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好看,尤其陪着那颗不知道多值钱明晃晃的珍珠。
沈庭继扬了扬下巴,忍不住跟着她笑。
他笑的时候极少,李锦瑟一时看得有些呆了,这人怎么就笑得那么好看呢,怎么就不爱笑呢。
不过想想也对,若是天天对着别人笑,岂不是把人魂儿都勾走了,还是不笑的好。
她趁桑琪背过身的时候踮起脚尖狠狠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低声在他耳边吹气,“二哥哥今晚等我。”
沈庭继看向她眼里的光又亮了亮,捧起她的脸回吻回去,然后在桑琪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瞬间松开了她,低下头看脚尖。
“啊,公主,怎么妆又花了?公主是不是偷吃了?”桑琪找东西转过头来,吃惊的盯着公主有些晕染的唇妆抱怨,然后赶紧拿起东西替她补妆。
李锦瑟轻咳一声,眼神投向一旁仍低头看脚尖的沈庭继,意味深长的舔了舔嘴角,“无妨,再重新涂一次便好了,二哥哥,你说是吧?”
方才还只是红了耳尖的人,这下脖颈染上了一片绯色。
她笑,然后上前牵住他的手,“二哥哥,走吧。”
沈庭继回握住她的手,扶着她朝外面走去。
李锦瑟走出门口抬头看了看有些暗沉的天,心想今日也许这将成为李朝历史上值得铭记的一天,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来打这场仗。
这是一场既艰险却又不带任何硝烟的战斗,她必赢,因为她背后有沈庭继这样的助力,刘太傅这样为国为民的忠诚,还有太原正在等待救援的数十万渴望活着的生命。
赢!
是最终还是目的,过程,她不在乎。
若是输了,李朝也许会因为这接连不断的天灾而走向灭亡,她答应了景和,她会好好守着李朝,守着他。
李锦瑟一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当然这是以工作方面来衡量,至于其他……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心想,她尽量言而有信。
府外,她由桑琪扶着,身后还跟着两个帮她拿着裙摆的侍女转进了马车,这衣服美则美矣,就是麻烦了些,不过,她今晚扮演的角色便是这李朝的定安长公主,忍忍吧。
定安,即安定,也不知当初先帝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想着原身会成为李朝的守护神。
桑琪正准备放下车帘,“公主,该出发了。”
她点点头,却见哥舒烨从府中跑了出来,走到马车前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今日没什么心情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为避免麻烦,她看了看桑琪,“他若是想去就换一身侍卫服,你好好看着他就行了,别人问起,就说他是新来的侍卫,记住,在外人面前,他是李侍卫,不是哥舒烨。”
桑琪赶紧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皇宫,太液池麟德殿,此刻正是末时三刻,离宴会开始不到两个时辰。
整个麟德殿内灯火辉煌,小皇帝已经等在这里,今日,整个李朝凡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以及藩王全部集结在这,他们正挨个着报告着一整年的政绩总结
小皇帝心下有些焦急,不时的朝殿外看,想着阿姐怎还没有到,他看了看一旁的小乐字,小乐子会意,弯腰退了出去。
皇宫重玄门外,宫门口重兵守卫。
李锦瑟吩咐马车停了下来,今日是阖宫夜宴,按例,所有马车以及马匹都必须在重玄门外接受守卫检查,不可携带任何武器,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不想开这个先例。
她同沈庭继下了马车,桑琪也从后面的马车下了来,上前伸手递与她,她将手搭在桑琪的小手上,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沈庭继,重重吐了口气,正要进去,谁知远远的听见有人叫她。
“殿下!殿下!”
桑琪朝着那人的方向看了眼,迅速的看了一眼这时也听见声音的驸马,低声在公主耳边有些紧张说道:“好像是梁将军来了。”
李锦瑟眯了眯眼,见着不远处梁怀璟大步朝着她走来了,天哪,这货今天怎么也过来了,这段时间她都没在宫里见到他,也没大在意,她想了想,大抵是景和送了帖子去国公府就把他给招来了,这人一看就是个爱凑热闹的,可别出什么乱子,她定了定心神,看着一旁的沈庭继,“二哥哥,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谁知那人见着她要走,竟飞快的朝她跑来,嘴里大叫,“殿下,你跑什么?”
李锦瑟恍若未闻,拉着沈庭继就往里面走。
后面的人眼前的就追上了,大概是见她要走,喊道:“李锦瑟你再不停下来我可喊了啊,我喊了啊!”
这个憨憨,你喊你喊,能喊出什么火花来。
李锦瑟见着一旁的沈庭继已经停了下来,面色阴沉的朝着那风风火火正朝她俩走来的人望去。
她见他不肯走,用手遮着脸便拉着桑琪准备要先走。
“未婚妻你跑什么!”梁怀璟见她鬼鬼祟祟要走,扯着嗓子叫了句。
李锦瑟一听,顿时僵住了,只觉得晴天白日的脑子都雷劈了,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桑琪,满眼都是疑问,未婚妻,他是几个意思?
桑琪摇摇头,正准备说话,那梁怀璟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一张俊脸笑嘻嘻的看着她,一脸的痞气,伸手正要拍她的肩膀,谁知那手到了半道被面色已经结冰的沈庭继一把抓住。
嬉皮笑脸的梁怀璟好似才看见沈庭继似的,冲他挑了挑眉,“沈则言你这抓着我这是要做什么?我跟我未婚妻打声招呼你还不准了,瞧你小气那样!”
李锦瑟恨不得自己原地去世,难怪他每次见着她总是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他俩是这种关系,桑琪不是说只是有同袍之谊,谁管自己同袍叫未婚妻的!
这原主到底是勾搭了几个人,这是什么毛病,说好的情深意重呢,说好的痴恋成狂,你倒是对着一个人狂啊,你对着这么多人,每个人狂一下是几个意思!
眼前的沈庭继收紧了抓着梁怀璟的手,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梁怀璟,你若再胆敢喊一句……”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手上的力道应是下了狠手,李锦瑟是瞧见过他的武力值的,果然,一旁的粱怀璟额头冒了冷汗,咬着牙没出声。
李锦瑟瞧着疼得都开始已经皱眉的梁怀璟,嘴里还欠得在那里叫,“我跟你说沈则言,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哎呀,你轻点!”
嘴太贱了,她都想下手打!
她才刚这样一想,便见着梁怀璟被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在地,只见从他身后站着一身穿白色大氅,一个模样生的极为娇俏,鹅蛋脸杏眼桃腮樱桃唇头上随意的挽了一个这个朝代流行的少女发髻,只简单插了一支玉簪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看着很眼熟,哪里见过似的。
“是哪个不长眼的踹小爷,给我死出——”梁怀璟破口大骂,赶紧转过头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谁知见着那少女赶紧闭上了嘴。
李锦瑟见那小姑娘个子与自己差不多高,拍了拍手,看着已转过脸面色极其难看的梁怀璟,挑了挑眉,“梁怀璟,许久未见,你嘴怎么还那么欠!”
李锦瑟挑眉,这是场大戏啊!
“严浅浅,你别太过分了!”梁怀璟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有些闪躲,赶紧转了个身躲到沈庭继身后去,明显是怕她。
沈庭继立刻嫌弃的站到一边去,转过头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浅浅,难怪那么眼熟,梦里见过,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女主啊。
这是怎么回事,不就一个阖宫夜宴,怎,她猜测到严浅浅会来,可没想到她会以这个方式出场,更加没想到的是在她心里如天仙下凡清丽绝尘的女主个性她居然出奇地讨喜!
这混乱的场面,谁来给她讲讲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看了看沈庭继,又看了看正看着她的严浅浅,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也被吓住了,这男主跟女主会晤,她这个女配横在中间怪扎眼的,这就跟谁拿着绣花针在心上刺绣似的,酸酸痒痒的疼,不舒服。
如此一想,她又打量了一下沈庭继,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一边,连个眼神都没有,好像对女主也没多大意思。
不过,她走的剧情早已偏离了原书,也就是说,沈庭继目前只喜欢她?
这样一想,心里又好受一些,赶紧往他旁边站了站,广袖下的手指悄悄的勾住了他的小指,沈庭继抿了抿嘴,面上的戾气瞬间没了,二人心照不宣的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李锦瑟心想沈庭继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还有那梁怀璟,原书里面根本都不存在的人物,居然跳出来说是她的未婚夫!反正她都已经嫁给沈庭继了,其他的不重要。
她正悄悄甜蜜,严浅浅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扯到一边去,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李锦瑟:“……”
生什么气?她绞尽脑汁想了想,好像桑琪说过自己曾为了沈庭继跟她吵过架,那,到底为了什么?
严浅见她没反应,轻咳一声,“对不起行了吧。”
对不起我啥,你倒是说啊,她眨了眨眼,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生的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只要不是情敌,她对生的好看的人总是特别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