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说到这里,忽然将之前所有想到的信息串联在了一起。她有种预感,穿过来的不会只有他们两个。
傅嘉楚咂摸:不管怎么样,希望他是唯一一个穿到这里来的母后的儿子。这样他这一世,就可以独占母后了!
萧鱼忽然问:“你还记得你姓什么?”
傅嘉楚摇头:“不记得。”
“那你记得你父皇吗?”
傅嘉楚浑身一颤抖,心有余悸:“我、我只记得他的声音。其实,父皇大行时,我才六七岁的样子,到如今我真不记得了。”
萧鱼抿唇想着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xx,你藏好了,千万不要让我找到,等我找到你,第一句话要对你说nmsl!四个儿子如今各个都出落得像你,没什么再欠你的……”
如今想来,她是回来找他的。
可书包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属于这位先夫、先皇的。
傅嘉楚拉着她手臂,真情脉脉地道:“不要再想那些过去了,做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您有我这个儿子,就够了呀!”
萧鱼揉揉脑袋,这些书里的记忆似乎和书籍一样沉重,每次她将手放上去,都会觉得头痛欲裂,进而便是猛烈深沉的失落感。
过去的事似乎太沉重了,尤其是一想到那位想不起姓名的先皇。“罢了,陪我去买几套新的教辅书吧。”
傅嘉楚脑筋一转:“那不如这些旧书,我都帮母后收起来,以后您就不要再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东西了。”
萧鱼确实不想把这些东西留在简家,暂时放在傅嘉楚那里也不错,自己儿子总比简家的陌生人值得信任。
等买到了新教辅,萧鱼就把装着发黄教辅书的旧书包,递给傅嘉楚。
“帮我保管好,等搬出来时再还给我。”
她的身份证还没有办理下来,而且十八岁的生日就在一个月后。也就是说,一个月后,她就可以用成年的身份证出去租房子。
她想起商场边上还有个奢侈品玉器回收店,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正好有机会把镯子兑换成现金。
只有自己置办齐自己的装备,才能避免儿子大手大脚地给她花钱。
但这些不能让傅嘉楚知道。她想了个法子支开他:“我还有些女性用品要买,你先去车里等我。”
傅嘉楚这时才注意到,萧鱼所用的是一款奶奶机。所以他假意答应下来,绕去附近的旗舰店给萧鱼买了一支手机,并且在上面镶刻了自己和她的名字,还有一行英文:
I'm your only baby!(我是你唯一的宝宝!)
买好了手机,他坐上了自己的座驾。位置上放置着萧鱼给他的旧书包,他打开来看了看,其他东西都被母后放到了LV妈妈包里,里面只剩下了那堆发黄的教辅书。
傅嘉楚坏笑着,“如果把这些书都扔掉,母后就再也不会想起别人了吧?”
他的手不经意地触摸在那本五三上。
无边的雷声瞬间而至,那个熟悉的男声仿佛从敲响的钟鼎里传出浩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的威压一字一顿地传来:
——“莫、挨、老、子。”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明天谁出场,猜对有红包~
第7章
萧鱼拐到了那家奢侈品玉器回收店。
“老板,我有些镯子,想换点现金。”
店家正在验别的货,“等会儿就来。”
里面正有个卖二手LV包的浓妆女人坐在柜台前等待验货,一转头看到穿着满身老花纹样的萧鱼,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第一次卖二手吧,你这么说,老板肯定给你开低价。”女人指指自己的一堆包,“我这些包,买来都没用过几次,明明是九九成新,他都给你算六成。门口价格说九折收购,但他一验货,居然连五折都不到!气死我了。”
萧鱼其实把这里当做古代的典当行,她没有指望能等价交换,只要价格过得去能够她生活就行了。
这些镯子在古代时,她根本都没有考量过价值,都不过是人人戴在手上的装饰,她戴着只觉得重,还经常拿来赏赐,随手就扔出去十几二十个。现在能换现钱,她居然有种赚了的感觉。
她看着萧鱼,“你说你要换哪种镯子?玉还是翡翠?这种东西压价更狠,还不如二手包好卖呢。不过我倒是懂点成色,你拿出来我看看?”
萧鱼看她把包全都陈列出来,于是打开自己的LV妈妈包,把自己的玉镯全陈列了出来。
一环套一环,翡翠一列,和田玉一列,满打满算有一百来个,简直一个大型玉器批发商。
女人低眼一看,噗嗤笑了,“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卖二手,现在才发现,你是个二道贩子。这么多B货,你想骗钱?”
萧鱼:“什么叫B货?”
女人看萧鱼才十八岁,那些翡翠乍一看实在是扎眼,真要她评价,这里陈列的翡翠连一个冰种的都没有,全是极品玻璃种。真要是贵妇能有这么多极品翡翠还拿出来卖?
所以肯定不是玻璃种,怕就是玻璃!再看萧鱼穿着满身老花的LV,包吧,也不名贵,就是个普通的妈妈包,高仿感太浓烈了。真正的有钱人都知道一句话:“Less is more”(少即是多),身上的首饰、衣服、鞋加起来,超过两件是大牌,那就是暴发户,不是真豪门。年纪这么轻又这么没品位,那当然是郊区外贸市场的常客。
女人哼一声,不想再说话。老板过来跟她砍价,“你这些包我都验过了,最贵的这个,香奈儿,划痕太多复原不了,算个四折,就按九千给你。”
“九千?我这包虽然买的时候单价两万多,但有编号的好不啦,全世界就几十个!你到底懂不懂行啊!”
老板根本不理她,一天来闹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不过他干的就是回收的买卖,来大批量卖二手的都是缺钱的,谁不缺钱会把限量几十款的包拿出来卖?——他当然知道这是限量版,他回收回来,自然会提价个几万去卖。
给她报完价,老板就过来看萧鱼的翡翠和玉镯,一看到那成色的时候,老板的腿就软了,好半天没站稳。
他瞪圆了眼,满脸虚汗,“小姐您坐好,我让人给您端茶倒水,我先拿一个,下去……下去检验一下……”
萧鱼随口淡淡:“好的。”
浓妆女人却来气了,“这怎么行,他如果调换你的怎么办?这个老板太老奸巨猾了!”虽然是B货,但也要说得像A货一样,最好真把这老板骗了才好。
老板指着头顶:“那儿有摄像头,还是商场的,我就在旁边柜台验,你可以全程调监控看我有没有调换。”
萧鱼摆手:“随他吧,不就是几个镯子吗?”
女人瞪大了眼:“不就几个镯子?”不是她眼花,骗子还有这么大度的?你不得装得像自己手上全是天价A货吗?
萧鱼只想速战速决,万一傅嘉楚等不及四处找她,就不好了。做母亲的怎么能让儿子等呢?
她约摸着一个镯子能换个几千块钱,但看店家换那么慢,她今天还是试试水,先换一个好了。
欠儿子的钱,她慢慢还。而且做老母亲的,总得时不时给儿子送点礼物吧。等下次再来。
店家这时低声地打了个电话,随后强装镇定地走了回来。
“呃……小姐,你这里的镯子,我只能收一个。就是我手上的这个。”声音还有些颤抖。
旁边的女人知道萧鱼的骗子手法被识破了,竟然没能让店家得逞,她哼一声。
不过骗子终究还是骗子,如果真要能瞒天过海,那以后像她这种傻白甜,还不得在翡翠市场上被人骗啊。
萧鱼微微讶异:“老板,你刚才验的这个,是我这里成色最差的。为什么只收这个?”
老板手指头还在发颤:“因为别的太贵,收不起……我手上这个,我给您开价五十万,可以直接打款,其他的,我给您一个名片,这是我们简董,收藏家,他可以给您开高价。”
说着他就递上一个名片,萧鱼看了一眼,名字是简杭。华兆集团董事长。
“华兆集团董事长?”旁边的女人捂着胸口:“是……是镐京那个华兆集团吗?”
老板抹掉头顶的汗:“是,我们是全国连锁店,就是华兆旗下的。”
不对,她是不是重点错了?浓妆女人的双眼圆睁,刚才老板说什么?她的镯子都是真的,而且最便宜的五十万?!!!
萧鱼大抵知道自己过去用的东西,到底有多值钱了。她自己也颇为惊喜,但都被她藏在了眼底。在外人看来,尤其是被身边的浓妆女人看来,这也未免太波澜不惊了!
不过萧鱼的关注点却在“简”这个字上,“这是简家的产业?那真不好意思,我和简家有些牵扯,恕我不能在这里换。”
她现在回了简家,如果要简家的钱,和直接伸手也没什么区别。
到手的五十万都能不要?女人想张口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萧鱼将镯子全都放回妈妈包里,但店家却执意拿着手上那个不肯还:“萧小姐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简家集团是一个庞大的企业,和当地的简家只有一丁点亲戚关系。当地的简家也只是因为和我们简董有同乡远房关系,这才拿到的投资,您不要有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