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你没事吧?”秋桐将凤银扶了起来,凤银感激的朝她点点头。秋桐是二少爷的侍女,肯定是她给偷偷报的信了。
“二哥?”上官明珠惊诧上官不贰的突然出现,怒气不消反涨,瞪眼质问:“你怎么来了?是谁给你通风报信了?”如毒蝎般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再不来你还不得闹出人命来。”上官不贰走上前,伸手温柔地替她理了理乱发,先发制人以柔克刚,道:“是容三公子寻不到你,叫我帮忙找找。你还不快些回屋梳理梳理,要是容三见了你这副模样,日后哪敢娶你哦。”
“是炎哥哥找我?”上官明珠提及容三的瞬间面上怒气全消,变得喜笑颜开,“我这就回屋收拾去,哈哈哈。”说完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得疾步离去。
见小姐走了,众家仆也识趣地俯身告退,这场别院闹剧终是得以收场。
“春花,你说你逞什么能啊!不要命了啊!”冬瓜嘴上责备不停,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心疼,“脸都肿了,疼不疼啊?”
“小春花,听说你刚刚把明珠按在地上打了。”上官不贰惊叹,凑了过来,眉眼含笑,“没想到你身手这般厉害,以后来我院里伺候吧。夜长梦多,少爷我又风流多情,身边需要个人保护。”
凤银知道上官不贰是好心,怕上官明珠日后为难报复她才如此提议的。她心头一暖,抬眼仔细瞧了一下上官不贰,明眸皓齿,油头粉面,果然绝非良配,遂果断拒绝道:“谢二少爷错爱,春花承受不起,明日就辞工回乡。”说着便要回去收拾行囊。
“等一下,”上官杜若突然叫住了凤银,凤银本想置之不理,可惜双腿不听使唤,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他。
上官杜若伸手递给她一个药瓶,目光扫过她微微红肿的脸,语气平淡,“早晚洗漱后擦拭,消肿化瘀的。” 他的双手修长白皙,莹润如玉,不似脸那般苍白病态。
凤银怔怔地望着上官杜若的手,与他朝夕相处的片段在脑中闪过。这好像是上官杜若第一次主动向她伸出了手,以往他总是被迫接受着她的‘好意’。对啊,他本来就是清冷孤僻之人。是她不好,入戏太深,自作多情了。
“不用了,”凤银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泪都要落下来了,转过身,吸了吸鼻子,回道:“奴婢皮糙肉厚,百毒不侵,用不着浪费大少爷的良药。”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百毒不侵,小春花果然厉害啊!哈哈哈。”上官不贰看着凤银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
秋桐见这熟悉的笑容,心中滋味难言。
“咳咳咳……”上官杜若一阵猛烈的咳嗽,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咚—”
“大少爷”“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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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银一口气跑回了丫鬟们住的偏房,在自己床位下的地砖里抠出了私藏的银两后,背上小包袱就准备走人。此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熟悉的嘲讽声,伴着阳光一同飘了进来,“哟,看来上官府伙食不错啊,才两个月不见,你倒是浑圆了不少。”来人当门而立,精致的面上泛着妖异傲慢的笑容。
是凤银的‘好队友’,北堂净。
“北堂!”凤银又惊又喜,但仔细一品他的话,立即羞恼不已,回嘴道:“现在就是流行打肿脸充胖子,看不惯别看,死一边去。”说着便使劲推开挡门的北堂,被他轻易接下。
“啊——”手腕在刚跟上官明珠打架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正好被北堂抓住了痛处。疼得凤银不禁叫出了声,眼眶瞬间红了。
北堂慌忙松了手,低头看着她红肿的脸和手腕,眸底黯了一黯,心头颇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狗被人打了,虽然他平日也不怎么金贵那狗,但也不代表是旁人能随意动的。这般想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凤银看着尤似摇尾乞怜的小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凤银乱糟糟的头,口吻前所未有的温柔宠溺:“真是的,不过是与人斗,怎么把自己弄得比同我捉妖时还要狼狈。”
北堂要是继续跟她斗嘴也倒好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恰似春雨,润物细无声般瓦解了凤银倔强的盔甲,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一把抱住北堂的细腰,泪水决堤而下,哽咽着说道:“北堂,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捉妖吧。我发现人比妖可怕多了。”摸不透,捂不热,坏得很。
“傻丫头,向来如此,人比妖可怕了不知千倍万倍。”北堂黑眸微阖,眼睫低垂浓密似扇,颇有深意地说:“妖可诛,魔可灭,唯有人心不可防。”
凤银抱着北堂的手紧了紧,内心深处似乎有某种压抑了许久情绪急切想得到排解发泄般似的,哭得更厉害了。
抽抽搭搭的哭声令北堂觉着心中有些烦躁,他不耐烦的蹙眉,用手轻轻拍打她颤抖的背,哄道:“好了好了,我帮你报仇雪耻,你莫要再哭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凤银抬脸望他,渐渐止了啜泣,神情有些恍惚,道:“就是刚刚突然有种人生好苦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控制不住的想哭啊。”
“现在好了?”北堂不确信的问道,她头顶正好碰到他的下巴,翘起的碎发蹭得他有些痒。
“嗯嗯,好了。”凤银点头,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北堂的腰,看见他胸口湿了一片,略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把你的新衣服弄脏了。”
“什么新衣服?我最近没有置办过新衣……”北堂顺着凤银的视线看到自己惨烈的胸襟,又湿又皱,还沾着可能是鼻涕的粘稠东西。北堂心中有些慌,这身衣服是问东方借的……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秋桐疑惑的声音,“容三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她奉二少爷的命来给春花送药膏,不想却撞见小姐的未婚夫在下人的寝室里跟丫鬟搂搂抱抱的场面。
“容三公子?”凤银不可置信地望着北堂,刚才情绪低落没太注意,北堂今日衣着相当华丽,内衬白玉绸衫外罩湛蓝色锦袍,腰系幽紫束带,下坠玲珑白玉,玉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璃字。
凤银的眼泪又要落下了,她弄脏了东方的衣服。
“正是在下,”北堂狭长黑眸闪着戏谑的光,低头轻声说道:“假扮的,你先别急着走,看我怎么帮你报仇。”说着又扭头对秋桐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上官府太大了,容某不甚迷路至此处,正在同这位姑娘问路呢。”
秋桐将手里的药瓶塞回衣袖,对北堂欠身,道:“奴婢给您带路吧,明珠小姐在等着您呢。”
北堂颔首,声音似谦谦君子般温柔敦厚,“那便有劳秋桐姑娘了。”
“公子客气了,这边请。”秋桐微微脸红,惊于容炎竟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见北堂要走,凤银扯住他衣角,低声问:“怎么帮?”
北堂回眸一笑,颠倒众生,“先骗她身心失陷,再夺她家万贯家财。”
风将他的答案带入她耳中,‘风语’是北堂特有的能力之一,特别适合用来传递情报,说人坏话。
凤银看着他妖娆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送他四个字,“不愧是你!”
第11章
上官夫人回府第二日,上官老爷重金请来了兰州城第一名医:东方璃。据说这位东方神医,师从医仙李袄,术精岐黄更甚于其师,可惜此人纵有回春妙手奈何性情洁癖,医德欠缺,故口碑一直屈于医仙之下,坊间人称:缺德医
凤银在东院门口侯了许久终于等到东方提着药箱信步而来,他关照了上官老爷几句后,便由丫鬟春卷领着朝大门走去。
凤银疾步追了过去,拦住春卷道:“二少爷说他身子有些不适,让我来请东方先生过去瞧瞧。春卷妹子,你要不先去用午膳吧,今天膳房有盐焗大蹄膀。”
春卷一听亮眼放光,同东方欠身告退后,便提起裙子朝厨房方向飞奔而去。
凤银见春卷走远了,微笑着朝东方打招呼:“东方,好久不见呀。”
东方睨了她一眼,道:“还有盐焗猪蹄,伙食不错,难怪你乐不思蜀。”
“思啊,怎能不思?盐焗猪蹄哪有秋水斋的虎皮凤爪好吃呀。”凤银笑眯眯的看着东方,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后东方缓和了面色,慢悠悠自药箱里取出一油纸包递给凤银,“秋水斋的虎皮凤爪,南风嘱咐我带给你的。”
“哎呀,果然还是南风对我最好。”凤银笑嘻嘻接过纸包,东方的竹制药箱缝隙比较大,秋水阁特制的绿油纸,她刚刚老远就看见了。
“是啊,也没见南风对其他人如此上心。”东方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凤银,疑惑道:“你跟南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瓜葛?”
东方估计是吃醋了,凤银赶紧撇清关系道:“嘿嘿嘿,我是天选之女嘛,南风自然就多照顾点我。我们之间很纯洁的,真的。”在他将信将疑的眼神下,她岔开话题的问道:“你来给夫人看病,看出什么结果了吗?”
“不是病,是诅咒。”
“还真是啊,”凤银忙问,“那找到咒源了吗?”
“你以为我神医的名号是浪得虚名?”东方说着又打开药箱,拿出一把木梳,道:“就是这把桃木梳,上面被人下了咒怨。上官夫人每日用此梳头,咒怨日积月累才会突然昏迷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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