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起来,她还朝着容衍招了招手。
容衍也顺着她的脾气,直接到她跟前去。
“封后的诏书我已经让人去拟了。其他的事我也让人去办。我不想委屈你,所以大婚是一定会风风光光,只是准备的时日会比较久,你不要往心里去。”
芙萝哦了一声,她现在基本上知道容衍从头到尾都不打算放手,回来的时候打算治她,结果治着治着两个人又搅合到一块,她无所谓,毕竟在这事上她看得开。男女在一块都是缘分,能在一块最好,若是不行,也没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
容衍不满意她的态度,他看过去,“到时候你要累着了。”
芙萝眨眨眼,脸上露出点兴致勃勃来,“累才是好的呢,毕竟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对不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么?”
她的兴致勃勃倒是拉回来一些,容衍的脸上露出再明显不过的笑意,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下,“这倒是不用。”
“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
芙萝坐在那里,满脸为难,“听说民间的待嫁娘待嫁的时候,都要做针线,不是给丈夫做就是给夫家人做。我不会耶。”
她压根就不会做,做针线费眼睛,何况临海大长公主也不觉得自家女儿还需要学那些东西。
现在说出来随便哄容衍开心而已。果然容衍被她哄的也笑了。
“这倒不用。你只要好好待着就行。”
六皇女在一旁看着,直接笑倒在他的身上。
皇宫里一片戒严,严查进出。京城里头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只是这一切都在平静之下,和是那些平头百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天边出现一道日光的时候,京城里的宁静被打破了。
清晨云层下一道光亮,出门来的不仅仅是要讨生活的人,还有那些要入宫上朝的。
甚至上朝的起的比那些讨生活的起的还要早,一行人骑马在石板路上往宫门那里而去。路边人很少,几乎见不到几个人。云头上挂着一抹曦光,懒洋洋的落下来直接照在人头上。
一行人在街上路过,此刻只有一丁点的日头,天还没有完全放亮。
突然间从角落里直接冲出人来,腾挪间直接到了跟前,手起刀落,直接放倒了几个随从,而后一道直接捅进马脖子。
马嘶鸣一下摔倒下来,紧接着马背上的人也跟着被一刀抹了脖子。
这场京官遇刺案几乎半个时辰后,就立刻送到了宫里。
前段时间皇帝遇刺的事,这次京官被杀。两件放在一块,竟然也分不出伯仲。
才派出人去,结果被杀的那个,竟然家里给叫烧了,花了好些的功夫才没叫火烧到别人家的头上。
消息传到宫里,皇帝不免要大发雷霆。
瞬间京城里头顿时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临海大长公主原本万事不管,哪怕郭忠被她养小白脸的事儿给气的起不来身,她也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反正一个混账玩意儿,死活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了。甚至还带着小白脸去国公府,活生生把郭忠明明已经好转的病情,又给气回去了,还有些恶化的趋势。
她一心一意享自己的福,不过现在外面这风风雨雨,瞧得她心里不安稳的厉害,干脆又到了宫里。
芙萝费了好些力气才把她安抚住,回头芙萝问容衍,“外面现在乱得这么厉害了?”
容衍听了点点头,也摇摇头,“有人作乱,京城里头难免要查的更严一些,让姑母吓着了。”
他说着看向芙萝,“韩绰你还记得吗?”
芙萝愣了下,她满脸古怪的看向容衍,“那是谁?”
容衍在他的脸上仔细的看了好会,她满脸迷茫,眼底里都是疑问。
容衍的心中有个地方一松,“就是被杀的那个京官的弟弟,说是宅子失火的时候,他也在里头,说是没有逃出来。”
芙萝哦了一声,满脸感叹,“那还真是可怜。”
说完之后,她对于这个似乎没有别的兴趣了。容衍很高兴,他笑了笑,过了小会他问,“今日做礼服的人来见你了吗?”
帝后大婚是大事,样样都要精益求精,不能出半点纰漏,礼服更是要亲自来量过的。
“来了,宽袍大袖的,也没什么好量的。”芙萝说着耸了耸肩,礼服都很宽大,后摆拉的老长,在她看来,没什么量身定做,全都是一样的。
芙萝比划了下,“这么长,这么宽,套我身上,到时候恐怕是要被衣服给淹了吧?”
容衍听了,竟然还真的露出几分正色。他端详了芙萝小会,“你还是太瘦了。”
芙萝啊了一声,满脸不相信,“才不是我胖了呢!”
说着,她满脸苦恼的捏了捏脸,又叉了腰,一脸的苦恼,“感觉腰那儿都比以前粗了。”
容衍闻言,竟然也过来,“是吗?”
芙萝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容衍一笑,“口说无凭。”
芙萝听后,满脸错愕,然而容衍的一双手已经伸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腰。
“你……”芙萝开口,那双手掌就已经沿着她的腰身给一直到她背后,轻松的将她围住。
他缱绻的在她腰身上搂过,掌心上的暖意直接透过了几层衣料一直传到肌肤上。
“还是你。”容衍说完,笑着直接低头下来,一下就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第81章 动作
容衍一面令人去彻查, 另外令人准备大婚。芙萝对大婚两眼一抹黑,她几乎就没想过要嫁人,所以别说什么婚礼了, 就连要做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既然不知道,她也就万事不管, 全都一顺溜的丢给了容衍。
容衍从她那里把这事给接过来,自己处置。
两边都不落下, 大理寺卿过来的时候, 正好碰见容衍吩咐把封后诏书再修改。
容衍对大婚十分看重, 除却处理那些个政事之外,自己亲自过问,不仅仅是照着规矩做,有那么亲力亲为的意思。他这样,下面的人也只能跟着出力。
大理寺卿入内,容衍让那些翰林退下,“如何?”
大理寺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其貌不扬可是最为精练, 他听到容衍问话,顿时脸上露出了点为难。
容衍看见,“你说吧。”
“臣抓住了杀害中书侍郎的几个人,那几人是代王世子的手下, 也是代王旧部。”
这种皇亲杀人的事,也不算罕见,偶尔也有那么几例, 只是代王世子生活在宫里,人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是如何,也难说。
容衍看向大理寺卿,“代王旧部?”
大理寺卿点头,容衍知道大理寺卿的作风,如果不是再三确定了,并且查证过万无一失,绝对不敢报到他的跟前来。
“是,这几人虽然都不承认自己做过刺杀中书侍郎的事,但是从其住处搜出血衣,以及长刀等物。另外他们住处四周也有人,说案发当日,的的确确听着他们天不亮的时候就有动静,回来之后,也颇为有不同寻常。”
虽然那时候大街上人没有,可是巷道里也有人出来了,有人看道了也着实正常。如果路上再杀几个,先别说时间来不来得及,一个人背后是一大家子。一大家子的隔壁也是一大家子好几口人,就算动手,也根本不可能全都斩草除根。所以这动静足够让人给摸排出来。
“杀人的人除非是被人抓个正着,又或者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是不会承认的。口供有和没有,如果证据确凿,也没有什么大碍。”
“……”容衍坐在那里,看了一眼大理寺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几个人下官都一一查过,他们来京城的时间不长,和中书侍郎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往来,更别说仇怨了。”
容衍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有人指使?”
“臣不敢妄加揣测。”大理寺卿一拜到底。
“……”容衍坐在上面好会没有说话,“一个孩子,不至于吧。”
过了好会他终于开口。
“有道是人之初性本善,”大理寺卿不敢说死是代王世子的问题,只是模糊着,“不过能驱使这些人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平常人。”
“查,接着查。”容衍道。
大理寺卿道是。
等到大理寺卿退下之后,容衍叫来黄孟,“你去把容朗身边人统统撤换下来,去仔仔细细的问,看他这段时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异常。”
“世子看着年幼,其实为人十分敏锐,撤换掉他的身边人,恐怕世子会想多了。”黄孟道。
“小孩子家家,换了也就换了,他也记不得心里去,更何况这也是为了他好。”容衍丢掉手里刚才一直攥着的玉佩,他坐在那里,“那些人不是什么谁都能指使的动的,除了他之外,竟然还能有人能让他们鞍前马后,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容衍站起身来,“就这么办了吧。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陛下,若是世子真的有什么……”
容衍看了过去,“有什么的话,你只管来报我。”
黄孟在他的注视下,低头下来,道了一声是。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宫人和内侍,直接换掉一批,悄无声息,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