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拿着扫帚清理地上堆积的灰尘，回顾玉梅：“妈，这房子看着是旧了点，但是家具齐全，而且地段还不错，离我和你上班的地方都算近，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房东是个老太太，老伴早就去世了，看着虽然精神矍铄，但是脾气古怪得很，子女都在国外，很少才回来，老太太一个人估计也是懒得打理这房子，毕竟自己有房子住也不是很缺钱花，何必遭那个罪收拾一间旧房子。
老太太这房子空了好几年，其实这房子地段不错，价格合适点租的人不要太多，可是老太太偏偏把租金定得很高，即使有人上门好意洽谈也均被拒绝，老太太和中介说，其实租金只是一个数字，要是碰到合眼缘的人她可以减少甚至不要租金，当时中介心里就犯嘀咕，既然如此您何必要出租呢，这是租房又不是相亲，还合眼缘，他可去你的吧，不过这话中介当然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说。
老太太虽然不急着出租却对那个合眼缘的租客十分上心，三天两头来问中介找着合适的人选没，中介好几次都有点烦了，但还是为了金钱低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老太太脾气可不好，他要是凶了人，到时候集结一帮老太太团一闹，他就完了。
黎婉去中介看房的那天，正好看见老太太在追着中介问租房的事情，中介一脸想死的表情，生无可恋，可是嘴上还是要保持礼貌的微笑。
“真的，没人租，您就别追着我问房子的事儿了，这房都几年了，开始的时候问的人确实不少，可是大家都只知道您要的是合眼缘的租户，这要人怎么租啊，难不成为了租个房还得去整个容不成？”中介实在被老太太给烦得不行就回了一嘴。
老太太很固执：“不可能没人租的，我那房子地段，朝向采光，装修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怎么会没人看上呢？”
中介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其实他内心已经十分不想做老太太这个单子了，有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离职的冲动，但是一想到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老婆房贷和车贷，他还是忍了下来。
第10章 租房
中介保持微笑看着老太太不发一语，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以沉默应对，他多年阅人的经验告诉他，老太太虽然有的时候很难缠有些一根筋，但是人其实不坏，除了对房子这个事百般挑剔没个定数外，别的时候并不会怎么为难他。
而且老太太最大的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果然，看见中介这样，老太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的眉头皱着，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就见黎婉推门进来，她眼前一亮。
热情地上前拉着黎婉的手：“小姑娘，租房吗？”
黎婉心里奇怪，现在老太太也当起中介了吗？
黎婉微微一笑回：“是呀，我来租房的。”
中介见老太太这么热情，心想也许这个烫手山芋是不是能丢出去了。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慈祥，一直盯着黎婉看，小姑娘生得好，一副乖巧的学生样，她看着就喜欢，不过转念一想，小姑娘看着不过就是个高中生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上了大学，这么年纪轻轻的来租什么房，就算是家长陪读，老太太朝黎婉身后瞧了瞧，没见到有大人。
黎婉被盯的有些不舒服，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太太虽然还是热情，但是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来租什么房？你的家长呢？”
黎婉听出来了，于是耐心地解释：“我妈头磕破了，不方便来，我来就行了。”
中介一听有些急了：“这租房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这么小，我看还是让家长来。”顿了顿：“保险一点。”
黎婉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朝两个人晃了晃：“我成年了，完全可以负责自己的行为。”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神还是清明的，她看见黎婉两个字，心里嘟囔，在她这个小县城里黎是个稀有的姓，她几乎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姓黎的人，老太太撇撇嘴，上次知道她这小县城里姓黎的人还是在地方电视台上见到的，一个把自己所有工资都捐给了孤儿院的人，叫什么来着，她有点记不清了。
心里这么想着，不知怎么的，老太太脱口而出：“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黎婉诧异，难不成他们认识，转念一想，黎卫海平时总去孤儿院，那里人流不少，县城就这么点大，认识也不奇怪，黎婉随口回答：“黎卫海。”
黎卫海！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老太太再看向黎婉的眼神就充满了同情，她问黎婉：“你们是准备搬家了吗？怎么想着租房子了。”在啊老太太心里，黎卫海绝对不是那个合眼缘的人，虽然小姑娘看着讨喜，但是让她租给黎卫海住，还是算了吧。
黎婉摇摇头：“不是，就我和我妈住。”黎婉并不打算和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说得太细，即使那个人是租房中介，这些事情，她自己心里还是一团乱麻，怎么会和别人说呢。
听到黎婉这样说，老太太抒了一口气，还好就只是两个人住。
第11章 看房
老太太开始推荐自己的房子：“小姑娘，是这样的，我呢有一套房子刚好急着出租，你要不要看看呀？就是这位中介代理的。”她指了指中介。
中介笑着看向黎婉，他终于要解脱了吗，那个合眼缘的人终于出现了，虽然脸上只是职业的假笑，但是中介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过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淡定淡定，拿出你的职业素养和专业来。
“对，老太太的房子各个指标都不错，虽然稍微旧了点，但是地段好，离各个高中也很近的。
“对啊，对啊，就算不租去看看也行的，不过我想你去看了肯定就忘不了的，我那房子要租的人不要太多。”
说起自己的房子，老太太言语之间有一种自豪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考了满分的那种骄傲。
原来不是中介，是房东，黎婉先前就觉得奇怪，这年头，中介不至于这么大岁数吧。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对面两个人一唱一和搭配的十分默契，这个老太太，该不会是托吧？过分的热情让黎婉起了疑心。
老太太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能理解黎婉的疑虑，于是拿出手机给黎婉看自己拍的房子里面的照片，一张张翻着，黎婉看了几张，确实不错，她有些心动，而且位置离她上学和顾玉梅上班的地方来去都很方便。
将黎婉浮现出满意的表情，老太太喜上眉梢，看来稳了。
她顺势就提出要黎婉去看房，黎婉答应了，中介也陪同一起去。
虽然这单子算是老太太自己吆喝来的，但是好歹也是发生在中介所，所以如果单子成了也是算在中介的头上的，不过他打量了下黎婉，不认为她能出得起老太太的高额房租。
和他们去的时候，黎婉留了个心眼，一直和顾玉梅保持通话状态，这样如果两个人有图谋不轨的行为她也能确保及时呼救。
孤儿出身的黎婉对着诡谲多变的世界一直充满善意，但是再善良的心也要保持一颗警惕的心，没有人保护的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三人朝着老太太的房子出发，房子离中介所不远，5站公交车再走五分钟就到了。
那是一幢矗立在马路上的居民楼，不时有鸣笛的小轿车经过，从外面看是有些旧，但是往里走，干净的走廊和配置良好的电梯，让黎婉对这个房子还算满意。
老太太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向黎婉介绍：“我就说吧，我这房子不错的，你看……”门打开了，扑面而来一股灰尘，呛得三人直咳嗽。
“咳咳！您这房子多久没打扫了，这也……咳咳，这也太多灰了。”中介手掌在眼前扫来扫去，前方是一片灰白色的迷茫。
老太太有些尴尬，已经快一年多没人来看房了，她自己也懒得来这收拾。
“哎呦，房子是来住的，我那家具都拿布盖上了，就一点点灰，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哈哈。”
老太太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干干地笑了一下。
她又招呼黎婉：“小姑娘，进来看看呀，主要咱还是看内在，这些灰嘛，无伤大雅。”
第12章 不缺钱
黎婉进门，四处打量了一下，的确如老太太所说，家具齐全，都用淡黄色的麻布牢牢地盖着，虽然四周都是散落遍布的灰尘，但是麻布底下的沙发，凳子等都还保持着洁净。
她点了点头，看向房顶，一些角落里还有蜘蛛网，上面小蜘蛛正在吐丝，顺着网向下爬。
这个房子几乎没有缺点，只要稍微打扫一下就能拎包入住，黎婉很满意，只是……租金应该不便宜吧。刚刚听中介和老太太的交流，似乎这个房子很久没租出去了。
她思忖着，地段良好的房源一向紧俏，这么久没有租出去，要么是租金太高，超出市场价很多，要么是发生了凶杀案？黎婉被自己冷不丁的一个念头给吓了一跳。
她问老太太：“老奶奶，这个房子各项指标都不错，您为什么一直没租出去，是不是这里发生了一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