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婷:“......”古代的皇帝说话都那么直白的吗???
刘贵妃刘茹婧掩唇一笑,“皇上就莫要在取笑人家姑娘了,瞧瞧这小脸都要红成什么样了。”
皇帝闻言一笑,“贵妃提醒的是。”复又道:“安阳侯,朕听闻,你们来上京的路上,还遇到了刺客?”
安阳侯忙起身答道:“回皇上,来上京的路上,确实是遇到了刺客,若不是有九王爷及时相救,臣只怕是今日就见不到皇上了。”
话音刚落,一下就引起了底下的窃窃私语。
“什么刺客那么猖狂?竞对朝廷命官管下狠手?”
“这谁能知道啊,如今朝局紧张,也不知道这安阳侯究竟是得罪了谁!”
“可是说来也怪,这安阳侯待在江城好好的,这皇上怎么会突然......”
“可别再妄议了,咱们谁能猜透这圣上的心呐,还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可别乱站什么队就行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起起落落,登时间,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逐渐紧张。
皇帝蹙着眉,“对方竟这样猖狂?”又问:“刑部可有派人去调查这刺客来头?”
刑部尚书起身作揖,“回皇上,还在调查中,对方身份神秘,恐一时半会调查不清。”
“那便加派人手去查。敢刺杀朝廷命官,胆子也忒大了些。”
“是!”
皇帝点点头,“这一路倒是让安阳侯受惊了,来人哪,赐安阳侯黄金百两,以慰劳逸。刺客一事,朕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
安阳侯弯腰作揖,“谢皇上赏赐!谢皇上为臣做主!”
皇帝转过目光,脸上的笑意比先前淡了几分,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闪烁,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他将目光移向坐在他身边的毕元霜。
一瞬,毕元霜淡然的的移开了双眸,不再瞧他一眼。
晋彦心一沉,忍不住苦笑,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她看他的时候,眉宇间总是会带着一丝厌恶。
不过,不要紧,只要她人在身边,就好。
顷刻间,他又恢复了和善的假面。接而眼神示意身旁的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花喜一下就领会了意思,当即拍拍手,没一会,十几个端着托盘的宫婢从侧门涌入,引起无数人的目光。
托盘上各有绫罗绸缎百匹,各数奇珍异宝,引得人目不暇接,但最引人的,还是由最后两个侍卫抬进来的一白红珊瑚。
大殿之上,又引起无数人的讨论。
紧接着,那主位上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自九弟向朕求赐婚那次,朕就对你十分好奇,你是九弟心尖上的人,朕思虑了许久,也不知赏赐薛小姐些什么好,恰逢前几日外邦进贡了这个色泽喜人的红珊瑚,它即被视为祥瑞之物,朕就来了个借花献佛赐给你。”
薛芸婷倒是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送她那么多东西,再加上那体型较大的红白珊瑚,这赏赐着实贵重,“皇上言重,只是,旁的也就罢了,这红白珊瑚奇特珍贵,臣女就算是再没见识,也知晓它的价值所在,这个红白珊瑚,臣女不敢收下。”
皇帝眉眼带笑,“朕说你受得起,那便是受得起,更何况,朕说出去的话,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薛芸婷听着此话,也无法拒绝,也没胆拒绝,算了,这是皇帝自己非要送给她的,她若是再拒绝,可不就是不识趣了吗?
唇角微抿,薛芸婷将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即是皇上美意,臣女也断没有拒绝的理,如此,臣女谢皇上赏赐!”
来趟家宴收获丰颇,薛芸婷的确是没有想到的,不过,相较于这只能用来观赏的红白珊瑚,实际上,她可能会更喜欢黄金万两??
皇帝晋彦笑意微深,“九弟,待成了婚后,定要与薛小姐同心同德,百年好合,朕还等着朕未来的小侄子呢。”
晋灼侧过脸眼角含笑的望着薛芸婷,“承蒙皇上吉言!”
自薛芸婷被皇上唤上来后,底下的私语声就一直微断,能让皇帝在大宴之上厚待的人,可见是有多器重,一时间这殿内所有人看向安阳侯的眼神,无一不是羡慕。
前有长女嫁四皇子,后有嫡女嫁九王爷,这祖上得积多少福,才能迎来这样的亲事?
而且这四皇子和九王爷都是深情专一的人物,前一个是力排众议娶长女,后一个是自己求赐婚娶嫡女。家世好,样貌好,还深情,顿时间,薛家两女成了上京里无数贵女艳羡的女子。
两人之间的互动甜腻到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薛奕呈,这整个晚上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酒一杯杯的往下灌,直到瞥见正殿上那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骨节分明的手暗暗的捏碎手里的酒杯,看向晋灼时,目光只剩阴狠二字。
待薛芸婷回到自己的坐席上时,薛静婉表情带着几分揶揄和窃笑,薛芸婷只得尴尬的笑笑,然后低头装作没瞧见。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前一刻自己还取笑人家,后一刻......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这回又换了一批身穿薄纱蒙面的舞姬们。
赏赐一事很快过去,所有人开始欣赏起歌舞,继而又时不时推杯换盏共同饮酒。
皇帝与几位皇子喝了几杯酒后,忽的,一道娇柔之声响了起来,一旁的刘茹婧关心劝道:“皇上,您近日身子不爽,还是莫要贪杯了。”
皇帝晋彦闻言一笑,“莫要担心,朕心里有数。”
刘茹婧挡着群臣的面,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皇帝的关切之意,她备上刚刚准备好的醒酒汤,起身走了两步,端至皇帝面前,“皇上,喝点醒酒汤,别贪杯喝多了,不然第二天是会头疼的。”
皇帝深深看了眼刘茹婧,因为她低头的缘故,刘茹婧丝毫未发现皇帝那双眸子,毫无涟漪,甚至是一片冰冷。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过刘茹婧手上的醒酒汤,“有劳爱妃费心了。”
刘茹婧娇羞一笑,“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刘茹婧说话之时,眼风还时不时扫过皇帝晋彦,看似有意无意,但却又有几分撩拨之意,她的眼睛生得极媚,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感觉。
皇帝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刘茹婧见状,忙将用手帕擦拭他的嘴角,“皇上喝得也太急了些。”
晋彦看了刘茹婧一眼,抚上她细白嫩滑的手,笑道:“爱妃果然是朕身边最体己的人。”
闻言,刘茹婧娇笑低头,临了,还看了毕元霜一瞬,只见对方面色毫无波澜,只顾着饮着自己的美酒。刘茹婧撇撇嘴,这毕元霜那么无趣不知礼,又不懂得体贴人,她究竟是怎样坐上这后宫之位的?
转瞬,她唇角挂起一抹冷笑,身居后宫之位又如何,除了这后宫之位,她毕元霜还有什么??
皇帝和刘贵妃之间的互动,倒是让薛芸婷和薛静婉看得个一清二楚。
薛静婉又朝她这边靠过来,感慨道:“皇上对刘贵妃可真好。”顿了顿,复又道:“都说刘贵妃宠冠后宫多年,果然是所言非虚。”
薛芸婷不是没瞧见皇帝刚刚那冰冷的眼神,她的想法和薛静婉刚好相反,正拿起茶盏,却还是放下了,她语调平缓,道:“姐姐,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真。”
闻言,晋烨举杯的手微顿,默默扫了一眼薛芸婷,没有吭声。
薛静婉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不是真心心爱这刘......唔......”
薛静婉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晋烨动作温柔的夹起一块菜塞入她嘴里,又替她捋了捋脸颊边上的细发,边弄边说:“婉儿,吃饭的时候要好好吃,还有,你今天是不是太冷落为夫了呢?”
晋家人似乎都天生长了个好皮囊,尤其晋烨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
薛静婉虽然不胜从前那么害怕晋烨这个人了,但是有时候他露出来的神情,总会令她胆颤不已。
她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成了婚以后,晋烨会越来越......
“夫人,怎么了?”晋烨唇角的弧度慢慢上扬,双眸明明是充满着爱意,可他整个人却令人感到阴冷.......
“没......没事。”薛静婉吞下嘴里的东西,又道:“可是,阿烨,我与妹妹好段时候没见了,所以,一时聊得有些兴起......”声音越说越小。
晋烨眼角带笑,语气温柔,“等明日,本王带你回家一趟,安阳侯他们都搬来了上京,以后还怕没有相见的时候?”
薛静婉没敢反对,也觉得言之有理,于是颔首道:“听你的便是了。”
看着腻歪的两人,薛芸婷:喂喂,我怀疑这里有人在杀狗。
宴会如火如荼的在举行着,忽地,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急急忙忙的奔向大殿。
来人正是喜胜公公,这喜胜平时一向稳重,如今脸上却带有些惊愕之意。
皇帝拧眉,冷声斥道:“喜胜,你也是宫中老人了,何时竟慌慌张张的?”
喜胜公公喘了一会,缓了缓,忙道:“回皇上话,蒙古使节携着蒙古公主正在殿门外候着呢!”
话音刚落,殿上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皇帝神情一怔,语气不解,“不是说下月二十到吗?罢了,赶紧将人请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