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第一次见到闻言耍赖,觉得好笑:“听说一尘大师武功高强,给子枫当几年贴身侍卫,不知可否?”梧桐也只是说说玩笑话,一尘大师乃大圣国的得道高僧,多少名门望族都想找一尘大师批命,指点迷津,可一尘大师批命有条件,顺眼即可,看不顺眼就算天王老子,一尘大师也不给面子。
“桐儿与我的想法一致。”闻晏道,“回去后,你把御神诀传给子枫,抽时间我指点他一二,只要能练到一层,自保不成问题。”
练功需要天赋,他见过白子枫,骨骼一般,不是练武的料,读书却很有天赋,将来走仕途简单多了。
“知道了。”梧桐走出房门,唤上金儿,一跃跳上金儿的背,乘着金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司琪快步走进来,搬了一把凳子,坐到闻晏身边:“少爷,您和仙子?”说话时,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神色莫名:“可是,人家是仙子,能看上咱们平凡人吗?”
闻晏抽出一本书,一本正经地看着,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眸中含笑,且深达眼底:“去,歇息去吧。”
“少爷,您就给我说说呗,您跟仙子姑娘是怎么认识了?”司琪不死心,挪动着凳子,离闻晏更近些:“我刚才可看见了,您拉着人家的手,还把人家拉进怀里了。少爷您可是大家少爷,怎么能做孟浪之事。明儿一早,我非告诉夫人不可,夫人最最守规矩,少不得要教训少爷,司琪可不帮您说话。”
闻晏卷起书,敲在司琪头上:“还威胁上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从今儿起,你要用功读书,还要勤练武艺。前几天我教你的那些招式,你可学会了?”
“少爷,练武司琪可以,读书就算了吧,那些字认识司琪,可司琪却不认识它们,再说了,读书需要童子功,司琪都快成年了,读书迟了。都说一心不可二用,司琪专心练武就成了。”司琪摸了摸脑袋,埋怨地瞧着闻晏。
自从少爷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要他练武,还要他读书写字。
“不行,每天看一个时辰书。不能偷懒。否则不教你功夫。”闻晏扳着脸说。
“少爷不教我功夫,我怎么保护少爷?”司琪问。
闻晏不言语,专注看书。司琪不敢打扰,默默走出房门,到院子里武了一套拳法。闻晏瞥眼笑了。
梧桐回到房中,并未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在想闻晏的话,闻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上一世她只是一缕魂魄,虽然跟在闻晏身边,行为举止从不敢僭越。
天见明,梧桐才沉沉睡去。等喜鹊来喊,梧桐才知天大亮了。
梧桐起身,走向梳妆台,坐定后,喜鹊走到梧桐身边,拿起梳子给梧桐梳头。
“什么时辰了?”梧桐问。
“辰时三刻了,小姐今天起得迟了。”喜鹊边梳头,边说,“祁王殿下来了一会儿了,知道您还未起床,不让我们打扰你。”
“表哥来了,快,咱们快出去。”梧桐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头发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喜鹊又往梧桐头上插了一个珍珠碧玉簪子,更显气质:“这样可以了,祁王殿下已来了一阵子,在院子里赏花呢,小姐不急这一会儿。”
梧桐等不及,转身出了内室,走到园中,见祁王折了一支桂花,放于鼻尖处闻着,一脸陶醉。
“表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梧桐踱步走到祁王身边,眉梢带着俏皮,看着他道,“想要什么?”水果,还是其他?
第19章 梦或警示?
祁王转身,看向梧桐说:“你怎知我想要什么?”
梧桐嘿嘿笑了两声:“猜的。”
祁王掩饰眸中尴尬,环伺周围,不见金儿,心中疑惑问:“怎么不见你的那只傻鸟?”
“傻鸟?”梧桐乐了,司琪喊金儿神鸟,表哥居然喊金儿傻鸟,怪不得金儿不喜欢表哥,如果她是金儿,她也不喜欢表哥这样的人。
“对呀,连家门都不知道,无缘无故落在你院儿里,不是傻鸟是什么?”祁王打开扇子,潇洒地扇了扇,“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的傻鸟,还有,临走的时候带些新鲜水果。那些水果我拿进宫后,母后用后,一夜无梦,让我经常送些过去,梧桐最是孝顺,会答应的?”
“当时自然。您让人知会一声,我还不给您送到府上去,至于亲自跑一趟?”梧桐说道,眼睛四处瞄,见金儿不在,忐忑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左右表哥无事,顺便来看看你,难道不行?”祁王说话时,左看右瞧,不见金儿的身影,故意咳嗽几声,随后大喊道:“哎呀,梧桐啊,你的傻鸟怎么不见踪影,是不是觉得本王来了,吓得不敢出来了?”
梧桐无语,她觉得表哥这是找虐呢,忙阻止道:“表哥,您就别喊了,金儿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玩耍了,可能下午才回……”侧脸看见金儿站在屋顶,虎视眈眈地看着祁王。
祁王眼尖也瞧见了金儿,目光带着戏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金儿说:“傻鸟,不敢来吧,我就说你就傻,你还不承认,别不承认了,咱们应该做一只诚实的傻鸟。”
金儿大怒,大叫一声,挥开翅膀朝祁王扑过来。梧桐、喜鹊、飞鸾早早捂住眼睛。同时替祁王祈祷,您没事儿招惹一只鸟儿做什么,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祁王看见金儿飞来,眸中带着兴奋,玉扇塞腰间,弯腰蹲地上,拿出一把大伞,迅速展开,正好挡住金儿,金儿抓不住祁王的头,有些气恼,转着圈围着他,寻找机会。
祁王也练过武,动作敏捷,金儿往右他便往右,金儿往左他便向左,总之,金儿就是抓不到他。祁王得意洋洋道:“嘿嘿,抓不到,抓不到,你就是抓不到。你个傻鸟儿。”
梧桐三人睁开眼睛,正好瞧见这一幕,哭笑不得,就说祁王怎么敢招惹金儿,原来早已有准备。
祁王朝三位女孩挑眉:“怎么样,本王聪明吧,上次本王吃亏,那是没有准备,这次定要戏耍这只笨鸟。”
他的话音刚落,金儿亮开爪子,左右开弓,将伞布抓个粉碎,只剩下伞柄和几个翘起的伞杆。金儿眯着小眼得意地笑着祁王,仿佛在说你的伞不过如此。
梧桐怕金儿伤了祁王,忙喊道:“还是金儿厉害,破了表哥的招数,快回来吧,我要奖励与你,你是最最英明神武的鸟儿。”
祁王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新,由衷地说:“确实英明神武。”
刹那间,金儿动了,双爪抓住伞杆,转身飞向屋顶,将稀烂的伞架扔在屋顶,飞回梧桐身边,轻轻落在梧桐肩膀上,鄙夷地瞧着祁王。
祁王指着金儿惊呼:“它,它,它,这是在藐视本王?”
“你故意挑衅,藐视你算轻的。这么快就忘记它啄你了?”梧桐想不明白,祁王一向稳重妥帖,怎么会和一只鸟过不去。
“我就是想试试你的鸟儿有多聪明,果然不是一般鸟可比的。”祁王走到梧桐身边,想抬手摸一摸金儿,可金儿很不给面子,飞走了。
“算了,我不跟一只鸟儿计较。”祁王抽出玉扇,悠然自得地扇着。
“对了表哥,这几次怎么没见萧括?”梧桐问。闻晏哥哥说萧括的身份不一般,具体是什么,他没查出来,只有皇后姨母知道萧括的身份。
“他去登州办事了,明天应该回来了,正好给我多装点水果,萧括很能吃。”祁王说。
梧桐笑了:“到底是萧括能吃,还是您想吃?”
“都有。”祁王哈哈大笑。
“对了,金儿帮我找了一些茶叶,味道不错,我给你装一些。”梧桐说着走向屋内。
祁王知道母后是好茶之人,唯恐梧桐装少了,跟着梧桐走向屋内:“多装点,母后爱喝,父皇也喜欢。”
“我能不知道?”梧桐已经走向屋内,问祁王吃早膳吗,如果没有一起吃点,她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祁王问。
“是。”梧桐吩咐喜鹊、飞鸾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梧桐不着急装茶叶,示意祁王坐下。祁王也不客气,撩开袍子坐定,看向梧桐:“说吧,什么事,这么严肃?”
梧桐思忖片刻,道:“梧桐今儿起得晚了,乃是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太真实,让梧桐不得不信。”
“梦,什么梦,梦岂有可信之理?只是一场梦罢了。”祁王说。
“梦中我看见秋姨娘换了母亲的随葬品,所以才会借放衣服之名,揭露她的阴谋。”梧桐眼眶微红,“那日,我给伍嬷嬷说了一句话,她改了口供,你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说,她的长子是秋姨娘所杀,也是梦中梦到了,桩桩件件已成真,还有许多,梧桐不敢想,所以想找表哥商议。”
“梦中可有我与母后?”祁王问,不然梧桐不会说关于梦的事。
梧桐点头,泪如雨下:“有,我梦见姨母被打入冷宫,表哥被人构陷,贬为庶民,后死于非命,姨母心里记挂你,知你身死,当晚悬梁自尽。”
祁王心中无法平静,又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