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白秋灵围着闻晏转了几圈,越说脸上越得意,她就是不信,眼前的小郎中能治疑难杂症,也就是白梧桐蠢,相信这么一个人,祖母本就没病,是被气得,也就是说眼前的小郎中沽名钓誉之辈,其实没出力。
闻晏但笑不语。白子枫指着白秋灵道:“二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
白梧桐翻了一个白眼,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一个郎中吗,还真以为自己医术高明,能治百病?切。”
闻晏拦住白子枫,看着白秋灵说:“白小姐怎么才肯相信在下的医术?在下虽不才,却也不允许有人侮辱在下,更不允许有人侮辱在下的医术。这是对在下的不敬,也是对师父的不尊。”
“怎么相信你?”白秋灵勾唇笑了笑,直勾勾地看着闻晏,拿着帕子捂着嘴,先笑了笑,止住笑,才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能你能让闻家的残废站在我面前,我便服了你。”
白秋灵才不信闻晏能做到,且不说闻家的残废在青阳镇,就算在京城,闻晏想进闻国公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莫说给闻家的残废治腿了。
“只是这样?”闻晏问。
“不然呢,若是一般的病,怎么能证明你的医术高超呢?”白秋灵理所当然道。
“白小姐说的是。”闻晏笑了笑,定定地看着白秋灵,又说:“若是在下能做到,白小姐当如何?”
“要是你能做到,我就跪下,给你磕头赔罪,你看如何?”白秋灵趾高气昂道。莫说他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他一个郎中,还真让自己磕头赔罪,几两银子打发了便是了。
闻晏看着白秋灵,似乎知晓她的想法,勾唇笑了笑,说:“你一个千金小姐,岂能给我一个郎中磕头赔罪,换一个吧。在下这人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银子,要是在下赢了,你赔给我一万两银子如何。”
白秋灵迟疑了一下,盯着闻晏瞧了又瞧,暗想闻晏到底是何人,真是一个郎中这么简单,要是郎中,为何这般自信。
“怎么,白小姐不敢?刚才还信誓旦旦,这会儿不敢了?”闻晏道。
“谁说我不敢,好,我答应你,你要是能让闻家的残废站在我面前,我就输给你一万两银子,不过有一个条件。是今日之内,你让闻家的残废站在我面前,否则就算你输了。你输了,就要给本小姐磕头赔罪,还要双手奉上一万两银子。”白秋灵似乎也不傻,知道时间限制,不过这场赌局,注定惨败,因为闻家残废就在眼前。
一尘大师走出书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闻晏道:“闻晏少爷,你何必捉弄一个姑娘呢。”
闻晏镇定自然,侧脸瞥一眼一尘大师,别有深意地笑着说:“辰先生出来的真巧啊。”
一尘个老和尚,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等着白秋灵答应了在出来。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既然他想看热闹,闻晏也不嫌事儿大。江陵侯都对他礼让三分,他不在侯府散撒野,岂不是对不起江陵侯和一尘老和尚。
第63章 算计白秋灵
白秋灵听了, 也回过神来, 想起那日梧桐的称呼, 好像是闻晏哥哥?莫非眼前的人是?不,不会的,怎么会呢。她走到白子枫身边, 扯了扯白子枫的衣袖,心中忐忑道:“枫哥儿, 你告诉我, 眼前的人是谁?”
“闻国公府的嫡少爷, 闻晏,就是你口中说的残废。”白子枫回答。
白秋灵扭头看向闻晏, 见他唇角带笑,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指着闻晏愤恨道:“你是故意的?”想起辰先生的“好心”提醒,她又指向辰先生, 怒气冲冲道:“你也是故意的, 你们都是故意的, 你们就是想看着我出丑?”说完, 直直的昏了过去。
秋意本来端着托盘,见白秋灵昏迷倒地, 慌忙放下托盘, 跪在白秋灵身边,急声呼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唬秋意啊。”见白秋灵不行,急得满头是汗,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小姐昏过去了,快来人,请郎中。”
梧桐闻声赶来,走至院内,见白秋灵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又看了看闻晏、白子枫和一尘大师,疑惑问:“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白子枫上前,礼貌地喊了一声姐姐,又说:“二姐姐吓得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昏了,还是不想还银子。”
“不想还银子?”梧桐看向闻晏,笑了笑道:“她得罪闻晏哥哥了?真是欠收拾。”说完,瞅一眼地上的白秋灵,睫毛还在动,明显是装的。梧桐走到白秋灵身旁,缓缓蹲下,又道:“秋意,这里就有现成的大夫,何必舍近求远,让闻晏哥哥给她扎一针,一针下去,保证立刻醒来。放心吧,不会很痛的,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也不会留下任何疤。”
秋意知道白秋灵是装的,假意喊了一声,白秋灵幽幽转醒。
梧桐见白秋灵醒了,嗤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家小姐没事儿,闻晏哥哥还没下针呢,她自己就醒了。”明摆着说白秋灵是装的。
白秋灵脸一红,嘴一撇,泪滚下来,哽咽道:“你,你们都欺负我,我找父亲说理去。”
梧桐冷笑:“把话说清楚谁欺负你了,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能欺负你,闻晏哥哥今儿来咱们府上,是给祖母复诊,回去后好给祖母配药丸,你倒好,你不说好好招呼客人,先把客人得罪了。就算父亲知道了,也是你没有理。少不得被父亲训斥禁足。”
提到禁足俩字,梧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秋灵:“祖母说你被父亲禁足,昨个儿是去看望祖母,今儿到枫哥儿的院子里,所谓何事?难道也是探病,哥儿没病没痛,你探什么病?”目光一转,见一尘大师站在不远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了笑说:“难道是辰先生病了?”
一尘大师连忙否认,道:“老夫身子健壮的很,不捞白二小姐操心。”
白秋灵想让一尘大师收白川为徒,若白川人品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一尘大师看在白梧桐和白子枫的面上,也许会指点白川,可白川心胸狭隘,每每遇见白子枫,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这样卑劣之人,一尘大师断不会指点他,更不会收他为徒。白秋灵为此也是绞尽脑汁。觉得这都是白梧桐授意的,为得就是让白川不成才,因此也更加恼恨梧桐。
“被禁足期间还乱跑,我看你没把父亲放在眼中。”梧桐冷眼瞥着白秋灵,又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光顾着训斥人,好似忘了一件事儿。
白秋灵听到这句话,显得非常高兴,转身要走,只听闻晏说:“白小姐真是健忘,一万两银子,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
梧桐这才知道白秋灵装昏的原因,想赖账,没门。紧走两步,忙拦住白秋灵:“把刚才的事情解决了再走。”
“什么事情,我,我不记得了。”白秋灵支支吾吾地说。
“需要我找江陵侯说道说道吗?”闻晏停顿了一下,走至白秋灵身边,一字一句道:“你刚才一口一个残废,还说闻家的残废若是站在你面前,心甘情愿输给我一万两银子,白二小姐莫不是想赖账?”
梧桐听了,重复道:“残废?你居然敢说闻晏哥哥残废。”话音落下,响亮的耳光也落在白秋灵脸上。
白秋灵脸偏向一边,捂着脸斜眼恼恨地看着梧桐道:“你竟然打我,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你莫不是和他有私情。”
梧桐抬手又给白秋灵一巴掌,这次下手更重,白秋灵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不等白秋灵说什么,只听白梧桐道:“打你是你为好,你见到客人不说替父亲招待,反而辱骂客人,这是白家女儿、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我身为长姐,替父亲训斥你,你不知感恩也罢,还说我与闻晏哥哥有私情,你可以污蔑我,一家子姐妹,我是姐姐,自然让着你,可闻晏哥哥是父亲的客人,今日上门,是为祖母诊脉复查,你却言语侮辱,让别人知道了,如何看待我白家的女儿,让祖母和父亲怎么见人。白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尽了。”
白秋灵捂着脸,眼眶含泪,怨恨地瞧着梧桐,抽泣着:“你,你,你,我,我没想这么多。”
梧桐抬眸,见闻晏看向门口处,梧桐瞥眼看过去,见地上有个人影,立勾唇笑了笑,又说:“你既与闻晏哥哥打赌,愿赌服输,应该把银子给闻晏哥哥。好了,我既是你的姐姐,就应该帮你承担。我的月例银子,以及逢年过节得的赏赐,还有几百两,你先拿着,其余的我帮你想办法。”
闻晏收回目光,笑了笑说:“看桐儿这话说的,我是你师兄,本不应该收白二小姐的银子,可白二小姐欺人太甚,言语侮辱我。我平声最恨人家骂我残废,她却叫得如此顺口,想来平时没少骂。这一万两银子说什么也不能少。”转身看向院门口,大声喊道:“您说是吧,侯爷?”
江陵侯来了有一阵了,梧桐前脚踏进来,他后脚就到了,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想看看梧桐的反应,才会躲在门口的。听见闻晏喊他,他不得不出来,捋着胡须踏进听风轩,笑呵呵地瞧着闻晏说:“不知道闻晏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本侯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