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说着把电话播了出去,还没接通,就听叶景御忽的道:“不对。”
余夏愣了一下,急忙挂断了电话,问,“什么不对?难不成这姑娘不是自杀?”
叶景御退后了一步,站的离她近了点,皱着眉头小声说:“不管是不是自杀,人死后都有魂,可她的魂呢?你看见了吗?”
余夏怔住了,是啊,从听到有人跳楼跑过来,到现在足足有三四分钟了,正常人死亡魂应该已经从尸体里飘了出来,而这个姑娘却完全没有,除非没死。
余夏第一反应是这个可能,顿时抬眼要问叶景御,而叶景御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一样,笃定道:“她死了,我确定。”
余夏一时没说话,片刻后才道:“要是真死了,那她的魂呢?失踪了?”
叶景御盯着女人的尸体没接话,半晌喃喃的出声,“是啊,她的魂呢?她刚跳楼我们就过来了,不存在魂飘出来我们没看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余夏问,“什么可能?”
叶景御转头看着她,“除非这具身体里没魂。”
余夏,“……”要不是叶景御的神色太过严肃,她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沉默了片刻,余夏正要追问,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散开都散开,没什么好看的,都赶紧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余夏转头,就看到从人群里挤进来的那个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驱散着人群,也看到了她,惊讶的说:“余同志,你在这儿啊。”
余夏点点头,年轻警察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尸体,又看看她,试探的问,“这个女人的死有蹊跷?”
余夏道:“我们刚好在附近吃饭,虽没亲眼看到她跳楼,但应该是自杀无疑,不过有说不通的地方。”
年轻警察好奇,又不敢问,说:“那这个案子……你们接手?”
余夏没回答,看了看叶景御。
叶景御道:“先不忙,我先问你个问题,最近这段时间,自杀的人多吗?”
年轻警察想了想,说:“我们辖区不多,这个月来第一起,不过你要问全市的话,那就多了,加上上个月,怎么着也得有二三十个,而且奇了怪了,都是女性,还都是跳楼死的,并且死的都特别决绝,压根没等人通知我们,爬到楼顶就跳了下来,我们以前遇到自杀还能劝劝争取一下,这一个多月净收尸了,我还好点,我一个警校同学这个月每天收一个,收的人都抑郁了,正琢磨着看心理医生呢。”
余夏和叶景御之前就觉得有点问题,听到年轻警察的话后,心里一沉,知道不仅仅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结束就回江城开展事业啦
第66章
余夏和叶景御对视一眼, 说:“如果那些跳楼案死者与这个死者情况一致, 那就是那个案子了。”
余夏指的是她们接的两个案子其中之一,当时她们挑案子时, 余夏大致扫过案件资料,上面描述的是近半年来安淮市跳楼人数骤增,并且大部分都是女性, 年龄从14岁到55岁不等, 特别是到上个月, 平均下来基本上每天一个,有公安部门人员敏锐察觉到不对,便上报到了特事处。
叶景御自然知道余夏说的什么,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应该是那件案子。”
余夏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她们运气好还是差,要不是恰好碰到这次跳楼的死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死者在跳楼之前就没了魂这件事。
年轻警察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也知道这件案子她们接手了, 试探着问, “现在怎么办?这尸体不能一直放在这儿,你们联系人来拉走?”
特事处一共才几个人,各个都忙的脚打后脑勺,而且也根本没地方放, 余夏想了想道:“先放你们那儿,你们按照正常流程查清楚她的身份通知家属,如果可能,最好征求家属的同意做个尸检,然后……我想知道其他那些跳楼死者的相关案件资料,尤其是家属口供那部分。”
年轻警察没做考虑,哦了一声就答应下来,“行,我现在就联系所里把尸体拉走,那你们跟我一起回?”
两人对视一眼,“好。”
跟着年轻警察回到他们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之前微信联系还没问过他的名字,在车上询问案件相关消息时才得知,他叫池佑,刚毕业没几年,警校毕业后就分到了现在的派出所,不过也待不了多久了,拜余夏所赐,在抓捕人贩子行动上立了一个大功,被市局刑警支队看中,这次案件结尾就调职了。
余夏听了并不惊讶,只是很为他高兴,说:“恭喜啊,圆了你当刑警的梦想。”
这个愿望是之前微信聊天时透露给余夏的。
池佑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不停对余夏道谢,还说要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帮忙。
余夏也笑着答应了。
到达派出所,池佑领他们去了一间小会议室坐下,给他们倒了茶后,过了会儿时间才抱来厚厚一沓资料。
重重放在桌子上,池佑说:“这就是从上个月到这个月所有跳楼自杀女性死者的案件资料,包括了家属的口供,不过今天的死者刚通知了家属,不同意做尸检,口供也要等家属来了才能录。”
余夏说了句谢谢,又道了句辛苦了,拿起最上面一份资料,翻起来。
第一份是上个月一号的日期,跳楼的女性死者叫唐杭杭,21岁,安淮大学的大二学生,据目击者口供说,她于午夜两点从宿舍上铺下来,爬上六楼的窗户,同宿舍舍友以为她只是上厕所,都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跳了下去,头着地,当场死亡。
唐杭杭由于是当着宿舍舍友面跳的楼,没有死亡可疑,家属不同意做尸检,只简单录了份口供。
家属的口供上说,唐杭杭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虽然念的财管系,但喜欢音乐,喜欢电影,还会弹吉他,跳舞,从小到大人缘都很好,朋友特别多,不可能存在抑郁症跳楼。
但她舍友的口供却说,唐杭杭虽然性格确实不错,可在跳楼之前的几天,也不知道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还是跟父母发生了争执,心情明显不好,都不怎么说话,饭也很少吃,一天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怎么问都不理人,急的她们都打算拽她去看心理医生了,可还没来得及,人就跳楼没了。
至于唐杭杭男朋友的口供,说她们那段时间根本没发生矛盾,但突然不知怎么就不理他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还一天躲在宿舍连课都不上,他怀疑是唐杭杭想分手刻意躲他,也有点生气想着干脆晾她几天,没想到这一晾就晾到人都没了。
余夏看完这份资料,叶景御刚好也看完一份,两人交换了一下消息。
不出余夏所料,叶景御那份资料上的信息与余夏的差不多,除了名字年龄以及性格之外,并没有太大差别。
“这也太巧合了,”余夏分析道:“人的性格千万种,不开心的时候表现也分很多,没道理这两人一个性格开朗,一个性格内向,不开心的时候状态却都差不多。”
“先看看其他的,”叶景御道:“一两个人相似是有可能的,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如果所有或者大部分都表现一致,那绝对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余夏想快些知道这个答案,所以在接下来翻看资料时几乎是一目十行,就这样还花了四十多分钟。
在看完最后一份后,余夏拍到桌上肯定道:“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这么多人在跳楼之前都一样的表现,绝对是人为的。”
叶景御也看完了,说:“现在就等今天跳楼的死者家属口供,如果她在跳楼之前跟这些死者的表现一致,那么很有可能,这些跳楼的女性死者在死之前都没了魂,至于没了魂还能睡觉发呆,我怀疑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说曹操,曹操到,几分钟之后,池佑进了会议室,一推门就道:“今天跳楼的死者家属口供录完了,死者名叫方糖,女性,27岁,在一家保险公司做客服,工资不高,但工作压力也不太大,单身未婚,大学毕业后一直跟父母住,父亲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经理,母亲是初中老师,家庭条件不错,父母也比较开明,三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和谐,据方糖的母亲说,方糖的性格很好,跟同事算不上太亲近,但也没什么矛盾,跳楼之前的一个礼拜还计划着年假去旅游,结果忽然有一天心情就不好了,问什么也不说,就躺在家里睡觉发呆,然后今天就跳楼了,两位老人都说没有想到,她们女儿一直很开朗很乖,怎么也不可能跟抑郁症扯上关系,不太相信女儿是自杀的。”
池佑说完,余夏看了叶景御一眼,这个口供与其他死者的基本一致,应该就是他说的那样,人在死之前魂就没了,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假装心情不好了几天,然后跳楼,这样在外界看是突然抑郁自杀,因为现场没有第三人,无论目击者还是视频监控都能反应她是在没有人逼迫,自愿的情况下跳下去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杀可能会是人为。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池佑突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