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儿一改往日的刁钻任性,也不管秦川语气中的不善与讽刺,端着汤盅走进来:“你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老把门关那么好?”
秦川看着沈甜儿,露出一抹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陆澄澄:“秦川!!!!”
秦川转头冷笑着看陆澄澄:“难道不是吗?那我们刚才在干嘛?”
陆澄澄:……
沈甜儿:“你们,你们刚才在干嘛?”
秦川:“我正准备对她做你口中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就来坏了我好事。”
陆澄澄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沈甜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羞得满脸通红,放下汤盅急急忙忙的跑了。
……
沈甜儿走后秦川也穿上外衣出了门。
出门时重重的把门砸上。
陆澄澄:……
*
陆澄澄看见叶无尘房门紧闭,也不去打扰他,准备去找吕荃,却听见了她隔壁房间的议论。
“甜儿刚才是不是去秦川他们那里了?”
“是啊,甜儿怕是情窦初开了。”
“不是吧……”
“甜儿是我看大的,我还能不知道?”
“不过凌云峰那个秦川,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有灵根有金丹了?”一个女声传来。
“听说是天灵根!”另一个女声传来。
“世界上真有天灵根?这样到是和我们甜儿相配,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可是秦川和凌云峰的那陆姑娘什么关系?”
“没怎么吧,正心台上不是说得清楚了吗?而且秦川是陆姑娘看大的。应该不会对自己看大的孩子……”
“这么说也对……这么一说辈分还隔了一辈。”
陆澄澄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轻敲了吕荃的房门。
“秦川舍得你出来?”吕荃倒也不是打趣,只是秦川对陆澄澄那可怕的占有欲,恨不得把她捆在身上。
“他出去了。” 陆澄澄把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我来看看你的伤。”
吕荃看她,左眼写了“惆”右眼写了“怅”。
“你不是才来看过我吗?你跟他吵架了?”
吵架?
好像是吧。
原来都是秦川捉弄她,惹她生气,第一次,秦川被自己气得摔门而出。
目前的秦川不能意识也不远承认自己的种.马人设,觉得自己冤枉了他。
也许不久,他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他了。
“我试一下用弦音术帮你调息。”陆澄澄打破沉默。
陆澄澄沿着秦川思路研究出的新功能。
弦音似在吕荃灵脉流淌,觉得整个人伤口的痛处缓解许多。
“你这弦音术确实神奇。”吕荃不禁感慨。
两人商量一下后吕荃把受伤的人在客栈大堂。
陆澄澄坐在中间,低头抚着琵琶。
三曲弹完,她拭了拭额头的汗,众人分分感谢。
这时有人站起来,捂着心口,“陆姑娘,你能再弹一曲吗?我还疼得厉害。”
这人是西州一个小仙门的人,也住在同一间客栈。
陆澄澄继续又弹了一首。
那人面容还是痛苦:“好了些许,要不姑娘再弹一曲?”
陆澄澄一口气用灵力弹四首曲子,目前金丹还未与她完全融合,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吕荃拍了拍她的肩膀,“尽力而为就行。”
陆澄澄抬头看吕荃,“你觉得好些了吗?”
吕荃点头。
陆澄澄握着她手臂道,“那我就当弹给你听的。”
“辛苦你了。”吕荃坐下后扫了那个仙门的人一眼。
那人坐下后,一脸痛苦的表情立刻变得猥琐,对旁边的人低声道:“这昔日一个身份低微的青楼女子,有了这弦音术瞬间成了香窝窝,现在不知多少仙家惦记着,我们排不上号,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周围的人也一阵轻笑。
这一曲抚完,陆澄澄准备站起来离开。
那人捂着胸口,“陆姑娘,你再弹一曲嘛,我还是觉得很痛。”
这时陆澄澄看出了这个事儿逼是存心想占便宜。
她站起来道:“我灵力已耗尽,帮不了你。”
那人也站了起来,“话不是这么说,你不是金丹吗?怎么可能只有这点灵力,你竟然有这个能力,不就该帮我们这些受伤的人吗。”
“对啊,你又没受伤。就弹弹曲子动动手怎么了?”他旁边的人附和。
吕荃冷着脸,“弹不了。”
“弹几首曲子而已?怎么,你们无极门的人难道就这么冷血?我们兄弟都死了几个,你们的人弹首曲子都不成?”
“你……”吕荃气得牙痒,“都说了她灵力已尽!”
陆澄澄挽着吕荃准备回去,她早知道无极门的人吵架撕逼不上道,在这些以弱卖弱的无赖前讨不了好处。
但凡不能动手的前提下,还是不要跟他们纠缠。
这时叶无尘出了房间,站在二楼,放在扶梯上冷白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里流淌着黑色的气。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凝了冰,带着森森寒意看着那人。
那人嬉皮笑脸道:“姑娘不用灵力也行啊。光是听着姑娘的小曲,我们都觉得精神焕发。你们觉得是不……”
他话没说完,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扑倒在地。
“是你妈!”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想起。
他刚爬起就被身后的人又一脚再次踹到地上。
只能趴在地上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浑身是血身材高挑的黑衣少年。
他面容英俊,却一脸戾气,一双眼睛像一匹荒原的狼。
叶无尘看到来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川!”
陆澄澄看着一身血污的秦川吃了一惊,急忙跑到他跟前,“你怎么了?”
秦川扫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你……”这是一夜杀了四条独龙那个无极门的少年。
“你们无极门是要以强欺弱吗?”他话音刚落,又被秦川一脚踩在背上。
那人胸口一甜,一口血从口中溢了出来。
“老子就欺你,你能怎么样?”
用带着鞘的刀往那人背上一按。
疼得那人哼了一声,又吐了一口血。
那人的几个同伴按着兵器不敢动,毕竟无极门的人若真跟他们动真格,他们哪里是对手。
而且这少年在地缝时候的本事和灵力他们见过。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根指头。
吕荃是戒守峰的真传弟子,向来最守规矩,无极门不让以强凌弱,丁沛的事后管得更是严。
但她劝诫秦川的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有的时候这种不要脸的小人真需要秦川这种不要命的人来治。
陆澄澄一直在看秦川,确认了他一身的血不是他自己的后才终于松口气。
这才发现他踩了个人在脚下!
知他正在气头上多半不会理自己,但又怕他真伤了人闹出什么事。
毕竟秦川行事完全不可预测。
她扯了扯秦川衣角,秦川果然不理她,反而踩得更重。
“你杀我呀?”那人咬着牙道,无极门毕竟天下第一名门,他不相信秦川真敢杀自己。
没想到秦川直接唰一下拔出黑刀。
这些人是有病吗?
一个二个让自己杀他们。
“杀你?不值得。”他把刀刃放在那人大腿上,“老子现在正心烦,斩你一条腿也不是不可以。”
秦川一双眼睛燃着火焰,带着狠戾,显然把之前跟陆澄澄呕气的火在一起夹杂上了。
吕荃急忙喝止:“秦川!不要胡闹!”
他相信秦川做得出来,他连西州小霸王丁沛的手都说砍就砍,更不要说这名号排不上的仙门痞子。
吕荃这一喊反而让那人慌了神,感觉这少年不像在开玩笑。
秦川说他正在心烦,陆澄澄怎么都觉得这是指在生自己气,而这人正好撞上了枪口。
“秦川,你把刀放下,我们回去说!”
真伤了这个无赖,反而多出事端,毕竟杀了王炼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说什么?”秦川嘴角溢出一丝冷,“你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她心里秦川就是个不堪托付,朝三暮四的人。
说罢挥刀下斩。
吓得那人大叫饶命。
陆澄澄急忙托住他的手臂,“说你救我!报答你的事!”
秦川缓缓偏了下头看陆澄澄,她一双手却紧紧的托着自己的手臂,下唇轻咬。
秦川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收回了黑刀。
不忘踢在那人腰上踢了一脚,“滚!”
那人急忙扑爬滚打的往客栈门口跑。
秦川转身往楼上走,陆澄澄急忙追了上去。
这时几个戒守峰的女弟子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她们一辈子守规矩惯了,看到秦川这样的居然很解气,一个个脸上居然泛了红晕。
吕荃却翻了一个白眼,如今的秦川若真有心要斩掉那人的腿,不要说金丹不稳的陆澄澄,就连自己都拦不住。
哪里会让陆澄澄这么轻轻松松的拦下来。
分明就是做戏哄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