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秋名唯接下来要告诉他的话,却直接浇灭他所有念想:“顾迟,其实我不是秋念。”
“什么?”这话让顾迟不解。
“我说…我不是秋念。”秋名唯边说边扭头看向他,那双直视而来的眼里瞧不见一丝玩笑意味,“我原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死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这里,成了秋念。我知道听上去很天方夜谭,但事情就是发生了,在秋念和陆景深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她壳子里面就换人了。”
顾迟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她就是化成灰这双眼睛都能认出来!
“念念,你这么说,是想让自己好受些,还是为了让我放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陪着你?”
顾迟的反应在她意料中,秋名唯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我是真的秋念,余下的日子她也不会让你陪着,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最伤人的话往往最真,只是他却不一定肯听进去。
顾迟苦笑:“念念,你还放不下陆景深吗?”
傻孩子,女主注定是男主的,她从来就没放下过陆景深,甚至,就算被他虐上千百遍也戒不掉对他的爱。
秋名唯叹气,告诉他残酷的事实:“秋念从没放下过陆景深。”
“他付你那么多,伤你那么深,为什么你还……”顾迟有些克制不住情绪,视线牢牢锁住秋名唯双眼,眸光随身体的轻颤摇曳不停。
“这你就要问作者了。”秋名唯再次扔出一个劲爆消息,“顾迟,你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我看过的小说,就算陆景深伤秋念再深,但他们是男女主,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依然是分不开的一对。”
看到他眼里受伤的情绪,秋名唯拍拍他肩膀,“告诉你这样的真相,我很抱歉。”
其实在乐城找到秋名唯的时候,顾迟就隐隐察觉她变了太多,除了一模一样的脸,她身上找不出丝毫念念的痕迹。但他当初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便没有细究,只当她是终于想通,不再执着于陆景深。
他以为自己等来了错失的机会,结果他等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顾迟接受不了这样的残酷,他隐忍良久,哑着嗓子问:“那念念呢?她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秋名唯重新望向远方,“但其实,她在这时候离开或许是种解脱。”
顾迟听不明白,秋名唯便又透露了一些书里的情节。顾迟沉默地听着,眼里的愤怒和恨意野草般疯长。虽然是还未发生的事,但他心里很清楚,念念确实会这么做——为了陆景深委曲求全、痛着却无法自拔地爱着。
“再往后我就没看了,剧情太毒,我接受无能。”秋名唯看着顾迟,真诚地说,“如果我是作者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和秋念在一起,顾迟,你是个很好的角色,读者都很喜欢你,可惜我们不是作者,做不了主。”
她能如此平静地说出陆景深和秋念之间的虐恋纠葛,又如此坦然地表示希望他能和秋念终成眷属——让他没有办法再继续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念念了。
他颓然地坐在那儿,窗外灿烂的日光也照不亮眼底浓重的暗色。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良久后,他从震惊和悲伤中缓过来,微红着眼对她说,“你看上去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念念选择将余下的人生交给你,或许是对的。”
秋名唯淡淡一笑,向他递出右手:“秋名唯,我的名字。”
顾迟定了定神,握住她的手:“顾迟。”
秋名唯看着男人隐忍的眼眸,万分不忍:“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认识。”
秋名唯离开后,顾迟还静静地坐在原处。
那天下午,咖啡厅里不少人都看见,一个清贵温雅的男人独自坐在桌前,对着天鹅绒盒子里的钻戒,无声流泪。
*
乐城国际射击馆。
贺鸣正低头挑枪,最近老头子怕是急着尽快把掌舵的位置交到他手上,把不少项目都拿给他处理,烦不胜烦,便想找点刺激解解压。
平时来这里的人就不多,今日提前给馆长打过招呼,因而馆内是清场状态,更为安静空旷,很适合专心打靶。
只不过明莎莎突然冒出来找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打了两枪便没了兴致。
“区区一个小明星,这么久了还没搞定?”
被薄原彻拒绝一次又一次,明莎莎也很没面子,可事实就是,她什么招数都使了,依然不管用,现在还冒出来个嚣张得女人跟她抢人!
“我哪知道薄原彻那么油盐不进?贺鸣,你帮帮我!”
贺鸣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要不是看在两家的交情,长辈又特别交代过要多照顾照顾明莎莎,他才懒得理这个聒噪的女人。
便懒洋洋地问:“怎么帮?”
明莎莎用她智商为负的脑子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个主意来:“要不…你去帮我搞定那个包养薄原彻的女人?让她爱你爱得要死要活,你再一脚把她踹了,看她还怎么嚣张?敢跟我明莎莎抢人,活腻了!”
贺鸣:“……神经病?”
见他不肯,明莎莎开始软磨硬泡:“求你了贺鸣!求你了求你了!勾勾手指就能解决的事,就帮了我这么忙吧!”
贺鸣扔下枪,走到休息区的椅子上,点了支烟叼在唇边,缭绕白烟中,对明莎莎不客气地说了两个字:“滚蛋!”
他对那个所谓的嚣张富婆不感兴趣,只是当晚,却凑巧地在他名下的酒吧见到了本人。
和明莎莎描述中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她穿着很随意的涂鸦罩衫,宽松的黑色七分裤下踩着双高帮帆布鞋,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露出修长的颈。
也没表现出所谓的嚣张,她独自坐在卡座,安安静静地喝酒。
明莎莎眼尖,隔着舞池也能瞧见,指着那头嚷嚷:“就是她就是她!贺鸣你赶紧叫人往她酒里下点料,然后拖包间里让人轮了拍视频拍照,我看她醒来还怎么跟我嚣张!”
虽然知道明莎莎就是这副德性,但听到这番没品的话,贺鸣还是拧了眉:“这是我的地盘,别做这么脏的事,女人可以任性,但别恶毒。”
“好吧,那你说怎么办?”明莎莎不高兴地做出让步,“贺叔叔说了要你照顾我的,今天你必须帮我出这口气!”
贺鸣被缠得烦了,便抬手示意手底下的人过来。
“老板。”下属弯腰等他指示。
贺鸣弹了弹指间的烟蒂,看着秋名唯那头,吩咐说:“清场,把那个女人请过来。”
“请”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见他终于答应替自己撑腰,明莎莎乐不可支,往贺鸣身边凑了凑,伸长了脖子等着秋名唯过来,好好出口恶气。
当酒吧清场,唯独她被几个高大壮硕的男人团团围住的时候,秋名唯就意识到了不妙。
原身的圈子很封闭,而她来了之后也很低调,除了剧情里的反派外,能找她茬的就只剩下明莎莎了。
果不其然,她被“请”过去后,看到了沙发上一脸得意洋洋的明莎莎。
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清场后,偌大酒吧空空荡荡,只剩她和一群面色不善的人在大理石桌前对峙着。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免心里发怵。
然而令贺鸣深感意外的是,面前的女人一脸淡定,好似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甚至还有心情跟明莎莎开玩笑。
“怎么,想清楚要卖照片了?”
一句话就让明莎莎气得跳了脚:“说了不卖!老娘不缺钱!”
“那你找我什么事?”
秋名唯看向沙发中央的男人,他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锋利眉骨下,那双眼却深渊般不可测,从气场判断,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估计是明莎莎找来撑腰的。
果不其然,在她问过话后,明莎莎扭头看向了男人,问他的意思。
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性子不聒噪不闹腾,甚至还有几分胆量,这让贺鸣对她多了几分宽容,随意开了瓶高度数的酒推过去,象征性地刁难道:“没什么,听莎莎说起你,就想着认识一下,喝了这瓶酒,之前的不愉快就算一笔勾销。”
明莎莎还等着好好收拾秋名唯一番,一听这话,急了!
她去拽贺鸣的胳膊,不满地嚷嚷:“什么呀!一瓶酒就放过她?!贺鸣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说着,她把满桌子未开的洋酒全都推过去,冲秋名唯说,“全喝了就放你走!不然今晚上你别想踏出酒吧大门!”
若在以前,这种情况下秋名唯直接甩脸走人,谁也不可能拦得住她。但如今换了这副弱鸡身板儿,要应付这么一群壮汉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明莎莎,你这样没意思,追男人不是搞死情敌就完事儿,关键还是看他,他不喜欢你,你把全世界的女人都弄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说不定扭头就去找男人谈恋爱了,这道理都不明白?”
被戳到痛处,明莎莎气得跳脚:“胡扯!你现在把他叫过来,你开多少钱包他,我出十倍百倍!我看他跟谁!”
贺鸣也不想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显得自己很没品,闻言,便吩咐下属把薄原彻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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