回我就是。”
秦王知道,花笺去买了人,必定是要送到大长公主府去的。
他与其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满大街去找人,还不如去大长公主府守株待兔。
……
花笺径自出了内城,来到了外城西。
她前几天去骆红颜的医馆时,倒是见到了几家花楼。
她径自找了一家名叫百花楼的花楼。
花楼这种营生通常都是下午两点以后才开始营业,这会子楼里的姑娘和客人们刚休息。
花笺也不管会不会扰人清梦,径自上前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打手把大门打开。
“你谁呀?大清早的,干什么?”打手正没好气地骂着呢,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个身上穿着一品官服的年轻姑娘,顿时就有些发傻,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他倒是听说过,皇上似乎封了一位女国师。
可是,这女国师怎么会来他们百花楼?
花笺缓缓地迈步进去,她嫌这里的椅子脏,也没坐下,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把这里当家做主的人给我叫出来。”
打手想了想,便去了后院。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的婆子便从后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