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担心自己拿不下比赛,还鼓动宋惊澜一起报,多层保险来着。
结果宋惊澜笑着问她:“如果最后交手的是我和你,我是让还是不让呢?”
让,她舍不得他当众出丑。
不让,她又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堕了纪凉的名声。
于是只好放弃。
这次的擂台赛较为复杂,分了三天来进行。第一天报名,第二天比第一轮,第三天决赛。
所以林非鹿也就连着三天出宫,期间还把松雨春夏她们也带上了。
不能让她们只看到自己是怎么被陛下虐的,也要让她们看看皇后娘娘是怎么虐别人的!
第一轮比赛她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拿下了,经过上一次的擂台赛,有些人已经认识她了,议论决赛的名单时,大家几乎都在说“纪凉的徒弟”。
林非鹿听着,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种子选手吧。
这一次比赛含金量比上一次要高很多,林非鹿比到后面时,就有些吃力了,毕竟实战经验少。
不过还是仗着有位大佬师父和身负绝世剑术,在最后的决赛中有惊无险拿下了第一,成功获得暗器千针一枚。
经过这几场比试,林非鹿也算对自己的剑法和能力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跟宋惊澜这种江湖英雄榜上的变态肯定是比不了,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属于中等偏上吧。
革命尚未成功,大侠还需努力,自己的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
不过她也明白,比起自己练剑,实战的进步其实会更快,想想当初砚心满天下寻找比刀的人就明白了。所以林非鹿现在有事没事就爱往宫外跑,看能不能遇上擂台赛给自己打一打。
然后她就发现,临城这擂台赛是真的多。
而且为什么每一次的奖品都出自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是在搞什么批发吗???
令人迷惑。
不过迷惑归迷惑,擂台还是要打的,就这么打了一段时间,有输也有赢,毕竟每次的奖品都是藏剑山庄的宝物,令人眼馋,时不时会吸引一些大佬。
不过输了她也高兴,经验就是这么一架一架打出来的嘛。
她进步神速,有关她的传言也早已传遍江湖。
纪凉的关门弟子,传承了即墨剑法,这两句话随便扔一句出去都是重磅炸弹。
而林非鹿完全不知道这些,入冬之后,临城的擂台赛就渐渐没了,她也玩得很尽兴,打算趁着这个冬天温故知新一下,来年再战!
而且她这段时间沉迷练剑,对宋惊澜也多有忽视,虽然他从未说什么,但林非鹿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她决定好好补偿一下小宋!
到了晚上,宋惊澜忙完政事回到寝殿时,就发现里头有些不一样。
床上的帘帐被两根银色弯钩挂起,床前垂下了令人遐思的淡色轻纱。一扇玉色的翠屏靠墙而放,旁边沐浴的大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水面飘着宫里近来开得正艳的梅花。
林非鹿披了件纱裙,长发散在身前,曲线若隐若现,站在窗前羞答答地问他:“玉屏paly,沐浴paly,床上paly,窗口paly,陛下你看你想来哪个呢?”
宋惊澜虽然没听懂她后面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准确地抓住了她想表达的精髓。
他抬手把人捉到了怀里,笑着亲她唇角:“不如每个都试一试。”
林非鹿只穿了件轻纱,转眼就被剥落在地。
殿内烛火摇晃,她被他带着一路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玉屏,又被他转身按上去,终于找到机会断断续续恳求道:“把烛灭了……”
宋惊澜亲她蝴蝶骨,一路往上,灼热的吻落在她耳侧:“不,我想看着。”
整夜未眠的一个夜晚。
翌日,林非鹿在床上瘫了一天,风雨无阻的练剑日常也缺席了一天。
这,就是补偿的代价。
第105章 【105】
往年这个时候, 大林已经开始下雪了。但宋国地处南方,气温虽降了下来,却甚少落雪。虽然今年滑不了雪有点遗憾, 但能过一个温暖的冬天林非鹿也很高兴。
擂台赛消失后,她就没那么频繁的出宫了, 但宋惊澜似乎已经养成了每隔几日就要陪她出宫逛一逛的习惯。
他还在宫外置了一座宅子,不算大, 也不算华丽, 就是普普通通那种小宅院。地处幽巷, 门前就是一颗辛夷花树,巷子两边的墙垣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开着紫粉色的小花,巷子最里头还有一间卖酒的铺子。
有时候两人会在宅子住上几天,久而久之,跟邻里也熟悉起来,大家和和睦睦地打招呼,并不知道这一对恩爱小夫妻的真实身份。
因为见过林非鹿不走正门, 提着剑直接飞上墙垣,邻居都觉得这一对夫妻是什么武林高手,对于他们神出鬼没的踪迹也见怪不怪,有时候两人很长一段时间不在, 邻里人还会帮忙照看宅子。
之前林非鹿打完擂台赛也会回宅子歇一歇,对纪凉关门弟子好奇的人不在少数,偶尔远远地跟上一跟, 渐渐大家也就知道那位纪大侠的徒弟,即墨剑法的传人,就住在那条辛夷巷中。
临近年关,朝中各项政事也到了收尾回禀的阶段,没有宋惊澜陪着,林非鹿不大愿意自己一个人出宫去玩,是以最近也有半月没出过宫了。
一直等宋惊澜忙完政事,趁着今日天晴风微,两人才又换上常服,准备出宫逛一逛年底的庙会。
还未过年,宫外的年味却已经很足了。
庙会整条街上都是人,求神拜佛舞狮杂耍,十分热闹。
林非鹿担心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她又爱看新鲜,不注意会跟宋惊澜走散,两人便去月老庙求了一根红绳,别人都是系上心愿袋绑在树上,他俩却用红线系住手腕。
红线在皓腕之间缠了几圈,不松不紧,轻轻一扯,就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林非鹿很满意,举着手腕晃了晃:“你现在就是我的腕部绑定挂件啦。”
宋惊澜笑着往回扯,她又扯回去,两人你来我往扯来扯去,像两个幼稚鬼,旁边卖豆糕的小贩都看不下去了:“两位借过,麻烦不要挡我的生意好吗?我还要努力赚钱娶媳妇呢!”
林非鹿一副我有钱的气质:“让我为你的娶妻大业添砖加瓦!来十份豆糕!”
宋惊澜失笑摇头:“你吃的完?”
林非鹿在小贩喜逐颜开中掏出了钱袋:“还可以带回去给天冬他们尝尝嘛。”
于是宋惊澜就一手提着包豆糕的黄油纸,一手牵着缠着红线的手,逛起了庙会。
林非鹿最爱热闹,什么都要停下来看一看,什么都想尝一尝。吃完了东西,嘴巴一噘,宋惊澜就笑着拿手帕给她擦嘴。
广场的空地上在表演舞狮,林非鹿也一边吃着零嘴一边挤进去看,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见对面人群中似乎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但人实在太多,待她细看时,又不见了踪影。
宋惊澜见她垫着脚打量,低头问:“在找什么?”
她皱了下鼻头:“我好像看见砚心了,不过应该看错了吧。”
话是这么说,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再逛的时候,她就开始仔细留意了。方才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红衣背影确实跟砚心有几分相像,虽然她会在此时来到此地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不过林非鹿还是抱着找小彩蛋的心情边逛边找起来。
庙会不仅杂耍多,吃食也多,春夏松雨她们一生也未能出宫几次,她每次在宫外遇到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多买一些带回去给她们尝尝看看。
前头的小贩推了一车的葫芦,葫芦里装的是自家酿的米酒,林非鹿尝了两口觉得还挺好喝的,兴致勃勃地让小贩再来五葫芦,用线串起来,方便她拿。
正看着小贩用线串葫芦呢,旁边卖棉花糖的摊贩突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哥,我要一串棉花糖。”
林非鹿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脑袋已经转过去了。
穿着红衣背着宽刀的侠女正接过小贩递来的一大朵棉花糖,神色虽然淡漠,眼里却溢出丁点笑意。
林非鹿一声尖叫:“砚心!”
砚心正低头咬棉花糖,被这声尖叫吓得棉花糖都差点掉了。她愕然一转头,林非鹿已经几步并作一步冲到了她身边,一把握住她手腕激动地原地直蹦跶:“砚心姐姐,你怎么来临城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哥来了吗?”
砚心中终于反应过来,淡漠的脸上也露出惊喜,“小鹿,好久不见,我来了有几日了,只我一人,王爷没有来。”
林非鹿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转过头跟宋惊澜说:“我就说我没看错吧!”
宋惊澜笑着走过来,砚心虽未见过他,但见两人姿态亲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略一拱手算作行礼。宋惊澜伸手虚扶,笑吟吟道:“砚心姑娘,久闻大名。”
林非鹿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出宫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庙会也不想逛了,此处人多吵闹,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便朝外走去。
等嘈杂声在身后远去,她才挽着砚心的胳膊开心地问:“砚心姐姐,你怎么来临城啦?是来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