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小心啊!”魏纨珠惊呼,杏眸瞠大。
谢斐刚欲以手刀劈晕巴图尔,却不料依拉勒直接持弯刀刺透了巴图尔的胸膛。
“不…!!”拜玲耶声嘶力竭地哭喊,“巴图尔!!”
谢斐本没想置巴图尔于死地,只打算将其制服送与刑部调查,却未曾想到依拉勒竟是直接持刀刺透了巴图尔的心脏。
温热的血喷到了谢斐清隽的面上,谢斐眉宇微蹙。
依拉勒眼底神色有些悲怆,随即漠然地抽出了自己的那柄弯刀,刀尖上还沾着鲜红的血。
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鸿波殿前雪白的大理石地砖上。
巴图尔闷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倒地,他看向拜玲耶的方向,猩红的目里似乎流下了一滴泪。血红的手掌朝拜玲耶伸了过去,握住又放开,嘴里只呢喃喊出了几个音节。
似乎是楼兰语,魏纨珠并听不明白。
可拜玲耶却是红了眼眶,一双美目通红,眼中的泪似要流干。
随着巴图尔的放开的手沉沉垂落,拜玲耶发出了一声悲鸣。
“不!!”
拜玲耶突然发起狂来,迅速挣脱开了两旁侍卫的钳制,飞身上前就用匕首抵住了魏纨珠的脖子。
魏纨珠还未反应过来便突然被拜玲耶给狠狠揪住了头发,尖利的匕首紧紧地抵在了自己的喉管处,只需轻轻一抹,魏纨珠即刻便会喷血而亡。
谢斐大惊,迅速飞身上前,拜玲耶见状立刻警惕地挟谢着魏纨珠后退了几分,直至退到了鸿波殿前的玉渊潭处方才停下脚步。
依拉勒也瞬时惊霎,连忙急声道:“拜玲耶你别胡来!”
“别再靠近我!不然我立刻就杀了她!”拜玲耶冷声呵道,随即刀尖又施了几分力。
谢斐听罢急忙停下脚步,看向魏纨珠的眼底带着深深的忧色。
魏纨珠顿觉脖颈一阵痛意,头发也因被拜玲耶死死揪住,导致头皮一阵生疼。她根本没想到拜玲耶竟然还会功夫,现下拜玲耶又是一副精神失控的模样,当下便觉自己性命危急,急忙轻声安抚拜玲耶道:“拜玲耶公主,您不要冲动,先冷静下来再说!”
可拜玲耶根本就不听她的话,手上的匕首又贴近了魏纨珠几分,少女雪白的颈项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谢斐见状,面上的神色愈发冷冽。
“既然巴图尔已经死了,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与其让你们逍遥自在,不如让她陪我一起去死!”拜玲耶说罢便痴痴地笑了起来,她抬眸看向巴图尔倒下的身影,神色有些飘忽,“巴图尔,你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巴图尔的死和九公主无关,你有什么怨,冲着我来便是。”谢斐急声,一向清冷淡漠的面色此刻竟也多了几分慌乱与急促。
“你?”拜玲耶闻言轻笑,随即看了一眼魏纨珠,又看了一眼谢斐,继而美目微扬,“好啊,那你就替她去死,你若现下一在众人面前自尽,我立刻就放了她。”
“你说到做到。”谢斐冷声,随即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魏纨珠见状瞪大双眼,急声道:“太傅大人不要!”
依拉勒也有些吃惊,他未想到谢斐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拜玲耶冷笑,“你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快点,我就杀了她!”说罢拜玲耶便挟着魏纨珠又往玉渊潭处靠近了几分,抬手欲将匕首刺入魏纨珠的颈项,少女雪白的颈项上顿时又多了几道艳红的血痕。
谢斐狭眸半睁,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看向面色惨白的少女,立刻毫不犹豫地将长剑刺向自己。
“不要!”魏纨珠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只闻“扑通”的落水声。
原是方才魏纨珠觉得自己已在潭水之边摇摇欲坠了,脖子的匕首也愈发用力,她深深看了谢斐一眼,随即狠狠闭上了,猛然扯住了拜玲耶的衣角,顿时二人纷纷落入了玉渊潭里。
“咣当!”谢斐的剑掉落,眼底皆是井惊骇,立即纵身跃入了玉渊潭朝魏纨珠游去。
魏纨珠本就不会泅水,方才扯拜玲耶下水也是抱着不连累谢斐的必死决心的,此下落入深潭也被拜玲耶拼命地拖拽,当下便口鼻溺水,呼吸困难起来。
只觉意识模糊之际,耳边似乎传来熟悉又焦灼的清冽嗓音。魏纨珠朦胧之间睁开眼睛,只见谢斐白着脸朝自己游过来。
魏纨珠眼眶微湿,眼底刚浮起一丝笑意,只见谢斐一把抱住了自己,惨白得不像话的俊脸贴在了魏纨珠的耳侧,仿佛没有了声息。
穿过谢斐,魏纨珠看到谢斐身后的拜玲耶举着一把血红的匕首,面上还带着阴恻恻的笑意。
岸旁瞬时慌成了一团。
……
距鸿波殿事变已过去了七日,那日的慌乱依然清晰地印在魏纨珠的脑中。
那日她拖着拜玲耶落水,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谢斐竟毫不犹豫地跳水救她,结果还遭到了拜玲耶的暗算,匕首刺进了谢斐的胸膛,差一点点就伤到了谢斐的心脏。
谢斐已经昏迷了七日,而魏纨珠几乎也七日未阖眼。
这七日她不眠不休地照顾谢斐,丝毫不顾及自己还是个未出阁公主的身份,宫中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好听的有,难听的更多,可她依旧不为所动。
太后也劝她注意身体,可魏纨珠却不放心照顾谢斐的事假手他人。
先前还是个丰润活泼的小姑娘,短短七天,便已变得消瘦又憔悴。
这日魏纨珠早早便来了谢府,刚一进药房,便听到一片欢声笑语,顿时心口一跳,立刻上前推开了药房的檀木门。
药房的丫鬟婆子见是魏纨珠,各自纷纷收住了笑容,顿时噤声不敢言语了。
魏纨珠见状狐疑,她方才听她们笑只当是谢斐有什么好消息了,这会子却见这些丫鬟婆子纷纷噤若寒蝉,当下就觉得心生古怪。毕竟这些时日里,魏纨珠与这些丫鬟婆子关系处理得十分和睦了。
这会子她们举止如此奇怪,必有什么蹊跷。
“方才在外头还听你们笑呢,怎么我进来你们一个个就不说话了?”魏纨珠哂笑,随即又熟稔地将壁橱里的瓦罐取下准备熬药。
刚放入几味药材,便听一旁的李妈怯声道,“九公主,今日不必再煎药了,咱家主子他已经醒了……只是…”
魏纨珠听罢顿时狂喜,还未听完李妈的话便放下瓦罐,立刻往辞风居的方向跑,直至跑到了辞风居门前才被长生拦下。
“九公主,您今日还是别进去了。”长生面色为难,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呀?谢大人不是醒了吗?我想进去看看他!”魏纨珠睁眸,乌润的眼底还盈着一抹光。
长生不忍心告诉魏纨珠事实,只得扯了句谎话好打发魏纨珠回去。
“九公主,大人他已经休息了,您今日还是先回宫吧,改日再来也不迟啊。”长生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说不定明日大人就能想起来也不一定啊。
不过当下是绝不能让九公主见到大人了。
魏纨珠虽疑惑,可听长生说谢斐在休息,那自己确实是不好打搅的,当下便言:“那我就和往日一样,在别院歇息就好,等谢大人休息好了,我再来找他。”
“唉,别别别!”长生连忙阻止道,“公主,您还是先回宫吧,既然大人已经醒了,您还是好好回去歇息才是,毕竟您也几日未阖眼了,再这样熬下去,您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魏纨珠听罢愈发觉得奇怪了,顿时疑声道:“长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随即扭头就想往屋里看,“谢大人到底怎么了?这一大早,你们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没事没事,就是大人在休息而已!”长生连忙解释道。
只听长生话音刚落,屋里忽然传来一道清冷沉稳的声线:“长生,是何人在屋外?”
魏纨珠顿时瞠眸,愤愤看向长生:“不是说谢大人已经休息了吗?!”
长生此番倒是有口难言了,只能颤巍巍地答了谢斐的话,“主子,是九公主来看您了。”
屋内的谢斐闻言顿默,魏纨珠听罢就想冲进去去找谢斐,还未冲到门前,那雕花梨木的门便顿然开了。
魏纨珠瘪嘴,随即就红了眼眶,当下便喃喃道:“谢斐你终于醒了!”
除了面庞稍显瘦削,谢斐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只是魏纨珠今日却敏感地察觉到谢斐比之以往见她,眼神中非但不见一丝柔意,反而带了点点漠然。
不过魏纨珠只当自己看错,当下便想往谢斐怀里扑,却被谢斐侧身避了开来。
魏纨珠顿时诧异地睁大了眼:“谢…谢大人…”
谢斐蹙眉,掀眸看向魏纨珠,眼底带着魏纨珠从未见过的陌生与疏离。
“还请九公主自重。”谢斐冷声。
“自…重?”魏纨杏眸瞠大,不可置信地念着这两个字,也不可置信地望着谢斐。
“臣与九公主昔日并无交集,虽不知公主今日为何前来,臣属实招待不周。”谢斐淡声,虽说着客套的场面话,眼底却无半点暖意。
“昔日、并无…交集?”魏纨珠低声念着,瞬时就红了眼眶,她抬眸看向谢斐,乌润的眼底蓄着一抹泪,“谢大人再与珠珠开玩笑吗?”随即小姑娘轻轻弯唇,眼皮微红,嗓音微哽,“太傅大人,可这一点也不好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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