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家树大根深,如何是毫无根基的学子们所能撼动,虽然有惠帝在背后支持,但这些年,世家对惠帝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明国,看似平和繁盛,实则内里早已危机四伏。
这也是她当初想要逃离的原因之一。
耀帝如今才二十多岁,最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竟会因疲劳昏倒,有成算之人谁会信?
但由此也可见,想必是有些人已经被耀帝逼急了。
管笙笙想了想,道:“最近让明国那边盯紧些,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白叔道:“公主放心,奴才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管笙笙便起身:“出来时和王爷说了半日就得回去。”
白叔关切道:“奴才来了之后就打听了宗亲王,外面的传言不是很好,公主在惠园可一切顺利?”
管笙笙笑道:“多谢白叔关心,您放心吧,谣言这种事一半一半,王爷对我很好。”
“如此,奴才们便安心了。”转而却严肃叮嘱喜来:“你定要好好照顾公主,万不可有一丝松懈。”
喜来忙恭敬应道:“义父放心,孩儿明白。”
因下面有王府的侍卫,管笙笙也不叫白叔送下去,一行人出了茶楼,便打道回府。
路上想起早上宗亲王有些沉郁的脸色,想了想道:“喜来,问一问车夫京中何处有卖奇巧之物的地方,咱们去看看。”
车夫便将他们带去了京中专卖文物和舶来品的那条街上。
现今所在的世道大环境上还算安稳,北方鞑靼自百年前被明国的战神王爷打怕后一直在休养生息,前些年也与南方友好协商开通了贸易通道,南方更是早在两百多年前就有大海另一头的洋人们不愿万里运来舶来品,因此不管在明国还是姜国,在街道上看见黄发碧眼的人都不算稀罕,而舶来品也流行了近两个世纪。
她看了一会儿,想着宗亲王会喜欢什么样新奇的东西,但想起他那一屋子做工精致的工艺品,觉得这店里的东西他不一定会喜欢,最后也只勉强看上了一个画着新婚夫妇的套娃。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新奇,不过上面两个可爱的新婚小人儿正好拿来调戏调戏她夫君。
回到惠园,不出意外宗亲王又关在工坊做他的手工。
宗一要去禀报,被管笙笙阻止了,沉浸在自己喜爱的事情中的人是很不喜欢别人打搅的。
她抱着套娃进去,见他果然坐在桌子前在仔细雕琢一截微黄偏白有些玉质一般的木头,看外形应该是个人。
想起之前他答应的要把他自己雕成小人送给他的事,便凑上前去看。
哪知呼吸喷洒在他耳边瞬间将他惊醒,转头看见是她,下意识将手中的人像翻倒在桌上,并且站起来用自己挡住了桌面,耳垂微微泛红。
“你回来了。”
将他的异样看在眼里,管笙笙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将怀里的套娃拿出来递给他,笑道:“夫君,送你的礼物。”
“套娃?”他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管笙笙也不意外,但接过后看见那两个头挨着头傻笑的新婚娃娃,他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
“夫君可喜欢?”
宗亲王将套娃打开,却发现里面的两个新婚娃娃却与外面的两个不一样,换了身衣裳,面对面而坐。
管笙笙也有些惊讶了,和他一起打开剩下的,然后……新婚娃娃穿的衣裳越来越少,最后一个,竟赤·裸相呈,姿势羞耻。
宗亲王烫手一般忙把那娃娃扔了,脸色却绯红。
管笙笙也很是惊讶,竟没想到这东西还内藏乾坤啊。但看见他果然别扭的模样,心头坏心思又起,捡起那娃娃打量两眼,然后看向宗亲王道:“夫君别怕,这个上面的丈夫没有你好看,也没有你身材好,你完全不输给他的!”
宗亲王脸色就黑了,一把抢过那小娃娃扔到身后,又将她楼进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斥责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管笙笙一脸单纯:“没有啊,我只是看夫君你见了那丈夫娃娃脸红,便以为你自卑了,可是你的身体在我眼里是最美的,我在安慰你呢!”
“你——”
越了解她,便也越来越明白,她往日的单纯柔弱果然都是假的,实则是个最狡诈不过的小狐狸。
可他说又说不过她,脸皮也没她厚,打又舍不得,又是恼怒又觉羞耻,神色紧绷,最后只好狠狠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嘴,叫她不能再说话。
唇齿纠缠间,管笙笙还在娇软咕哝:“夫君,我知道你想我了,可是,咱们不能在,这里……咱们回房吧,嗯?”
宗亲王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然后将她捞进怀里,从廊道快速回了前院。
作者有话要说: 骚瑞,因私人有点事,目前更不了六千,回到三千哈~
第32章 危险
两人都年轻, 精力旺盛, 于是大白天的也荒唐了一回。
且因着宗亲王的屋子被黑布围住, 更有种隐秘而放肆的快感,两人一直从下晌折腾到暮色四合,最后管笙笙眼皮都快黏上了, 嘴里嘤嘤求饶,宗亲王才放过她。
清洗后, 宗亲王将她抱上床, 管笙笙昏昏欲睡地躺在他怀里, 宗亲王替她整理着发丝,见她有些疲惫, 嘴里隐隐得意:“看你以后还乱说。”
管笙笙闭着眼睛手脚并用的缠上他,他身上皮肤温凉,在这大夏天简直是解暑神器,叹气道:“夫君, 我没有乱说, 这叫做夫妻情趣, 你应该享受才是, 像你这样的才是不解风情。”
又拿腿在他腿上蹭了蹭,软软撒娇:“我腰酸, 你替我揉揉。”
她总是有办法叫他心软成一团, 手自然的就摸上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力道适中的揉捏。
管笙笙舒适的叹了口气,见她如此享受的模样, 宗亲王忍不住露出笑意,力道愈发轻柔。
突然想起一个事,管笙笙睁开眼睛问他:“夫君,上回,你做得那个金身五彩的凤凰不是给太皇太后的么?”
宗亲王按揉的手停了停,又动起来,说:“不是,就是做得好玩的。”
“哦,这样。”
他的神情明显不是这么回事,但他不想说,管笙笙也不再多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宗亲王见她如此‘尊重’自己,不知为何,心情并不觉得愉快,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睡了一个时辰就被宗亲王叫起来,这时天已经黑了,但两人荒唐了一下午都没吃东西,他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些晚上吃好克化的,两人用了晚膳,管笙笙便要回飞羽阁。
宗亲王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今晚就住这边。”
察觉他的面色有些紧绷,管笙笙看了他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这晚起,夫妻两便两边睡,但宗亲王担心释心院的屋子太闷,多数时间还是在飞羽阁休息,之后管笙笙慢慢发现,睡觉时他总是会将她抱在怀里,不管什么时候醒来,腰上总会驾着他的胳膊。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八月,期间她菜园里的菜吃完了种,都过了好几茬,她有时也会做些好吃的给宗亲王,两人看着亲亲密密的,但其实,总有些说不清看不透的东西隔膜着。
白叔带着人也慢慢看好了场地,中间结合姜国这边的市场和管笙笙的提议,姜国历史上第一个早期超市慢慢开设了起来。
白叔租了一个很大的两层楼的门面,下面一层专卖老百姓的生活用品,吃穿住行几乎都有涉猎,二楼则是特产,包括明国的、北方少数民族的,甚至也有舶来品。
超市取名泰安,取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意。这种模式一在京城出现,便很快风靡,首先是里面的东西齐全,再不需要买两个东西还要东奔西跑,二则管笙笙不差钱,主打口碑和量,因此物美价廉,不到一月,就收获了很不错的风评。
期间喜来也为毛毛打听到了一位老师。
据说早年也是一位名满天下的鸿儒,因家中儿子得罪了人,险些家破人亡。儿子死了,后来儿媳也跟着没了,家里就剩一对老夫妻和一个老仆,艰难的养育着一对孙儿。
因得罪的那人地位不低,哪怕这鸿儒学问极好,但也很少有人敢聘用他,平日里就是替人抄书或者变卖些家产度日。
喜来告诉管笙笙,他得罪的那人是安国公府的世子,管笙笙便了然地点点头,毕竟是太皇太后娘家,这天底下的确少有人敢得罪。
但喜来打听了这人的人品和学问,的确难得,管笙笙便不打算放过。
他叫喜来带着毛毛上门,重金聘请那鸿儒上惠园来,但同时吩咐,若那鸿儒因惧于惠园在外的名声辞了,便不用强求,若人品学问都难得,见识风骨却一般,便也不那么珍贵了。
两人去了,管笙笙找到宗亲和他说了此事,宗亲王看了她一眼:“你对毛毛真的很好。”
管笙笙笑眯眯的点头:“那是,他可是与我弟弟一般。”
宗亲王勾了勾唇:“如此,往后咱们的孩子便不用担心了。”
管笙笙见四下无人,抬脚就跨坐到他腿上,面对面的道:“那,现在要不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