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顾君行说，“第一次总是这样。”
这句话真的是——
很有鸡汤味道。
累了一天了，程月亮只是出来望了望风就回去了。
两个人各自回房洗漱，洗完头后程月亮发现自己卫生间的吹风机居然是坏的，这个时候没有其他办法了，用干毛巾把头发卷起来，出门后停在顾君行门前，稍作犹豫还是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声音，门打开的时候程月亮堆起一个笑：“对不起打扰了，我想——”
剩下的话因为大脑当机而失去了语言能力。
顾君行也才刚刚洗完澡，头上盖着跟她同款的毛巾。发尾的水珠滴落，滑入他胸膛。
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程月亮赶紧转头。
第41章
“我，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
短暂时间的停顿却好像十分漫长，程月亮觉得自己嗓子眼都是干的，脸热得慌。她故意将头抬高点，让自己的目光落在顾君行脸上。
“我等下来——”她原本想说你先用，没想到顾君行直接转身进去，嘴里温柔说着：
“稍等。”很快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跟她卧室里一模一样的吹风机，“你先用。”
“不不不。”程月亮连忙伸手，一脸惶恐，“还是你先吧。”他头发还没干呢，要是感冒了或者头疼怎么办。她反正有时候懒也不吹头发，直接等着自然干。
“拿着。”顾君行强势塞进她手里，看着她露出来的湿润发丝，“你先吹。”
程月亮还想说什么，只是抬头又不由自主从他胸膛那一片掠过去，赶紧低下头道谢几句，最后转身往自己房间而去。
看着她有些急促的步伐，顾君行慢慢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拉了拉。
最后心满意足转头。
程月亮快速将自己头发吹好，都没像之前那般小心对待，弄得差不多了就去还。
这一次敲门过了一会儿才有应答，门一开程月亮也没看直接开口说：
“吹风机我用完了，我来还您。”
“怎么有个妹子声音？顾君行你金屋藏娇。”
顾君行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都是他关系不错的好友，正在说这他到达的时间。
“嗯。”顾君行接过程月亮手上的吹风机，“你来了就知道了。”
程月亮见他在打电话，做了个手势就要离开，顾君行却叫住她，将电话反倒是放下来，自然是没听到那头哇哇大叫的声音。
“我朋友明天提前来，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呀。”程月亮觉得自己都是沾了他们光跟着一起来玩，“多久呢？”
“早上就到，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他。”顾君行说。
“不安全吧。”听到他要亲自去程月亮下意识反应，“万一被人拍到了。”
“我就在停车场，我不会下车的。”顾君行知道她的顾虑，不过这么多年了，要说躲狗仔也是熟能生巧。
程月亮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但是说完后又觉得不对，他去接朋友自己跟着去是不是有些厚脸皮啊。
反正就是不对。
电话那头听到这句话的张元乐差点要跳起来了，明知道她们可能听不到，依旧大声喊着：“一起来啊。”
“明天很早的。”顾君行话还没说完，程月亮立马回：
“没事我起得来。”
顾君行顿了下，随后有些无奈又妥协的说：“那好吧。”
“如果你觉得就是......”程月亮右手摸了摸脸颊，“不方便的话——”
“没有不方面。”顾君行立马出声阻断了她的才想，“我很开心。”
看着有些疑惑好像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心的程月亮，顾君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终于伸出手，揉向了最开始就看见毛茸茸的头顶：
“早点休息，晚安。”
你这让我怎么晚安。
程月亮回到床上后抱着被子一动不动，头顶上的触感好像还在，手掌的温热就像这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
窗户依旧被她大开，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不远处月色下的沙滩，海面清晰可见，银白的光点跳动，是月光。
程月亮此刻无比清楚自己今晚会面临什么了。
她失眠了。
虽然平日睡得就不早，但是她的作息就像是可调节的，想睡的时候躺下去翻滚几圈就好了。
这一次却是已经把自己裹成茧都没半点困意，脑子格外清醒。
她没办法，拿出手机。
照常看见群里的人在聊天，分享东西。
程月亮一出现大家纷纷问她不是明天早上有事怎么还没睡。
葡萄多肉：睡不着，我失眠了。
君心似顾：月爹怎么了！是谁让你困扰，我去干掉。
程月亮出发前给大家把剩下的签名照片都寄出去了，君心似顾距离她最近，今天中午就收到了，拿到手后已经开始改口叫月亮爹。
程月亮想了想，决定跟这群人分享一下。
葡萄多肉：你有喜欢的人吗？
君心似顾：你这应该不是问我现实中吧？现实中要是有的话，我会单身到现在吗？
你爹只爱顾君行：对不起，我现实中有喜欢的人也单身到现在呢。
悠悠：单身狗有错吗？
......
程月亮差点忘了，这个群基本上都是单身贵族。
君心似顾：没关系，别害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足足有两个诸葛亮。
程月亮想了想，反正也没地方没人说。
葡萄多肉：就是有一个人，你原先是崇拜他的，或者说就像是emmm，就像是对偶像一样的崇拜，就像是我们喜欢的明星。然后他对你很好，而且也很温柔。
君心似顾：这肯定是喜欢你啊！
葡萄多肉：......你会觉得顾君行喜欢我吗？
群里冒出无数个问号，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姐妹情深，大家的问号已经表现出内心的疑惑，
葡萄多肉：我就是说假如，假如。
悠悠：曾经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我醒了。
君心似顾：我觉得都别考虑他喜欢不喜欢你呢，有这个机会不要怂就是冲，生米煮成熟饭后老公就是你的了。
你爹只爱顾君行：那么你喜欢他吗？我说的喜欢你应该懂什么意思吧？
程月亮沉默了。
作为一个自认的二次元少女，她之前的生活里好像真的就是围绕着喜欢的东西。
好看的小说，喜欢的动漫，想要的周边，朋友少，读书时候那是两眼不见身边人，一心只看二次元。
别说喜欢人了，班里男同学都没说过几句话，除了坐在身边的人。
上了大学后就更牛逼了，基本上都不认识。
她也曾想过，遇到喜欢的男孩子会像是想念纸片人的那种怦然心动吗？
对于顾君行，她觉得跟制片人好像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真的要说不一样的话——
那大概就是真实的吧。
在她沉默思考这段时间，群里已经飞速刷了几十条消息。
悠悠：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尼尼问到月亮深处了。
君心似顾：不用怀疑了，这肯定喜欢啊。形容词都是像我老公了，你们要是有男朋友会说像老公吗？
悠悠：他不配。
你爹只爱顾君行：他不配。
其他在线的纷纷发出不配言论。
葡萄多肉：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
她隐去细节，将那些相处的场景说了一遍，那些她起了心思后难以忘怀的情绪，在这个夜里，利用网络披着一层薄纱慢慢的向别人揭露自己隐秘心事。
等她说完群里诡异的沉默了至少一分钟，没有人发消息。
悠悠：这难道不是互相喜欢吗？
君心似顾：你是来喂我们深夜狗粮的吗？
你爹只爱顾君行：我酸了，你是真的不懂吗？
程月亮真的很想大声说她真的没懂。
那是顾君行啊，你们会觉得顾君行喜欢自己吗？
大家开始纷纷发表看法，虽然一半都没实战经验，但是理论知识储备格外丰富。
一听说两个人现在正在单独相处，全部让她去试探一下。
程月亮看着她们教的方法，满脑子都是问号。
但是不得不说，她有些心动。
这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讯号。
***
程月亮也不知道多久睡过去的。
只是闹钟响起来的那瞬间她一下子猛地跳起来，看了看时间，刚好八点。
顾君行昨天说的九点出发，程月亮可不好意思睡过头。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全程眼睛都是半眯的，最后换好衣服，花了个淡妆，整理了小包后打开房门准备去楼下找点吃的。
结果顾君行赫然就坐在沙发上，程月亮吓了一跳。
“早，早上好。”程月亮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她速度很快，才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已。
顾君行抬头：“起这么早？饿了吗？”
程月亮点点头，看着他起身去厨房，跟着过去发现居然有已经煮好的粥，配上昨天特意买的一些泡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