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黎嫣压下心头的不快，答应了。
第26章 呕吐
黎嫣来到缴费窗口处交完钱之后看着缴费单，两条细眉深深地拧着。
救护车，一晚上的住院费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费用，花了差不多黎嫣小300，她拿着缴费单气得手都在不停地抖。
回到黎卫海的病房，见他睡得香甜，鼾声如雷，黎嫣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把人摇醒的冲动。
黎嫣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11点了，她明天还要考试呢，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陪着黎卫海的，黎嫣不再看黎卫海一眼，扭头气呼呼地走了。
出了急诊大楼，黎嫣皱着一张小脸，抬脚在地上发泄地跺着。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群王八蛋！啊——”吼了一嗓子，把黎卫海顾玉梅黎婉三个人都骂了遍，黎嫣才觉得心里爽快不少。
折腾到回家差不多已经要12点了，黎嫣不敢再耽搁片刻，盖上被子立马睡觉，明天还有考试，她不能出一点差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黎嫣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停地打着哈欠，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对黎家三个人的怨恨又增添不少。
黎婉这边则是一夜好梦，起床的时候觉得精神抖擞，心情甚好，顾玉梅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嗯……好香啊~”黎嫣看着锅里煎得刚刚好的荷包蛋，蛋面金黄带着微微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顾玉梅笑着摆盘，招呼黎婉来吃。
黎嫣打开冰箱，发现几乎没有能吃的，翻箱倒柜大半天，才勉强找到了一包快要过期的饼干，她将就着吃了，看了眼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急忙背上书包往学校赶。
黎婉昨晚睡得好所以起得也挺早，吃完早饭还有不少悠闲时光，整理好书包慢悠悠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个新的出租屋比黎卫海那房子还要离学校近上不少，所以黎婉连公交都不用乘，走个二十分钟就到了。
黎嫣紧赶慢赶才没有错过早班车，只是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公交车内多数都是学生，有看书的，有听音乐的，这些都还好，可最让黎嫣没法忍受的，就是竟然有人在吃韭菜饼！
密闭的车厢内韭菜气味混杂着不知道是谁的脚臭，黎嫣扶着吊手跟着公交车一路颠簸，她本来早上就没有好好吃早饭，现在这么一刺激，顿时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
她干呕了好几下才忍住喉头的酸味，旁边的人看见黎嫣这样，嫌弃地皱起了眉：“同学，你是不是晕车了？别吐车上啊。”
黎嫣扯出一个笑，摇摇头，刚要开口，公交车一个急刹车，车厢内的乘客就像沙丁鱼罐头里的沙丁鱼向一个方向挤去。
黎嫣终于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原本嘈杂的车厢安静了一秒钟，齐齐看向黎嫣的方向，一道尖锐的惨叫划破了这个寻常却又忙碌的早晨。
“啊——”
黎嫣苍白着一张小脸，看着对面的女生，女生精致的妆容此刻显得有些狼狈，修身得体的校服上一大滩黎嫣的呕吐物，女生两眼冒火死死地盯着黎嫣。
“对不起，对不起。”黎嫣知道是自己的错，于是对着女生不断地道歉，此时公交车行驶平缓，于是黎嫣放下吊手，从自己的书包里找纸巾准备给人擦一擦。
纸巾还没找到，一道有力的风朝黎嫣的脸上扇来。
“啪”的一声，黎嫣的脸被甩到一边。
打人的就是刚刚被吐的女生。
黎嫣愣了一会，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当众扇了一个巴掌。
第27章 剪头发
原本嘈杂的车厢彻底安静了，但是不一会就不断有窃窃私语传出来。
“就算被吐了，也不能直接甩人巴掌啊，这有点过分了。”
“别圣母了好不好，换你你忍得住吗？”
坐在前面的人还有些不太清楚状况，捏着鼻子开窗吐槽：“我去，什么味啊，酸不溜丢的，臭死人了。”
黎嫣保持着被甩的姿势半晌没动，但周围的人话都一字不落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在这一刻，她对周围的感知似乎变得特别敏感。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像现在这样屈辱，眼里泪花闪涌。
被吐的女生嫌恶地看着衣服上的呕吐物，即使打了黎嫣一巴掌还是觉得不解气，伸手要去拽黎嫣的外套：“你的衣服赔给我，把我吐成这样，我等会还怎么去学校。”
黎嫣反应过来，用力抓着衣服不让女生脱去。
女生身后有一个胆小的女孩子过来拉拉她，轻声说：“梁雨，算了吧，你穿我的外套好了，第一天去新学校还是不要惹事了，而且……她和我们好像是一个高中的。”
经过这么一提醒，梁雨倒是看清了黎嫣身上的校服外套，果然和她后面女孩穿的一样，梁雨抬头轻蔑地看着黎嫣问：“你也是三中的？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黎嫣不回答，就这么僵持着，梁雨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脸上的表情也露出了威胁的意味。
梁雨揪住黎嫣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不说是吧？到时候我自己查出来你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梁雨身上的呕吐物经过这么一动作抖落了下来了一些，周围的同学都尽量离得远远的，两个人离得很近，黎嫣能闻到一股酸味，好恶心，她觉得又要吐了，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看到黎嫣的小动作，梁雨气坏了：“你自己吐的，你还敢嫌弃！”
梁雨也顾不得什么同不同学校，是不是第一天去新高中，她伸手去拽黎嫣的头发，黎嫣的头发很长，拽在手里足足有一大把。
黎嫣吃痛，去抓梁雨的手，只是以梁雨常年打架的经验，黎嫣根本就不是对手。
梁雨不知道哪里弄来一把小剪刀，是那种学生专用的，黎嫣惊恐地看着梁雨手上的剪刀，她要干什么？！
梁雨露出邪恶玩弄的笑，对着黎嫣说：“你吐我一身，我剪掉你的头发，大家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不，不要！黎嫣在心里怒喊，她一直很宝贝自己的头发，平时更是精心护养，绝对不能让人就这么毁掉了。
就在梁雨即将动手的时候，公交车到了一站，后门打开，一些乘客陆陆续续下车，还有一些在前面投币刷卡上车。
黎嫣看准时机，用劲全身的力气朝梁雨猛地一撞，梁雨没有防备，朝后仰去，还是同伴的女生挡着她，梁雨才没有摔倒。
而黎嫣趁着这个空档跑下车去了。
梁雨对着黎嫣大喊：“你给我站住！”
黎嫣当然不可能听，一路狂奔，直到彻底消失在梁雨的视线里。
梁雨本来想下去追的，只是车门关了，一波一波上来的乘客又堵住了前方的路，她只能作罢。
新上来的乘客看见梁雨的样子，都嫌弃地捂着鼻子，身子离得远远的，生怕会沾上梁雨衣服上的污渍。
梁雨看着黎嫣消失的方向，问旁边的女孩：“李溪，你确定刚刚那女的是三中的吗？”
第28章 一个班
李溪就是刚刚劝梁雨算了吧的女生，她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简单的短发刘海，脸上是学生的稚嫩和青涩，一看就是个乖乖女，和一旁个性张扬，画着精致妆容的梁雨完全是两个世界不同画风的人。
李溪点点头：“确定，三中的校服是特制的，和别的高中不会撞的。”
梁雨了然，既然是三中的人，那就好办了，她就不信这个女的在公交车上能逃掉，在学校里还能逃掉。
“梁雨，要不穿我的校服吧，你这样去学校不好”李溪小声地说，她的胆子一直很小，平时都是跟在梁雨的背后，现在梁雨转到李溪的高中，两个人自然是形影不离了。
梁雨看了眼李溪瘦弱的小身板，摆了摆手：“不了，你还是自己穿着吧，别到时候冻感冒了。”
其实现在才十月份，天气不是很冷，一件T恤外加一件外套就足够了，因为李溪特别怕冷，所以她还多穿了一件，在闭塞的车厢里还觉得有些热，所以即使不穿外套也不会觉得特别冷。
李溪还想说些什么，梁雨却已经转移了话题：“刚刚那女的你认识不？”
李溪摇摇头，她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加上性格胆小内向，所以学校里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就连班上的同学好多都没有说过话。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就是一个书呆子，唉~”梁雨叹气，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梁雨并没有嘲讽李溪的意味。
“你说你，这种性格以后上了大学可怎么办呦，凭我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你读的大学了，不过到时候我尽量选一个近点的，有人欺负你，我立马去揍他。”梁雨眨着好看的眼睛低头看着李溪，她比李溪要高上一个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高挑。
“……好。”李溪抬头看着梁雨，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和你报一样的志愿。这句话李溪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
到站的时候梁雨随手就把脏兮兮的外套脱下扔到了垃圾桶里。
进了学校大门后梁雨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李溪说：“今天你还有两场考试是吧？你说我爸怎么挑这个时候让我来学校，无聊，我先去找我爸了，你自己在学校小心点，有人欺负你马上告诉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